第 174 章
我回身坐到了走廊的座椅上,而地上,落下了那张孕检复印单。
我将单子拾起,随意的放到了椅子上。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周子昂还没有回来,而意外的,我却等到了尹思晗的身影。
尹思晗会来医院,在我意料之中,也在我意料之外。
她依旧是那身墨绿sè的真丝连衣裙,站到我面前时,身上的香水味很是刺鼻。
我抬起头,尹思晗随手扔给我一兜子的水果,说:“这个,帮我给袁桑桑,算是我对她的一点慰问。”
我不解的看着她,“尹总,其实你没必要来这里的……”
这时,尹思晗一眼便注意到,座椅上的那张孕检单子,她很随意的指了指单子,说:“我当然要来呀,毕竟……这单子,是经我手才出现的。”
经她手?
我即刻联想到了什么,我忍不住的站起身,问道:“你什么意思?这张孕检单……”
尹思晗警惕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状况,继续冲我说道:“很奇怪吗?难道你忘了,当初我和你说过什么?我可是说过,我自有办法,让袁桑桑流掉孩子。”
看着她极度自信的模样,我心里是无止尽的胆怯。
我颤颤巍巍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张孕检单,是你给周子昂的……”
尹思晗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够准确,应该说,这张孕检单,是我伪造出来,交给周子昂的。”
“……”
我想我怎么都无法理解,一个女人为了达到目的,会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此前我以为,周子昂就是最不择手段的那一个,现在看来,大家不过都是尹思晗手里的一颗棋子,我们都在被摆布,最后的赢家,只有尹思晗。
我无语的说不出话,感觉眼前的尹思晗,太令人胆颤。
尹思晗很放松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诡笑着说:“我想,你应该会替我保密吧?要不然,我会说这单子,是你交给周子昂的。”
我惊诧的瞪大了眼,“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尹思晗耸耸肩,“我知道和你没关系啊!所以啊,你就保持沉默,就对了。”
看着她yīn险的样子,我识相的默了声,但是,我心里依旧是恐惧的,恐惧这样的尹思晗,恐惧这样毫无底线的yīn谋。
五分钟以后,手术室里的医生走了出来,医生在看到尹思晗时,神态恭敬的问了好,“尹总,又见面了。”
尹思晗笑了笑,随后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很小的白sè信封,那信封很厚,一看就能猜到,里面是现金钞票。
那医生很警惕的在周围观察了一圈,最后很刻意的,将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尹思晗微勾着嘴角,安抚着医生说:“放心吧,她是我这边的人,您辛苦了,收下就好。”
医生很小心的将信封塞进了自己的上衣兜里,接着,便转身去了办公室。
而我这才明白,原来主刀的医生,也是被尹思晗收买的。
所以,此时此刻,病房里的袁桑桑,已经彻底流产了。
得到了这样的结论,我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尹思晗冲着病房里张望了两眼,随后回头冲我说道:“这下,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唐小姐,你应该也很高兴吧,我帮你报了仇。”
不,我不高兴,如果要报仇,我可以更加光明磊落的和袁桑桑正面交锋。
我可以选择更坦荡的方式去证明自己,而不是……这样祸害别人的孩子,和别人的身体。
或许尹思晗会觉得我这样的想法很蠢,但起码我不会内疚,不会悔恨一辈子。
顷刻,走廊的尽头,走来了周子昂的身影,他气势汹汹的往这边走,手里拿着一摞发票单子,模样焦急。
他站到病房门口,回头冲我问道:“怎么样了?孩子做掉了吗?”
我沉重的点了点头,忽然,周子昂浑身松软的坐在了座椅上,他傻笑了两声,放松道:“终于流掉了……终于……”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心里除了悲哀之外,没有其他的感受。
周子昂即刻拿出手机,拨打了婆婆的电话号码,他恨不得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于全天下。
十分钟以后,手术室里的袁桑桑,被护士推了出来,此时的袁桑桑还是处在半昏半睡的状态。
当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推出手术室时,她伸手在半空中胡乱的抓弄,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周子昂的名字。
周子昂走到了她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袁桑桑死死的抓住了周子昂的手,她的眼角带着泪水,目光游离不定的在周子昂的脸上徘徊,嗓音嘶哑,“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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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解约
为人母的心情虽然我不能体会,但当我看到袁桑桑难过的神情时,我心里,也跟着绞痛般的难过。
病床上,袁桑桑面容憔悴的抓着周子昂的手,她反复询问着自己孩子的状况,周子昂一开始不说,但最后也扛不住了。
周子昂帮她掖了掖被角,低声道:“你不应该那么莽撞的从车上跳下来,你的孩子没保住,这是医生给的结论。”
医生给的结论?如果这真的是医生给的结论,那或许袁桑桑还能安心一点,可事实上,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袁桑桑信以为真的扭过了头,她一个人默默抽噎着,身子小幅度的颤抖。
我自知自己待在这里很多余,静悄悄的站起身,打算离开。
可刚走到门口,袁桑桑就沙哑着嗓子,指着我喊了过来,“是你怂恿周子昂让我流产的对不对!你从公司一路跟到这里,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就是为了能亲眼看到,我失去孩子!”
袁桑桑一边嘶吼发泄,一边将床上的枕头往地上扔,几次,她都不小心扯到了小腹,但即便是这样,她都没作罢,继续发疯似的发泄。
我一点都没觉得委屈,反倒是觉得这样的袁桑桑,太狼狈。
我走到了病床边,看着她满头虚汗的模样,说:“你以为自己很委屈很受伤是吗?实际上是怎么一回事,你心里难道没数?”
这话一落,最先开始紧张的,是周子昂。
他还以为,我要把唐氏综合症的事情说出去,可惜,那件事对我来说,并没什么想揭穿的欲望。
袁桑桑不怕事大的冲我嘲讽了过来,“你又想胡说八道什么?像你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贱人,你以为你说的话,会有人信?都是你胡编乱造的而已!”
我看她仍旧嘴硬,就盯准她的眼,微笑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还有,你和孩子的生父约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