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3 章
滕柯将滕小川放在了地上,滕柯起身就要回车里,我开口在他身后说道:“那下一次我们什么时候来民政局?你还什么时候有时间?”
说完这话,我紧张的抓着挎包皮带,等待着他的回答。
滕柯伫立在原地,眼神漠然的看了我好久,他逆着光,身影金灿灿的。
忽然,他开口道:“傅伟伦,就那么着急想让你跟我离婚吗?”
我急忙解释,“不……不是……是你昨天说,想要今天离婚,我是怕耽误你的事情……”
可这一刻,当站在一旁的滕小川听到“离婚”两个字时,他哇的一声,就哭了。
他突然坐在地上转圈打滚,嘴巴里大声的哭喊,“我妈妈要跟我爸爸离婚!我妈妈不要我了!我妈妈不要我了!哇……”
眼下,我和滕柯的周围,还有很多等待结婚和离婚的情侣跟夫妻。
在众人的目光下,我憋红着脸,上前就要把小川抱走,而这时,滕柯忽然抱起了小川,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你不是外面有男人了么,既然有人了,就别来管我们爷俩了,孩子你也没资格抱。”
听到滕柯的这番话,再看看他毫不做作的表情,我一度以为,我是在演电视连续剧,bī真的,就快融入进去了。
滕小川继续撕破喉咙的大哭,而这时,办公大厅里的工作人员,都闻声走了出来。
我很清晰的听到,那些看热闹的人,在背后说我的闲话。
“这个女的怎么这么没良心啊!放着那么英年才俊的老公和可爱的孩子不要,竟然在外面跑破鞋!啧啧……”
“这个女人太过分了,刚才就是我接待的他们俩,要不是孩子把离婚手续给损毁了,估计这会儿早离了!真狠心啊……”
“我估计,他们俩明天还能来离婚,到时候,我得好好给这个女人几个白眼!简直是不要脸!”
听了这些话,我无地自容的抓了抓自己的额头,我盯着滕柯,小声道:“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这时,滕柯憋不住的轻轻勾起了嘴角,满眼tiáo侃的说道:“你外面有了野男人,还不许我说了?”
(今天的第一章~)
第300章 你的影子
所以,在我听到滕柯的那句tiáo侃以后,我百分百确定,这是他跟滕小川联手的一出好戏!
上车以后,我抓下挎包,直接就砸在了后座上,滕小川撒娇粘人的在后座上蹦跶,他两只手环着我的脖子,笑嘻嘻的说:“晚晚妈妈,不要跟老滕离婚了,如果你跟老滕离婚了,以后就没人陪我玩了!”
我木然的看着滕小川诚挚的眼神,一时间语塞。
我轻轻的刮了刮他的鼻头,说:“小家伙,你知道离婚代表着什么吗?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你爸爸吗?那他可真是不负责任!”
滕小川扑通一下坐在了座位上,没穿鞋和袜子的小脚丫,就顶在我的大腿上,他伸出两只手的小拇指,随后紧紧的拉在一起,说:“老滕说了,结婚,就代表你们两个可以一起玩一辈子,离婚就代表……”
他砰的一下松开了两个小拇指,可怜兮兮的说:“就代表你们以后再也不能一起玩了。”
好吧,这样的解释,我还能接受。
我摸了摸滕小川的额头,说:“那你希望,我和老滕……”
滕小川冲我伸出了小拇指,说:“晚晚妈妈,你跟我结婚吧!这样我们就能一辈子在一起玩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滕小川童言无忌的对“结婚”的理解时,我心里的那些沉闷和自责,一瞬间全都淡化了。
如果我能拥有孩子一样的天真,就好了。
这时,滕柯拿着三瓶冰饮上了车,他随手扔到我手里两瓶,说道:“我先送小川去学校,然后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我有些发气的说道:“你不是说,小川今天不上学!”
身边,滕小川很无奈的摊手耸了耸肩,他一副很费心的表情,满嘴娃娃音的说道:“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你们大人总吵架,老滕一个人又搞不定你,那就只好占用我的学习时间,来帮你们的忙啦!”
滕柯回头就弹了一下滕小川的脑门,说:“今早是谁起床起晚了?”
滕小川捂着脑门继续狡辩,“老滕!我以后再也不帮你了!”
滕小川气呼呼的拉着我的手腕,说:“晚晚,你和老滕离婚吧!等我长大了,我娶你!”
我忍不住的哈哈大笑,滕柯就在前座摇了摇头,“你没机会了臭小子,她以后只能当你妈。”
车子行至学校,我和滕柯将滕小川送去了班级,滕小川刚进班级的时候,就故意清着嗓子,骄傲的冲着正在讲课的老师鞠了一个躬,大声道:“刘老师!我早上起晚了!但是我妈妈把我送来了!”
滕小川用力扯着我的手臂往前拉了两下,我冲着老师尴尬的笑了两声,老师则很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估计,老师也觉得很奇怪吧。
滕小川回过头,看着我和滕柯说:“你们走吧!不过不要再吵架了,我很忙的,没有时间管你们的事!”
滕小川有模有样的拍了拍滕柯的手背,警告着说:“对晚晚妈妈好点,你看她这几天都瘦了!”
我和滕柯忍不住的笑了两声,随后便离开了班级。
走出校园时,滕柯走在我前头,我踩着他的影子,跟在他的身后。
突然,他在cào场中央停住了脚,而我也跟着停了下来。
我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回身。
只是,他没有回过头,缓了一分多钟之后,淡淡的开了口,“你还记得初一那年,我们也是这样走路的。”
我反应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初一的那一年,每天下午四点放学时,我和滕柯都是一前一后的走路,只不过,那时候我走在前头,他走在我后头。
而且,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多高,身子瘦瘦弱弱的,也难怪他总被欺负。
相反的是,那一年的我,跟开挂了一样,人生提前进入了青春狂躁期,对待一切欺辱和白眼,都是狠狠的反击。
我母亲说,初中那几年的我,因为得知自己是被领养的弃婴,所以一直都很自卑,她足足用了两年的时间,才把我爱打架的毛病给改回来,但自卑这个病,却很不幸的伴随了我的一生。
突然,眼前的滕柯回过了身,他的身影完全笼罩了我,眼前没有刺眼的光线,只有他清晰的lún廓,和yīn凉的庇佑。
他指了指我脚下的影子,说:“我记得,那句话是你跟我说的,你说,踩住一个人的影子,他就不会走了,所以我初中那年,整整跟了你一年。”
不自觉间,我又一次死死的抓紧了自己的挎包皮带,紧张的情绪,从头顶蔓延到脚底。
滕柯逆着光线,chún角微勾的说道:“那时候的我胆子很小,所以一度认为,只有跟在你身后,才有安全。”
的确,初一那一年的滕柯,不仅瘦弱,胆子还出奇的小,我第一次见他时,他的形象就是受气包,被几个坏孩子扔在泥潭里,打的满头大包。
我当时问他为什么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