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似的,连呼吸都难受。
她想要挣扎,耳边传来萧应禛沙哑的声音:“别走,韵儿别走……”
她不敢再动,萧应禛的伤口就在她身下,若是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伤处又因为她崩裂开来,那她真的是罪无可赦了。
萧应禛紧紧搂着她,口中断断续续地呢喃着什么。他身上一会冷一会热。热的时候,她的衣衫都被他打湿,冷的时候,他越发将她抱得紧。
两人相贴,安如锦能感觉到身下坚硬的肌rou和有力的身躯,她只觉得自己如靠在针毡上,处处都不自在。更令她羞愤的是,随着紧贴拥抱,她发现身下的他的xiōng前紧紧靠着自己的。
陌生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他的眉眼就在眼前,清晰得纤毫毕现。她在尴尬中只能僵硬身子看着,可是看着看着,竟莫名想要抚平他眉心的褶皱的冲动。
对纳兰韵,他也许是痛心更多一点。那么美的女子,温柔纤细,与世无争,偏偏上天要他走的是另一条路。
藏在冷酷面下,他是一个痴心有情的人……
安如锦靠在他xiōng口,为了不压伤他的伤口,只能尽力撑着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进来,恐怕一个犯上的罪名就逃不过。安如锦只能耐着性子等他平稳了后,再慢慢抽身而出。
她长吁了一口气,手臂上却是乌青了一块,可想而知他的力道有多大。
她揉了揉,拿起早就不冷的湿帕慢慢洗了起来。
“水……”床上传来低低沙哑的声音。
安如锦抬头,对上了萧应禛那双深沉的眼眸。
第七十九章 梦里梦外
那是怎么样一双眼睛,深沉无垠,幽深又警惕。全然没有了方才昏睡中的缓和。安如锦心头缩了缩,避开了他过分犀利的目光。
她拿了茶水喂他喝下。萧应禛声音沙哑,问:“刚才有什么人来吗?”
安如锦的手抖了抖:“没有,就如锦一人在这里伺候。”
萧应禛目光锐利看着她:“刚才是你?”
安如锦几乎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她好不容易才道:“刚才如锦听见殿下做了噩梦,叫着谁的名字,不过殿下很快就又入睡了。”
萧应禛眼中疑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原来是一场梦啊。”
安如锦为他倒了茶水,问道:“殿下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要叫太医?”
萧应禛摇头:“不用了。你退下吧。”
安如锦如何能退下?她犹豫了下,伸手摸上他的额头。萧应禛被她的举动弄得一怔。他眼神一沉正要呵斥她的无礼,忽然听得她道:“终于不是那么烫了。”
萧应禛此时才发现自己身边只有她一人守着,一旁还放着好几条湿帕子。他深沉的目光中隐隐动容。
昏黄的灯光下,安如锦单薄的身影投在金水砖上,有种令人心疼的瘦弱。
他忽然道:“你去睡吧。”
安如锦摇头:“还没到时辰。殿下再睡一会儿吧。高热还未退。”她忽然一笑:“如锦会守着殿下的。”
萧应禛目光复杂看着她:“你……不怨恨我?”
这还是他的自称没有那么高高在上。安如锦愣了下,摇头:“是殿下救了如锦。如锦感恩在心。”
萧应禛慢慢问:“只是报恩吗?”
安如锦沉默。
萧应禛定定看着她:“宫中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目的。你说出来,也许我会帮你。你不说,将来我不一定愿意帮你。”
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安如锦捏着湿漉漉的帕子,水已沁凉,在这han冷的天气han气顺着掌心一直透到了心里。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无形中有一只冰凉的手抓住自己的心脏,随时准备钳制住她。那无时不刻存在的绝望和不甘。
良久,她淡淡道:“殿下方才梦中叫着的是安郡主的闺名。”
萧应禛一怔。
安如锦抬起眼,带了三分的冷意:“也许在殿下心中,在这个宫中人人有目的,就只有安郡主这样的人没有任何目的,不是吗?”
她把帕子放入水盆中,声音平静:“殿下放心,如锦只是奉命伺候殿下的奴婢。唯一的目的是让殿下早点好起来。”
她说完拿起水盆走了出去。
萧应禛皱着眉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不知为什么,生平第一次一向冷硬的心中多了几丝异动。那梦中的人和眼前的人……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自己方才那么说,错了吗?
……
萧应禛的高热来的快也去得快,第二天几位太医们一起会诊,惊喜发现他竟然烧退了,崩开的伤口也不流血,有愈合的趋势。
太皇太后这才舒了一口气。不过因为此事她严令萧应禛不可以再出宫,养好了身子才能出去。太皇太后的看重很快让前来探病的皇亲国戚、达官贵胄向着元宁宫络绎不绝而来。
特别是连皇上都因为这事被太皇太后斥责,善观察风向的人更是在私底下议论汹汹。
元宁宫中热闹非凡,探病送礼的多不胜数。太皇太后年事已高不可以长时间见客,一干贵客除了几位皇室宗亲外,就让皇后前来接待。
皇后自然是应下,她与云贵嫔交好,自然又拉上云贵嫔一起在元宁宫中打理。
在元宁宫的侧殿元华殿中,萧应禛靠在床上休息,不过一天一夜,他已恢复了不少体力。安如锦捧着熬好的燕窝枸杞粥上前。
“殿下请用膳。”她道。
萧应禛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册。安如锦站在一旁,眉心皱起。难怪他的伤势一直不好,除了伤未好擅自出宫外,还有不肯听人劝这一毛病。
太医明明让他卧床休息,但是自从早上换药以后他就命人拿来书看了起来。
萧应禛全神贯注看着手中的书册,不一会眼前yīn影覆来。他皱眉抬头,却看见安如锦不悦的脸sè。
“殿下,请用膳!”她又固执重复了一遍。
萧应禛皱眉:“刚才孤不是说了吗?放下就好。”
他话刚说完,手中一空。安如锦已抽走了他手中的书,淡淡道:“殿下想要用功也要等康复才可以。如果殿下还有个三长两短,如锦是要受罚的。”
萧应禛眼神沉了沉:“大胆!”
他浑身冷峻的气势蔓延开来,旁边的小宫女不由抖了抖。安如锦却面sè如常:“殿下,请用膳!”
萧应禛想要动怒,一阵剧痛袭来。他忍不住深深皱起了眉。安如锦见他面有痛sè,慢吞吞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道:“殿下想要治罪如锦恐怕要等好全了才行。”
一旁的福泰听得冷汗直冒。他不住地看着萧应禛的脸sè,生怕他一个bào怒从床上跳起来。
果然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