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章
关痛痒。
可是一个消息还是令安如锦沉默了很久。
卿卿死了。
据说就是她引了庆元公主想出宫玩的念头,而且也是她为公主拿来宫女服饰。又听说她死的时候很惨。
震怒的太后命人扒光她的衣服,然后命人当着整个元宁宫宫人的面活生生打断卿卿的每一寸骨头。
据说直到很久以后,元宁宫每个宫人都能在夜半听见卿卿的哀嚎。
宫廷深深,深的不仅仅是宫门,更是那一错就万劫不复的险境。
……
“嘶”安如锦被蜡油烫了下,不由轻呼一声。
“怎么了?”一道醇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安如锦心头一跳,转身看见一张冷峻年轻的脸。她心头大大跳了起来,跪下:“皇上。”
第一百零二章 目的
萧应禛握住她的手放在眼前看。只见安如锦纤细的手指上红了一片。她肤sè雪白,这一点红肿就如同一片花瓣落在指上。
他忽然把她的手指含入口中。安如锦吓了一大跳,定定看着他的动作。手指的灼热在他的口中渐渐消减了疼痛。
她能感觉到他口中的温热和指间传来的悸动。
时间凝滞,她呆呆看着眼前的萧应禛。等回过神来,她的脸上已红成了一片。
“没事了。”萧应禛再次看了她的手指,对她道,“拿点药油涂下就好了。幸好没有水泡。如果有一定要挑掉破了才会好。”
安如锦触了电缩回手,低头:“多谢皇上。”
手指不痛了,但是却酥麻绵软似乎再也用不了力。
萧应禛看了她一眼,似乎此时才明白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他轻咳一声:“今日怎么还是你当值?”
安如锦沉默了一会:“皇上若是不喜欢如锦当值,如锦去唤秋荷来。”
她说完转身就走。
萧应禛微怔,不由眼中浮起一阵恼意:“你回来。”
安如锦顿住脚步,转了回来静静立在他跟前。
“皇上有何吩咐?”
萧应禛看着立在跟前的安如锦,顿时面sè微沉:“朕让你走了吗?”
安如锦奇怪看了他一眼,迅速低头:“没有,是如锦错了。”
萧应禛心中浮起一团烦乱。眼前的女子太过沉静。沉静得他几乎不知道从何说起。她与纳兰韵完全不同。
纳兰韵娇弱敏感,一点点事都会愁眉哭脸,甚至泪流不止。纳兰韵是可以让男人涌起呵护念头的女子。宠爱她仿佛天生就要应该如此。
可是眼前的安如锦沉静而理智。风来雨来她都如此。明明昨夜发生了那么一件事,而且他还没让人记入彤书中。
听福泰说尚寝监的人还来给了她一碗息子药。一般女人碰上这样的事不应该是泪水涟涟向他哭诉吗?为何她这冷静?一点都不以为意?
是她不以为意,还是她根本没有想到那一碗息子药对她将来有多大的危害?
这个女人到底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靠近他?甚至大胆到了自荐枕席的地步?
无数个念头涌入脑海,令萧应禛的眸sè越发沉。
他冷冷道:“你知道你错了?”
安如锦点头。
萧应禛冷笑:“你错在哪儿?”
安如锦张了张口正要回答,忽然闭了嘴又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似乎没有错,又似乎什么都错了。
又或许错错对对,是是非非她早就分不清了。
萧应禛见她一副冷漠的样子,眼中的怒火更甚。他冷笑:“你想要侍寝上位,是绝对不可能的!”
安如锦沉默不语。
萧应禛见她不说话,无名火烧得更旺。他冷然问道:“昨夜的事是谁教唆你这么做的?”
半晌,安如锦低声道:“没有别人。”
“……”
她抬起冰雪似的双眼直视萧应禛,忽然问道:“难道皇上不喜欢如锦吗?”
萧应禛愣住。
安如锦慢慢走到他的跟前,跪在他膝前,握住他的手:“皇上在宫中喜欢哪位宫妃?皇后皇上也不喜欢,那些新近宫妃,皇上也不喜欢。”
“如锦爱慕皇上,难道是错的?”
萧应禛怒道:“放肆!谁告诉你朕不喜欢皇后和那些宫妃?”
他的声音沉郁震怒。安如锦却是安静看着他,那一双清澈的眼睛像是要映出他荒凉的内心。
“皇上若是喜欢她们就会去宠幸。可是为何除了皇后,皇上都不想踏足别的宫殿?”她柔柔道,“难道一柄玉如意能最终封了她们的口吗?”
“你!”萧应禛猛地抓住她的手臂,森然,“不要以为你伺候过先皇,伺候后太皇太后就可以如此放肆。揣测圣意是死罪。”
安如锦忽然笑了。她很少笑,这一笑如同百花齐开,春风拂面。她柔柔道:“如锦错了,还望皇上恕罪。如锦这就伺候皇上就寝。”
她说着退了下去,很快有宫女端着洗漱用品上来。萧应禛盯着安如锦。她进退得宜,还让两位女官为龙床熏了鹅梨香。
清甜的香气令人心头放松。安如锦与秋荷、姚燕用完香,萧应禛已除去外袍。
福泰前来正要例行询问。萧应禛忽然道:“你们都退下,安御侍侍寝就是。”
众宫人都愣住。福泰更是呆呆看着一旁安静的安如锦。
等回过神来,他手中的妃嫔玉册干脆放入长袖中。他询问似地看向萧应禛:“皇上,这尚寝监如何回?”
萧应禛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他冷淡道:“写入彤书。”
“是!”福泰笑了,赶紧讨好看向安如锦,“安御侍辛苦了。”
众宫人退得一干二净。安如锦正呆呆站在殿中一角,手中提着的香炉也不知放下。她看向萧应禛。后者目光不悦,似乎并不是真的想要她。
“过来。”他朝她伸手。
安如锦放下香炉,慢慢走了过去。
殿中很安静,每一步都犹如巨响,在心头炸开。她走到萧应禛跟前,低头不语。
萧应禛冷笑:“你以为你激将朕,朕就可以上当了?”
安如锦摇头:“如锦不敢,如锦说的是事实。”
萧应禛的脸sè更冷了几分。
事实?!
他最恨的就是她说的事实!
“抬起眼来!”他命令。
安如锦抬起头来,一双清冷乌黑的眸子和他的相对。
对,就是这一双眼,太过清冷太过通透。他的心在她的眼中如此无所遁形。他轻抚她的眼睛,一点点地感受手心下的冰冷。
她太冷太冷,冷得仿佛这个人不是真的人。
可是明明昨夜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火热,那从灵魂深处的力量几乎将他整个人都融化。若不是如此,他怎可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