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衣的时辰,除了在外面守着的寥寥几个宫女外就再也没有人。
安如锦记得萧应禛用的香胰应该是在某个玉匣子。
她正要走过去,忽然外面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安如锦愣了下。
怎么这个时候萧应禛来了?
她该怎么办?
是就迎出去,还是藏起来?
安如锦环顾下四周,鬼使神差的,她躲在了一处玉台之后。
脚步声渐渐传来,伴随着宫女内侍们细密跟随的步伐。过了一会,衣物窸窸窣窣的抖动传来。
安如锦顿时脸上飞起两抹不自然的红晕。她能想象萧应禛现在在做什么。
真的是忘了,这几日萧应禛驯马后就会来太液池沐浴。她现在这样成了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特地躲在这里等着皇帝。
安如锦如坐针毡,却不敢探头。还好玉台够大,还能遮挡住她的身子。
过了一会,传来萧应禛的声音:“都退下吧。”
宫人齐齐告退。太液池只剩下她和萧应禛独处。
水声传来,一下下显得那么清晰。她想不听都无法。这是第二次了吧?安如锦忽然想起第一次撞见萧应禛沐浴更衣时的尴尬。
那时她还只是个别扭的掌香女史,而他还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谁也不知道命运转盘悄然转动将两人扭结在了一起……安如锦愣愣出神。
忽然空荡荡的太液池传来一声叹息。
安如锦愣住。
这一声叹息疲倦无奈,似乎要把所有的浊气都从xiōng腔中呼出。
是……他吗?安如锦忍住想要回头看的冲动。
过了一会儿,轻微的脚步传来,福泰的声音随之而来:“皇上,宫外的消息传来了。”
“她怎么样了?”萧应禛的声音在水汽氤氲中显得分外清冷。
福泰轻声道:“不是很好,这夏日燥热又病了……”
萧应禛久久沉默。
福泰又悄悄退走了。
没头没尾的两句话让安如锦心中不断猜测。她不知道福泰口中的“她”到底是男是女,也不知这到底指的是什么事。
她愣愣坐在玉台后。她只想着方才听到的叹息。
原来他这般累?平日所见的萧应禛jīng力充沛得犹如神一样。他不苟言笑,从不甜言蜜语,除了床第间的偶尔私语……她的脸又烧了起来。
“你要躲多久?”头顶投来yīn影。
安如锦一哆嗦。她一抬头对上了萧应禛那双深沉无底的眼眸。
眼前的他浑身水珠滴答,每一寸肌肤都这么赤。裸。裸的袒露在她的眼前。
她愣住了。
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一头墨发湿哒哒披散在他的肩头,水滴顺着小麦sè的结实肌肤滑落,流经的每一寸肌肤都紧致有张力。
宽阔的xiōng膛,窄窄的腰肢,腹部上充满了张力的腹肌……她呆呆地看着,竟然忘了跪拜。
“看够了?”萧应禛忽然低头,玩味的笑容浮现在chún边。
安如锦脑海中已经一片空白。她甚至忘了刚才来是为了什么事。
“好看吗?”萧应禛头更低了,那双乌湛湛的玄眸藏着她看不懂的情愫。
安如锦下意识点了点头,可是忽然间她意识到了什么“呀”的一声惊呼,绯红飞到了脸颊上。她几乎是同时从地上挣扎起身,跪下。
“皇上……恕罪……”
可是还没等她说完就落入了一个宽阔又温暖的xiōng膛。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争执
安如锦愣住。她抬头对上湿哒哒的一张俊脸。那张脸虽看过不下百次,但是这次却似乎不一样。
lún廓分明的脸庞英气勃勃,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滴落,落在xiōng膛上。
安如锦不敢再看下去,脸上已经烧得通红。虽然她也不明白自己在难为情什么。
萧应禛忽然欺近,闻了闻,低声道:“很香。”
安如锦愣住。
萧应禛凑了过来,在她身上细嗅:“这是什么香?”
安如锦忽然想起来这里为了什么。她是来洗去身上的异香的。她支吾:“是如锦新tiáo制的香。”
萧应禛搂着她,深深看着她的眸子,忽然道:“朕有没有说过,你的眼睛太亮。”
安如锦莫名摇头。
萧应禛轻抚过她的眉眼,恍惚道:“你的眼睛怎么这么亮,和她一点都不一样……”
她?
安如锦还没回过神来,萧应禛已经放开她,自顾自披上外衣。看着背对自己的萧应禛,安如锦忽然觉得心中有什么失去,空荡荡的。
萧应禛披上外衣,回头看见安如锦还呆呆站着。他问:“你怎么来这里?”
安如锦自然不可以告诉他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她正要找个借口敷衍过去。萧应禛忽然看了她一眼,迅速别过头去。
“你既然来了就好好洗一洗吧。”他道。
安如锦莫名低头,顿时“啊”的一声抱住自己。她的身上夏衫轻薄,刚才被萧应禛一抱身上都是水渍。上身湿漉漉的自然印出她里面的肚兜形状……
安如锦脸红耳赤,蹲在地上不敢再起身。
萧应禛本要离去,忽然一回头看见她那双沉静的眼中此时都是羞恼。他心中一动,不知怎么的竟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安如锦吓了一大跳。等她回过神来时人已在了软塌上。
“别动了,让人伺候你梳洗。”萧应禛道。
他要离去,长袖一紧。他愕然回头却看见安如锦面sè绯红:“我已经洗过了。”
她方才已经洗过了一遍了。萧应禛哪懂她是真的洗过了还是惑人的。他看见她这面sè羞红的样子忽然心头一紧,定定看向她。
安如锦其实想说自己已经洗过了,让人拿来衣衫就行了,可是没想到萧应禛竟牢牢盯着自己,害她想要说的话竟然忘了。
萧应禛深深看着她,忽然一把将她抱起,他在她耳边轻叹:“你真的很香……”
安如锦看着他深邃的双眼,chún动了动。她想问的那个“她”终是埋入了心中。
他说着,抱着安如锦慢慢走入了深深的宫帷中。
……
炎炎盛夏,处处翠浓,鸟啼婉约。期待很久的赛马会终于到了。一大早安如锦就起身打扮自己。她如今身份是太妃之女又是御前尚宫,这等身份已是超出了相同品级的女官。
宫中老人私下议论,若是她愿意,正一品的宫令女官都是有盼头的。只是女官品级再高也只是个奴婢罢了。
人人都不知萧应禛为何不愿意让她脱了官籍。因为此事宫中还有两种流言版本。一是皇上舍不得离开安如锦,还有一种是传言便是安如锦的身份卑贱,毕竟是小小的县令之女。
不管怎么样,安如锦的得宠却是实打实的。萧应禛不贪恋后宫美sè,很多宫妃甚至一次都没有临幸。除了皇后处每月必须两日前去外,其余时间都放在国事之上。
一开始还有莺莺燕燕的宫妃环绕,时日久了他的身边也渐渐的剩下安如锦一人时常陪伴至深夜。
她是他身边的女官,就如伴随着他批阅奏章时那一炉清新醒脑的合香,看不见,却离不开。
安如锦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不由扯了扯身上一身嫩黄sè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