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锦已扑通一声跪下,泣道:“皇后娘娘,臣妾死罪!”
皇后大惊,急忙去扶。可是安如锦只是跪在地上怎么都不起身。
皇后无奈:“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说是死罪?”
安如锦抬起泪意朦胧的眼,道:“臣妾……臣妾辜负了皇后娘娘。臣妾怀上了皇上的龙嗣!”
皇后愣住。她定定看着安如锦,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殿中死一样寂静,除了安如锦的哭泣声外。
安如锦泣道:“皇后娘娘,臣妾已经千万小心了,只是没想到有人偷偷将避子香丸换成了别样。”
皇后半天才回过神来。她一把抓住安如锦的胳膊,神情莫名:“你真的……怀上了?”
“是的。”安如锦泪水涟涟:“臣妾辜负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赐死臣妾吧!”
皇后退后几步,半天才道:“这事可是真的?”
“是的。”安如锦低头,脸微红:“臣妾算了算日子应该是怀了。”
皇后这才似乎活过来。她面上再也没有半点笑意,也看不出她的心中如何想的。她坐上凤座,慢慢道:“这事太过重大。本宫让人给你看看。”
安如锦点头,然后恭恭敬敬跪在一旁。
皇后看见她跪在冰凉的金水砖上,欲言又止。终于她道:“你别跪了,坐着吧。”
安如锦这才恭敬地坐在椅上。
过了一会,皇后吩咐宫人叫了几位老太医。老太医这么晚被唤来还以为皇后生了重病,急得额头发汗。
他们都没有想到是为了安如锦把脉。可当周院正把脉完了后浑身一震。他立刻让其余几位太医把脉。
中宫的殿中气氛凝重。过了好一会,皇后才问:“怎样?”
周院正道:“回皇后娘娘,是喜脉。”
皇后长长松了一口气。她看向安如锦的目光越发复杂:“如锦妹妹,你看这是喜事啊!”
安如锦面上惊慌失措。她急忙又跪下:“皇后娘娘,臣妾……臣妾不敢要这个孩子。”
“混账!这话怎么说的!”皇后急忙制止她的胡言乱语,“给本宫闭嘴!”
安如锦垂泪不已。
皇后示意太医们离开,这才对安如锦语重心长道:“你怀的是龙嗣!你可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以后这种话不可以再说。”
“是!”安如锦低头。
皇后平了平心气,对她道:“你现在如何想的?”
安如锦面上皆是惊慌:“臣妾……臣妾不知道……一切单凭皇后娘娘做主!”
皇后眸sè动了动,良久才道:“你先回去吧。本宫好好想一想怎么跟皇上说。”
她说道此处忽然醒悟过来,问道:“皇上知道吗?”
安如锦垂泪:“皇上好几日不曾回宫,臣妾还未来得及和皇上禀报。”
皇后郑重道:“你今晚回宫可千万不要乱说。等本宫处置。”
安如锦立刻道:“是!”
皇后见她如此乖顺,眉心舒展开来。她忽然高兴起来和安如锦说着这孩子怎么怀怎么生的话题。不过皇后年岁只长安如锦两三岁,要说生孩子的经验她也是两眼一抹黑。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安如锦就告辞了。
皇后等她身影消失,这才坐在凤座上呆呆出了神。
一位嬷嬷悄悄上前:“皇后娘娘,这安如锦真的怀上了龙胎了?”
皇后道:“千真万确。”
那嬷嬷皱起眉心:“这事可不好办了。按道理长子应该是嫡子,怎么会让这卑贱的九品县令之女给生下来呢?”
皇后冷淡道:“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陈嬷嬷就这么笃定这安如锦一定是生皇子吗?”
嬷嬷自知自己失言,立刻道:“是是是……是老奴说错了。”
皇后眉心紧锁,良久才道:“你去查查,安如锦说的是不是真的。她的避子香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脚?”
嬷嬷立刻应了一声。
皇后定定看着外面的夜sè,忽然笑了笑:“这孩子也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嬷嬷立刻问:“此话怎么讲?”
皇后叹道:“谁让本宫不受皇上宠爱,若是本宫教养了皇上第一个孩子,陈嬷嬷说说,皇上会不会对本宫多加眷顾?”
嬷嬷眼中一亮,道:“是极!皇上再抬举那安如锦,她也只是个身份卑贱的女人,上不得台面。皇上不管疼不疼惜这第一个孩子,也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皇子,这三分情总是要给的。”
皇后面上终于露出笑容。
她微微一笑:“是这个道理。若是公主,将来本宫就风风光光把她给嫁了,若是皇子……”
正在这时,外面一个小内侍连滚带爬地跑进宫来。
他脸上都是急出的汗:“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陈嬷嬷斥责:“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
小内侍顾不上请罪。他匆匆到了皇后脚边,道:“皇后娘娘,不好了。皇上他……他带回了那个人!”
皇后脸sè一白,整个人浑身晃了晃,一下子瘫到了凤座上。
凤座背后雕的金凤烙得她背后生疼生疼的。她面sè发白,半天才咬牙问:“你说的是什么?”
小内侍擦了把汗,终于说清楚了:“启禀皇后娘娘,您让奴婢去打听的事……就是……就是皇上把那人带回京城了!”
皇后闻言眼前一阵阵发黑,气昏过去。
整个中宫殿中一片混乱。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入京
夜幕悄悄笼罩在偌大的京城。此时京城四座城门早就落了城匙。可是此时南门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一队不起眼的车队粼粼驶入了京城中。
前面带路的是十八骑jīng壮的骑兵,他们一个个目光如电,训练有素。马儿也不随意嘶鸣。虽只有十八骑,可是却令人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在中间,一辆jīng致的马车被团团护住。
马车的了帘子动了动,一只素白得犹如白雪的手缓缓撩起帘子,露出半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如此昏暗的光线下,她眉似远山,琼鼻似悬胆,樱chún很白,只有这半张倾世容颜足以令世上所有的男人为之疯狂。
佳人轻轻叹息:“没想到又回来了。”
此时队伍后缓缓骑行来一匹金sè马儿。马儿浑身金黄耀眼如金,马背上的男子一身团绣劲装,身影笔直如剑。
他一人坐在马上,有种说不出的威势压迫而来。
这种气势与别的无关,那是一种君临天下的皇者之气,一眼就令人无法忘怀。在他身后有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紧张地将他团团护住。
萧应禛此时慢慢策马到了马车旁。他犹豫了一会,低头问:“韵儿,身子如何?”
车帘后纳兰韵苍白的脸上浮起两抹淡淡的红晕。她低头:“禛哥哥,我没事。”
萧应禛看了看她那张如花侧颜,想说什么却只是沉默。
纳兰韵此时明眸四顾,看着曾经熟悉的京城,柔声道:“禛哥哥,你说什么时候咱们一起去月老庙拜拜?你说过若有一天你和我在一起,我们要去月老庙还愿的。”
萧应禛眼中浮起自己都未察觉的淡淡柔情。他道:“等你伤好了,我就带你去。”
“一言为定?”纳兰韵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