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么娇滴滴的女人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中怕掉了。”
她还没说说完就看见姚燕在拼命给她使眼sè。
她醒悟过来看去,果然看见安如锦愣愣看着窗外,神sè黯然。
秋荷急忙跪下:“奴婢错了!奴婢多嘴。”
安如锦良久才慢慢道:“你说得没有错。只有这样的娇滴滴的女人男人才会喜欢。”
“奴婢是胡说八道的!静夫人千万不要伤心!奴婢该死!”秋荷急得满脸通红。
安如锦收回眼,苍白的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你有什么错的?本来就是如此。皇上喜欢安郡主也不是什么秘密,何必大惊小怪。”
她轻抚小腹,良久才道:“吩咐听风阁这几日嘴巴闭紧点,不该说的话千万不要乱说。嚼舌根图一时痛快,若是为听风阁召来祸事,我可不轻饶!”
最后一句时,秋荷和姚燕看见安如锦面上的冷然。她们心中一紧,急忙应是。
安如锦靠在床边看向天边的云霞怔怔出神。从她这个方向看去可以看见甘露殿。两天了,他还未来。也没有任何传唤。
她就如同被遗忘的角落,慢慢蒙上了一层层的灰。
……
第二天,安如锦起身时天已大亮。如今她每日很清闲。甘露殿不需要她前去伺候,她执掌印鉴似乎也没有人前来令她去掌仪。
她干脆告病躲在听风阁中养身子,反正宫令女官只是一个象征性的仪仗,由她还是由另一位年长的尚宫代掌都是一样。
安如锦不知道萧应禛为何不传唤她,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她统统不去想。
不过她这个听风阁在萧应禛回宫后终于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这第一位客人着实让她有点稀奇。
竟是许久不曾露面的慎刑司首领太监常何在。
听风阁中茶香袅绕,外面凉风细细吹来,拂去燥热。常何在穿着一身玄黑太监服sè,挺括的衣衫将他衬得越发干练。
他看着眼前淡然煮茶的清丽女子,久久无言。
今日安如锦穿着一身天水青长裙,外面披着雪sè外衫。这个季节她穿得未免多了点,也未免素淡得近乎令人难以相信她曾是后宫红极一时的宠妃。
清冷的颜sè,如雪的衣衫,墨sè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眼前的安如锦少了几分当初当女官时的拘谨,多了几分随性和自然。
她无疑是很美很美的。可是这种美却不夺人眼目,犹如一幅丹青高手画的山水画,含义隽永,令人回去后细细品味之后难以忘怀。
她不是纳兰韵那种倾国倾城的美,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貌可以瞬间夺去人的呼吸,可是却不会让人感觉亲近。
只有她,安如锦,这一步步从秀女到女官再到嫔妃的女子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亲近。
安如锦煮好了一壶茶,素手轻动,娴熟为常何在倒了一杯茶。
“常公公尝尝着明前龙井。”她含笑。
常何在抿了一口,淡淡道:“不错。”
安如锦笑了笑:“能得常公公一句不错,那是真的不错。”
常何在环视了一圈,忽然问道:“你这里不焚香了?”
他记得她很喜欢tiáo香弄粉,整个后宫中大部分后妃都以有她制的合香为荣。而她也是因为擅长tiáo香而成就了今天的自己。
安如锦淡淡道:“不焚了。我觉得茶香挺好的。”
常何在看了她,良久才道:“其实皇上接安郡主入宫……也是无奈之举。”
他的话才开了个头忽然觉得有些异样。他一抬头才发现安如锦正似笑非笑看着自己。她脸上写满了戏谑、不解、清淡,唯独没有他料想中的伤心和不甘。
这下lún到常何在愣住。
“静夫人如何想的?”他问。
安如锦轻笑起来:“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这件事常公公想要和我说什么呢?难道常公公想和女人一样喜欢聊一些琐事吗?”
常何在目光微沉。
安如锦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淡淡道:“常公公,你不用安慰我。皇上喜欢安郡主又不是秘密。如今他是皇上,想要自己喜欢的女人在身边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你不明白。”常何在眉头皱得很深:“我想说的是,皇上此举不妥。”
“有什么不妥?”安如锦不紧不慢地道,“若是不妥常公公更应该和皇上说。找我一个后宫怨妇有什么用呢?”
她似笑非笑看着常何在:“常公公,你不会是想做一个忠臣吧?”
常何在面sè一紧,慢慢捏紧了茶杯。
安如锦轻叹一声:“其实常公公,你和我一样,都是奴婢。奴婢是管不了皇上如何想如何做的。”
“你不一样。”常何在眉心几乎拧成一个川字:“皇上对你恩宠有加,你就忍心看着皇上因为一个女人备受朝臣们指责吗?”
安如锦停了很久,漠然道:“是啊。不然怎么样呢?我方才说的话常公公还没听明白吗?你和我只是奴婢。我们做份内事就好。若常公公想要做忠臣,大可在早朝时学着史书上那些烈臣们一头撞死在龙柱上劝皇上三思。”
“若是有那么一天,我安如锦一定会给常公公立碑的!”安如锦无比郑重地道。
“咔嚓!”一声,常何在脸sè铁青,手中的茶杯早就碎成了粉末。
安如锦面sè未动,只是叹息:“可惜了,我好好一套青瓷茶盏呢。”
常何在再也忍不住,冷笑:“安如锦,你明明知道太皇太后生前就不想让皇上娶纳兰韵,齐王为了纳兰韵还屡次bī迫羞辱皇上。再者,军中两派复杂,老国公那一派旧臣从前就和纳兰韵的父亲那派保皇党不怎么对付。”
“不然老国公为何要亲自迎驾,还亲自去和纳兰韵说话?他就是不想让纳兰韵入宫。于情于理,这女人一旦入宫后患无穷。你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肯劝告皇上,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我真错看了你。”
安如锦定定看着常何在。
良久,她轻声反问:“常公公想的那些难道皇上就没想到吗?”
常何在深深皱起眉。
她笑容渐渐冰冷:“皇上明知道太皇太后不喜欢他娶纳兰韵,他明知道军中新旧两派在争权。他明知道老国公是国家重柱,一言九鼎地反对纳兰韵进宫。凭什么你劝不了,朝臣们劝不了,老国公也劝不了的事情,让我一个女人去劝?”
她冷笑:“更何况我只是小小的芝麻县令之女。常公公,你是找错人了吧?还是想让我去送死?”
常何在满腔的怒火忽然一下子烟消云散。他久久看着安如锦,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出来。
安如锦垂下眼帘:“常公公,皇上是主子,你再天大的功劳也只是仆。从来只见主子吩咐仆人做事,从未见过有仆人指使主人做事。”
“就这样坐视不理?”常何在问。
安如锦眼底浮起淡淡的黯然。她轻声反问:“不然怎么做?纳兰韵是天子娇女。谁还可以和她抗衡?”
常何在终于不再言语。
送走常何在,安如锦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