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1 章
右,一人掰开林太妃的嘴,另一人将一包不知什么东西guàn了下去。林太妃死命挣扎。
她惊恐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痛苦。
她想要呕出。可是那两条黑影仿佛做惯了这事,将她下颌一拆。林太妃的嘴巴就脱了臼。她不得不痛苦捂住嘴,荷荷做声。
她死死盯着头顶上方的萧应瑄。不甘、怨毒、震惊……无数的情绪从眼中流露出来。
可是头顶上那张脸的主人——她这辈子引以为傲的儿子,她最完美的杰作,却没有一点点哪怕内疚的神sè。
他冷酷地看着她的痛苦,仿佛惩罚的不是自己的生母而是一个被厌弃的棋子。
“你……”林太妃终于痛苦嘶喊,“我是你的母亲!”
萧应瑄轻笑:“是,你是我的母亲,所以我才留你至今。如果你不是我的母亲,你以为你骗了我这么多年还能活到现在?”
“荷荷!”林太妃的口中只剩下痛苦的呜咽。
萧应瑄柔声道:“母亲,你放心。这药只是让你暂时不会说话而已。你乖乖在皇陵陪我的父皇 ,等到我大事已成了,我就接你回来。到时候你还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而我也将得到属于我的一切。”
他说完哈哈大笑离去,再也不看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林太妃。
……
安如锦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此时天际还是一片漆黑。
天还没亮。
她在禅床上辗转反侧,不知是认床还是心有不安,始终无法安稳入睡。黑暗中有秋荷平稳的呼吸声。
她想了想披衣起身,悄悄走出禅房。
夜风中还有白日未燃尽的禅香,悠悠绵长,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随意慢慢地走,不知不觉中,她又来到临睡前念往生咒的佛堂。佛堂中长明灯依旧亮着,不过再也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她静静看着,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又一次来到这里。也许临睡前有什么是自己遗漏的?又或是当时的萧应瑄太过奇怪了?
忽然她目光一闪,急忙四处看了下没人,这才悄悄走了过去。
一个瓷瓶孤零零地躺在佛堂神龛的一角。她迅速拿起。是一个羊脂玉做的瓶子。她正要打开,忽然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她几乎不假思索把瓷瓶纳入怀中。
“施主还没睡吗?”有两位扫地僧前来礼貌询问。
“嗯。睡不着随意过来看看。”安如锦勉qiáng敷衍道。
两位扫地僧对她礼貌笑了笑,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
安如锦等他们走远了,这才摸着怀中的玉瓶。这玉瓶入手温润,质地绝非凡品。
这玉瓶,是萧应瑄无意中落下的。她眸sè复杂,捂住玉瓶匆匆离开了佛堂。
天际,夜sè渐褪,一抹鱼肚白泛起。
天要亮了。
……
云太妃和安如锦回到宫中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本来早上便要回宫,可是云太妃是虔诚的信徒,这次荣华寺方丈给了不少经文的孤本拓本。
云太妃如获至宝,自是一番研讨。
安如锦奉上的佛香也得到了方丈禅师和几位高鬙的赞许。
方丈禅师道:“静夫人兰心蕙质,做的佛香不同寻常,实在是有心了。”
安如锦道:“方丈禅师若是喜欢,将来我多做点献给方丈禅师和几位高僧。”
方丈禅师赞许点头。他慈和的目光上下将她打量一番,忽然道:“静夫人年纪轻轻,忧虑却深重,还望多多研读佛经,以解迷困。千万不要因为心结而成心魔,最后误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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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帐香
安如锦低头敛容。她双肩微颤,明眸黯然。她道:“方丈果然是得道高僧,如锦佩服。”
方丈禅师慈和一笑:“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静夫人是有慧根的人。”
他说完就辞别了云太妃,慢慢走了。
……
云太妃和安如锦到了宫中各自分别不提。安如锦回到云珠宫,宫中人喜气洋洋地上前迎接。她觉得宫中似有不同却又说不出哪不同。
直到一位宫女笑眯眯地上前道:“今日早上皇上下朝就来了,可是没有瞧见静夫人回来就又走了。皇上还说是顺路,不过奴婢们怎么看都觉得不是顺路。毕竟御书房那才是顺路。”
安如锦听着众宫女tiáo侃打趣,雪肤上不知不觉染上红晕。
她不得不道:“皇上也许是在附近走走散散就顺便过来看一眼,瞧你们开心成什么样。都去做事吧。”
宫女们这才笑嘻嘻地散了。
元晋上前禀道:“靳公公请静夫人得了空移步随心阁一趟。”
随心阁是靳诚平日住所,他年纪大了,双腿有风湿喜住通风干燥所在。所以安如锦在云珠宫中挑了一处阁给他居住。
随心阁虽好,不过陡峭的台阶又是一个问题。靳诚年纪大了,整日爬上爬下也是一种负累。元晋有心,找了几个能工巧匠,把阶梯延长做成蜿蜒向上的小阶。
这样靳诚上下自然是轻省不少。当然这是题外话。
靳诚公公有事邀约,自然是大事。安如锦柔声道:“容我梳洗下就过去。这次为靳公公带了荣华寺做的药油,正好一并带过去。”
元晋微微一笑:“静夫人有心了。”
安如锦梳洗完毕,带着礼物前去探望靳诚。靳诚jīng神不错,一头白发梳得整整齐齐,面上带着红润。比先前在内务府当总管似乎更年轻一点。
安如锦前去拜见,含笑呈上礼物。
靳诚看到她特地求来的药油,十分高兴。他道:“这荣华寺的方丈医术在京中也是极有名的。等闲达官贵人都无法请得动。看来要不是静夫人去送了上好佛香投其所好,方丈禅师也不会回馈这陈年的药油。”
安如锦笑了笑,咱家在宫中忙了大半辈子,总算是苦尽甘来。”
安如锦笑了笑道:“这是靳公公应得的,也是皇上所希望的。”
提起萧应禛,靳诚面上的笑容更盛。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安如锦,道:“今日早上皇上来了?”
安如锦面上微微有点不自然,道:“是的。应该是路过。”
靳诚呵呵笑了:“在这宫中哪有那么凑巧的事?从御花园到云珠宫有那么多宫殿,偏偏路过云珠宫?”
安如锦语塞。
靳诚见她难得窘状,不由开怀笑了。不过这种笑是长辈善意的笑,无关其他。安如锦饶是心静无波却被笑得有点不自然。
靳诚笑完面容一肃,淡淡道:“不过这事老奴已吩咐上下,嘴巴都给咱家闭紧一点,说出去就逐出云珠宫去浣洗局洗衣服去!”
安如锦顿时凛然。她从靳诚的眼中读出不一样的意味。
靳诚淡淡道:“云珠宫很好,地方偏僻不引人注目。又是从前荒废了的宫殿。皇上将它赐给你住,没人会说什么。但是皇上对你的宠爱就不一样了。一次小小的路过都会被有心的人记在心中。几次以后,你便是阖宫上下的大敌。从前受的教训可不要轻易就忘了。”
安如锦立刻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