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2 章
欲言又止。
“小殿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常何在的语气说不上多么的恭维,却绝对恭敬。
萧应禛他的语气里听出久违的关怀,不由有些愣怔,自打母后走后,围绕在身边最多的就是一些阳奉yīn违的人。
这个太监这么厉害为什么会对他流露出善意。
萧应禛没有继续往这方面深想,他握着手里的药瓶,低声说道:“你不要告诉福泰,我被人打了。”
他抿了抿chún,余下的话没有说。
常何在却在他的表情里读出情绪:“好。”
萧应禛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跟方才与人拼命搏斗的小狮子判若俩人。
“殿下,殿下,原来您在这里!找死老奴了!”福泰急匆匆的赶到水渠边,看到萧应禛脸上的伤口,大惊失sè,“殿下,您这是怎么了,这伤,是怎么来的!”
“我没事。”萧应禛慌忙摆头,说道:“我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头磕在石头上了。”
“真的是小殿下自己摔得吗?”福泰狐疑,眼里的心疼却显而易见,盛的快要溢出来。
萧应禛点了点头:“真的,不信你问他,刚才他看到我摔倒了,就过来给了我一瓶药。”边说,边晃了晃手里的金疮药。
那瓶金疮药的瓶身上,有慎刑司的印花。
常何在微微颔首。
福泰松了口气,又心疼的叮咛几句:“小殿下,您以后出门多带几个随从吧,老奴真是担心。”
“我知道了。”萧应禛淡淡的应了一句。
“小殿下,我们赶紧走吧,皇上过一会儿要考皇子的骑射,三皇子跟四皇子都已经过去了。”
“嗯,那就走吧。”萧应禛将金疮药放进怀里,冲常何在点了下头,便要跟着福泰离去。
常何在沉默的看着,见萧应禛离去,忽然在身后开口说:“既然在这里不开心,为何不离开这里。”
这一句话,若平地惊雷。
将那二人一并震在原地。
福泰震惊的回头,不可思议的看向常何在,声音几乎变sè:“小常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常何在并不接茬,径自走到萧应禛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对视。
一双从来没有情绪的眸子此时却仿佛书写着千言万语。
萧应禛张了张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殿下怎么可以走,这里才是殿下的根本所在。你忘了殿下的身份了吗?他可是嫡皇子,陈皇后亲生唯一的儿子,是整个皇族最高不可攀的存在!”
福泰大声的斥责常何在:“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今日这话,我跟殿下就当没有听过。”
常何在没有看向福泰,似完全没有听他在说什么,继续说道:“男子汉要放眼天下,何必拘泥在这个皇城中。”
福泰的脸sè彻底绿了,指着常何在“你”了个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萧应禛低下头,若有所思。
福泰生气的拉了拉萧应禛的衣袖:“殿下,这人满嘴胡说八道,你可不要听他的。”
萧应禛微微颔首,星眸里忽然跃出一道灿烂的光,冲着常何在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然后对一边已经彻底傻眼的福泰说道:“福泰,我们走吧,父皇该等着急了。”
说完,也不等福泰有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走了。
福泰慌里慌张的赶了上去。
不停地在说些什么,然而隔得太远逐渐的什么也听不到了。
……
几日后。
慎刑司宽阔的的练武场内,一道矫健的身影正在上面挥汗如雨。
那人身着一身黑sè劲装,腰上竖着腰封将一副好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衣袍鼓动间隐隐可见rou体蓬勃的腱子rou。
剑气恢弘,杀意汹涌,快意江湖。
一把长剑把玩在手里,仿佛有了灵性一般上手轻易,手腕微动,眨眼间千变万化,根本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怎么出招的。
从寅时到卯时。
他已经在此练了整整两个时辰。整个过程,没有停下来一秒,更没有喝过一口水,仿佛永远不知疲惫。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练武场外疾步走进来一道黑影。
“报——”斥候举着一封密信。
常何在眸sè一凝,旋身停下动作,反手将长剑chā回剑鞘。
脚步沉稳的往前走,弯身捡起地上的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湿汗,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这才垂眸看向跪在前方的斥候。
嗓音清冷寡淡,气息悠然。
“什么事?”
“景王有下落了!”
话音一落,常何在的眼神倏然眯起。几乎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瞬间笼罩了全身。
杀意腾腾,似乎只要近身就会被毫不留情的击杀。
斥候埋头不敢再看……
第十四章 商议
常何在chún角渡出一抹冰冷的笑。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yīn冷,一笑起来,就更加毛骨悚然。
斥候吓得冷汗直下。
但常何在并没有意识到这些,捡起外套披上,径自走出练武场。
外面阳光正好,而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却是整个皇宫最yīn暗隐蔽之地。
常何在走进那扇低矮的门的时候,王公公已经坐在室内唯一一把摇椅上,吱呀吱呀摇晃着。
寿公公则坐在对面的小圆桌上安静的喝茶。常何在走过去,把佩剑放在桌子上,抬眸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而后恭敬的站在一边。
王公公摇着老爷椅轻笑:“说过多少遍了,在这儿见我们不必拘谨,随意坐下便是。”
常何在微微颔首,身形却未动。
王公公颇为不满的瞥了一旁悠然喝茶的寿公公一眼:“我把人放到你身边,是想让你给我好好培养,你倒好越培养越木讷。”
“木讷?你见过杀人不见血的木头吗?”寿公公放下手里把玩的茶杯,不以为意,“况且,他生来便是如此,你见过谁能改了本性?”
“哼,我看你就是在诡辩,满口胡言。”
“在宫中这样的人最好,不该说的话绝对不多说一句。小常很好,果然是老夫的得意门生。”
常何在沉默的站着,仿佛他们议论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吱呀……”
屋外又响起一声动静。
福泰拍着灰逆光走了进来,一边捂着口鼻,一边嫌弃的说话:“这儿好些年没让人打扫过了吧,咱们都一把年纪了,哪能老在这儿吃灰。”
寿公公接茬:“哪儿的话,福泰公公现在可正值壮年。何况,整个深宫大院也没有哪个地方比这儿更隐蔽更合适了。”
王公公看向福泰,步入正题:“小殿下近日状况如何?”
提起小殿下,福泰脸上就泛起一丝心疼,沉重的叹了口气:“老样子,自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