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了彻底走光也挡住了部分长鞭。
此刻的她,披头散发,一丝.不挂,浑身上下都是青青红红的鞭痕,好些伤痕皮开rou绽流着血,像是饱受了不堪的凌虐。
哭喊的嗓子都发哑的阮慕晴放声大哭,哭得几乎要断气,全身无一处不在发抖,既是疼得也是恨得。
谢婉妤欺人太甚,竟敢拿鞭子打她,从小到大,她爸妈都没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阮慕晴哭着抓过几件衣服哆哆嗦嗦往身上裹,一想自己赤身被谢婉妤追着打的情形被那么多男人看了去,恨得心头滴血。
别说这是古代,就算在现代,她的脸也丢光了。出了这么大的丑,她还有可能嫁给沈克己做妻子吗?
魂不附体的沈克己听到他的哭声,发直的眼珠子动了动,略略恢复神采。他勉qiáng走到阮慕晴身边,嘴角发颤:“慕晴。”
阮慕晴奋力打开他的手,疯了一样捶打他的xiōng口:“都怪你,都怪你,那么多人,那么多,我,我还怎么见人啊!”
沈克己心口剧痛,自己还好,可慕晴她是女儿家,被那么多人看了身子,登时就像是被塞了满嘴苍蝇。
再思及今日发生种种,一旦传开,沈克己打了一个han噤,恐惧伴随着绝望宛如藤蔓爬满心脏,寸寸收紧。
阿渔神清气爽地回到山庄,真定大长公主见她眉开眼笑,心情极好,便问遇上什么好事了。
阿渔如此一说。
真定大长公主又气又笑,气得是沈克己背信弃义,当初说的多动听,绝不碰其他女人,转眼都睡上了;笑得是他恶有恶报。
同时也觉得奇怪:“那女人怕不是真会什么妖术?”不然如何解释这等古怪情况,活了这么多年,简直闻所未闻。要不是孙女儿说的肯定,她是不敢信的。
阿渔笑笑:“谁知道啊!”
真定大长公主想想还是不放心:“对这人还是多上点心。”万一真会邪门歪道,孙女儿今天让她出了这么大一个丑,此女必然恨上了孙女,小心无大错。
阿渔应好,让真定大长公主放心。
真定大长公主思忖片刻,拍了拍阿渔的手:“既然他的病好了,你现在与他和离,没人说得出你半句不是。”
“祖母,我对他已无半点情意,只我的人生被沈克己毁了。凭什么他还能过得好,就算声名狼藉,哪怕是丢了世子之位,他还是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想得开一点,和那个女人离开京城隐姓埋名,他能活的比绝大多数人幸福,我不甘心。”阿渔郑重说道,和离是肯定要和离的,但是在和离之前,她得把荣王府搅个天翻地覆。
真定大长公主静静凝望阿渔,觉得她戾气过重了:“与恶人缠斗过久,并不是好事,一不小心,自己就变成了恶人。你才二十四岁,还有很长很长的路可以走,完全可以重新开始,千万不要让仇恨主宰了你自己,不值得。”
可真正的谢婉妤只活了二十五岁,谢家还毁于一旦。她的人生被沈克己和阮慕晴还有荣王府等人彻底毁了。谢家灭门之仇的黑手,谢婉妤至死都不知道,她只能将满腔怨恨倾注在荣王府一干人等身上。
谢婉妤以那样惨烈的方式自尽,烈火焚身的痛苦让她的仇恨越发铭心刻骨,接受了她所有记忆的阿渔难免受其影响。在她看来,沈克己和阮慕晴、荣王妃这些人现在遭受的一切还不够,远远不够。
“报了仇,消了怨气,我才能真正的重新开始,”阿渔轻笑着道:“祖母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真定大长公主轻轻地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
荣王妃气急败坏地赶到,都顾不上儿子一身伤痕,对着躺在床上的沈克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就这么渴得慌,大白天的干那档子事,这下好了,被人堵在床上了。”
沈克己绷着脸一言不发,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整个人被深深的绝望笼罩。
荣王妃突然悲从中来,她殚jīng竭虑为儿子想法子,可儿子却一次又一次的拖后腿,把母子俩一步一步推到悬崖边上。
儿子又多了一道恶名,该如何挽回,自诩足智多谋的荣王妃这一刻也绝望了。
可她从不是那等轻易服输的性子,擦干眼角的泪,荣王妃咬了咬牙:“你和我去向婉妤负荆请罪。”
沈克己眼睛动了下:“她不会原谅我的。”
“原不原谅是她的事,请不请罪是你的事。”荣王妃脑中闪过千般念头,只要谢婉妤对儿子还有一丝一毫的情分,这事就还要回旋余地,肯定有!
沈克己不敢也不想见谢婉妤,然荣王妃完全不给他拒绝的余地。
沈克己哀声道:“母妃,她怎么可能再原谅我,何必自取其辱,和离!”
“啪!”荣王妃抬手就是一巴掌,毫不留情,一张脸近乎狰狞:“然后你丢了世子之位,以后看你那些弟弟们的脸sè过日子,我也得仰别人的鼻息,与其这么窝窝囊囊的活着,你干脆现在杀了我。”
“母妃!”沈克己悚然一惊。
荣王妃盯着沈克己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你就跟我去请罪。”
沈克己嘴角颤了颤,最终妥协了,忍着剧痛准备起身,才动了一番便撕裂伤口,痛得栽倒在床上,冷汗布满整个额头。
哪怕是有心使苦rou计的荣王妃,也有心无力了,只能一个人去了烟霞山庄。
到了烟霞山庄,坐立不安的荣王妃被晾了足足一个时辰,等啊等,终于等来了面容yīn沉的真定大长公主以及面无表情的阿渔。
荣王妃抢步上前,羞愧万分:“姑母,是我教子无方。婉妤,母妃对不起你。”
话音未落,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阿渔微不可见的扬了扬眉,倒是能屈能伸的很。
真定大长公主眼皮都不多抬一下:“少惺惺作态了,赶紧写了和离书来。当初咱们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无论沈克己的病能不能治好,都不得有二心。可他倒好,刚治好病,就金屋藏娇了,可真够能耐的。”
荣王妃心头发凉,谢家果然想和离了。若是之前和离,谢婉妤多多少少会被人暗笑终于熬不住闺房空虚想男人了,还会被人指责薄情抛弃有病的丈夫。可眼下儿子‘痊愈’,还闹出了阮慕晴这桩事,再没人能挑谢婉妤的错了,谢家没了后顾之忧。
“姑母听我解释,”荣王妃潸然泪下:“复礼的病并没有痊愈!”
真定大长公主怒极反笑:“你当我们是傻子嘛,婉妤亲眼所见,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