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为官宦子弟预定,榜眼与探花倒是有可能,而先帝点驸马时偏爱探花郎,毕竟大家都默认探花是长得最好看的那个,因此,她这次的驸马,应当是探花。
只是不知,好不好相处,又看不看得起自己这个并不受宠的公主。
沈湖阳敲了敲桌子,此刻她应该理智分析若是这位驸马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她该如何处置,可脑海中,却总是想起那日在状元楼,安静坐着抿chún喝茶的年轻学子。
他身子应当不怎么好,因为他的好友提起过他长期卧病,一直不怎么参与读书人之间的交流。
他的好友是叫做赵河,沈湖阳有点印象,赵河成绩不错,应当会考中,只是他是商户子,父皇不会选他。
那名与赵河是好友的年轻书生,她没有去查,既然早就知道结果,查了又有什么用,还不若就这般连名字都不知晓。
只是虽然这么想着,沈湖阳脑海中还是忍不住冒出那日的景象。
他人很安静,又充满包容,即使看到好友在做恶作剧也只是无奈笑笑,只是不知这样的纯善佳公子,怎么会与赵河这样一看便个性跳脱满肚子鬼主意的人做好友。
当日听他们谈话,他是明县的,靠坐在窗前的湖阳公主眼中神sè又黯然了几分。
弟弟拿来的名单与画册中,并无明县学子。
也就是说,那个人必定是考不中的。
“把窗子关上,估计不到一会,二公主三公主她们就要来了。”
沈湖阳起了身,没再去看窗外风景。
她无母族,虽然是长姐,在妹妹中却总是受忽视的那个,宫中日子无趣,宫妃斗来斗去,也引得公主们有样学样,她们成日斗的欢乐,虽然沈湖阳一向不掺杂进去,可堂堂公主嫁给han门子弟,又不是如前朝一般被父皇宠爱,她们定是要来“恭喜”的。
看着宫婢关了窗,沈湖阳淡漠垂下眼睫,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将脑海中那日情景彻底消散。
罢了。
到底是有缘无分。
“古往今来,有三大喜事,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夜,洞房花烛时”
赵河被点为榜眼,此刻正乐颠颠的坐在马上,在周围街道上的人纷纷看热闹时,满脸兴奋的对着一旁浅笑着的好友道“你我虽然不同县,却也算是相邻,今日|你着又得陛下赐婚,还考上了探花,算不算得是将这三大喜事尽收入囊中?”
林时恒笑容深了一些,“若要按照赵兄这般说,那倒是对的。”
他这一笑,丰神俊朗中又带着儒雅之气,再加上身上所穿的代表探花郎的衣服,更是引得周围看热闹的女子兴奋不已,鲜花手帕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抛。
甚至还有人将鲜花编成大大花篮,直接从二楼窗口朝着相貌俊秀的探花郎丢了过去。
林时恒眼望着前方,却利落的扬起缰绳躲了过去,身侧赵河完全没有防备,被这花篮直接砸了个正着。
“诶呀!”
花篮倒是没砸在他脸上,但砸在正兴奋冲着四周招手的赵河后背也足够让他疼一下了,疼归疼,赵河望着地上那个花篮神情更加兴奋,得意冲着一旁的林时恒炫耀“林兄你瞧,我竟比你们都要受欢迎呢。”
林时恒笑笑,没做声。
一旁的状元即将满三十,气质比较沉稳,虽然是官宦子弟,望向两人的视线也很温和,看得出来家中教养极好。
一些han门子弟总以为这些官二代们仗着身份瞧不起自己,可若是真的有那明明放着捷径不走却偏要靠自己硬生生考进朝堂的学子,学识一般都差不到哪里去。
而如世家这样的家庭,对着子弟的教育十分重视,绝对不会允许自家子弟变成那种依仗着家族就仗势欺人的情况发生,因此,除了少部分宠坏家长脑子不灵光的情况,大部分朝中官员的孩子都比较温和有礼。
即使是心中瞧不起han门,也绝对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亦或者是针对对方,顶多是远远避开不来往罢了。
这位状元郎显然属于对han门没什么恶感的,方才三人共同上马时也交谈了一番,得知他父亲是户部尚书,他在二十五岁时就已经考上了举人,不巧祖父过世他必须守孝,等到守孝完成又要等待三年一次的会试,这才一直耽误到了现在。
三人就未来会在哪里就业的前景问题探讨一番,一边走一边迎接各路丢过来的花还纷纷跑出来看热闹的百姓。
即使会试三年一次,京城的百姓们却还是每次都看不过瘾一般在前三游街的时候来看热闹。
今年的状元榜眼探花比较出乎他们意料,都是相对于前几年来说年轻的学子,这也让一些看热闹的人更加兴奋,毕竟百姓们可不管你这年老的皮囊下有什么优秀内在,他们大多大字不识,看人只看外表,此刻见了今年的三位,都是一番感叹。
状元虽然年长,但相貌不错,看着也稳重,只是听说早已娶妻,榜眼笑容灿烂,显然性子比较活跃,相貌也带了点少年意味,俗称,娃娃脸,又这样兴奋的冲着周围招手,并不如何受那些来看热闹的女子欢迎。
唯有探花,大大出乎了围观群众的意料。
虽然都知道探花一般都是长相好看的那个,但今年的探花长得未免也太好看了一些,古代的近视眼可少多了,许多人站在二楼就能瞧清楚那坐在马上的探花郎长相。
一双眼微微狭长却并不显的妖娆,眼尾微微挑起,润白面上chún角浅浅勾起,露出了一抹儒雅微笑,虽脸sè苍白些,但这一身通透气质与望向人时的温润,都让一些躲在二楼看热闹的年轻女子们红着脸一个劲将手中花朵往探花郎那边砸。
只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准头不够,探花身上没染多少花汁,在他身侧的赵河却是遭了秧,林时恒微微侧个身子,他被砸一头花,林时恒稍微顿下马,他被砸一头花,虽然那些花瓣是轻飘飘的撒下来挺有意境的,可一朵整花还是有点力气的,更别提这么多花一起落在身上了。
赵兴奋河立刻蔫蔫下来,他倒是没去想自己是为好友挡灾,只以为是他表现的太热情才会引来这么多的花,接下来的一段路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安静如jī,就这么一路蔫着往前走。
前方,难得有了点父女情的皇帝站在二楼窗前,招呼穿着男装的女儿过来看,“湖阳,来看看,左侧那个相貌不错的小子,就是朕为你选的驸马。”
沈湖阳并不感兴趣。
但当着父皇的面,她还是站起来,适时在眼中露出一些好奇与羞涩来,在皇帝的蜜汁疼爱笑容中,一边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