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有关?
他正在杂七杂八的开着脑洞,身后的三皇子四皇子却是从“凭什么沈湖安能够跪在我们前面”中回过神来,也开始觉得父皇这语气是十分爱重皇后。
虽然想不通既然这样爱重又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大皇子,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打算利用皇后来为自己刷一波父皇好感。
于是很快,本来在敷衍假哭的三皇子四皇子眼中便都剩下了泪水,四皇子甚至轻轻啜泣起来,眼中满是哀痛。
沈湖安刚刚才被皇帝的反常吓到,此刻听着身后两个皇兄的哭声也明白了他们的打算,他倒是也想挤两滴泪水出来免得父皇说他不敬重嫡母,只是前段时间装“我超凶”装的过了头,怎么也挤不出眼泪来。
他只能就这么死死低着头,免得让皇帝看到他没哭发怒。
皇帝正在怀念着当初柳妃与自己的美好岁月,又时而恨皇后竟然拦下了柳妃想要求见他的事以至于柳妃就这么含恨而终,正在心中冰火两重天,就见着三皇子四皇子一副死了亲妈的模样。
呵呵,皇后死是死有余辜,这两个哭成这样是觉得皇后不该死吗?
皇帝想着又去看了一眼沈湖安,见他依旧是之前的姿势,也没有像是那两个儿子一样满脸泪水悲痛,眼神更加柔和。
这才是他的儿子,不为那毒妇哭泣。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皇帝亲手扶着沈湖安起来,又对缓缓起身的三皇子四皇子道“既然你们对皇后如此濡慕,今日便接着跪下去,一直到了夕阳落下再回宫。”
想利用哭皇后刷一波好感度的三皇子四皇子“”
被父皇亲手扶起来身子紧张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被拖出去砍了的沈湖安“”
他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听话跪下的两个哥哥,却正好对上他们看过来的羡慕嫉妒恨的视线。
双方互相羡慕着,那边的皇帝却是拉着沈湖安回去,摆出一副慈父模样,好好地交流关心了一下这个从未关注过的最小儿子。
沈湖安要被吓死了。
他最近被姐夫吓得够多,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练成了一颗qiáng大心脏,结果没想到这个世上居然还有比姐夫打手板更加可怕的事。
父皇对他嘘han问暖。
父皇问他功课。
父皇透露出打算封他为太子。
沈湖安半点没有捡了个大便宜的感觉。
他脑海中只想到一句俗语。
黄鼠狼给jī拜年,不安好心。
必定有诈!
终于等到这一天边境出了岔子父皇去处理没空再对他关爱有加,沈湖安赶忙出了宫,一路去了公主府求救。
五殿下突然受宠的事也传遍了京城,沈湖阳自然知晓,她一方面感叹驸马果然神机算父皇中技,一方面又不解既然父皇真的对她母妃有情,当初怎么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这些年还如此对他们姐弟。
莫说是什么后宫争斗,当初哪怕他愿意分出一点心神关注长安宫,也不会被后妃蒙蔽。
至少,柳妃重病不久于人世的事,皇后绝对瞒不住。
可他还是没去,之前视若无睹,现在母妃都死了,他深情给谁看!
沈湖阳心中不平又无处倾诉,最终还是忍不住告诉了林时恒,在她心中驸马无所不能,想必能够知晓父皇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是活人争不过死人罢了。”
青衣书生chún角有着一丝讽刺“陛下年老,身子也越发不好,自然会越发回忆起当初意气风发的日子,若是这个时候知晓了当初柳妃娘娘到死都在念着他,当初的情意哪怕只有三分,此时也会被升到十分。”
“若是陛下当真爱重娘娘,又怎么会在发现事情真相之后迁怒旁人而从不责怪自己。”
他挑挑眉,轻声道“娘娘过世,姚妃有错,皇后有错,但最大的错,却是陛下。”
“他不愿承认是自己害死了娘娘,便会寻他人泄愤,而对那些‘害死娘娘的人’出手越重,他心中便越会说服自己没错。”
“都是别人的错,是她们联手欺瞒,若不是她们,也不会变成如今情景,陛下心中,怕都是这般想法。”
沈湖阳听的眼中含怒,双手死死握拳“这些时日,他的所作所为让我本以为,他的确是喜爱母妃”
“喜爱自然是有的,也许陛下喜爱娘娘胜过这整个后宫,只是他最爱的还是自己,否则,又为何要舍弃疼爱了许多年的两个儿子,只不过是他对着他们的母亲下了狠手,担忧大皇子二皇子心中恼恨,日后反噬,这才先下手为qiáng罢了。”
“养了这许多年的亲生子都能毫不犹豫舍弃,更遑论是娘娘,不过是斯人已逝,在心中只留下了让他喜爱的一幕罢了。”
沈湖阳神情恍惚,渐渐松开了手。
“是啊”
他既然能够将沈湖安推去南城瘟疫之地,自然是
“可、可是他在听闻当年真相时竟然呕血”
林时恒眉眼依旧温柔,轻轻执起了她握紧的手,温声道“公主莫不是忘了,郑公公传信回来,道陛下身子亏损,本就受不得激,呕血便是症状之一,只是陛下自己不知,还以为他是对娘娘情深根种才呕血呢。”
沈湖阳渐渐松开了握着拳的手。
驸马说的没错,她本就不该相信父皇会有真情。
若是真的有,大皇子二皇子这两个被疼宠了二十年的哥哥们下场便不会如此惨了。
父皇的所作所为,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沈湖安来的时候,恰好瞧见春|光下,自家姐姐姐夫站在湖边像是在赏鱼,两人俱都穿着青sè衣袍,虽然是背对着,却依旧能从他们相握的手中看出夫妻之前的绵绵情意。
姐姐以前只爱白sè,没想到与姐夫成婚后,竟然也与姐夫一般,都爱上了青sè衣服。
他又是为姐姐高兴又觉得自己苦bī。
自己这边在为了父皇反常而慌乱无措,每天都做噩梦梦见五皇子的一百种死法,姐姐姐夫日子过得倒是好。
“姐姐”
沈湖安委委屈屈上前行礼,叫了一声。
林时恒微微转身,望着面前这个满脸写了“我好丧”的年轻人,轻笑一声。
“殿下如今不是春风得意?为何做出这般姿态?”
沈湖安张张嘴下意识想要告状,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以前他在宫里被哥哥们欺负了被大臣看不起了还能回来找姐夫告状问他讨主意,这次可怎么说。
父皇对我太好了我瘆得慌?
因为父皇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