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
:荆棘鸟。
荆棘树上,最长最尖的树枝上,留下了荆棘鸟的血。
雨水冲刷不掉,大雪覆盖不了。
荆棘树的一生,也有了荆棘鸟留下的痕迹。
当时听完这故事,我放声大哭。
萧谦墨笑我矫情,却把被子全都搭在我身上了。
……
往事久远,我早已经不怕电闪雷鸣,却在每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无比想念他的温暖。
qiáng撑着睡意,我在等他。
玫瑰花香也解救不了我神经的紧绷。
手边就是电话,但我不想打扰他。
他说过要回来,便会回来,我信他。
可是,我等到天快亮了,终于还是撑不住,躺了下去。
雷雨停歇,或许只是我睡熟所以听不到了。
从来没有见过荆棘鸟,我也不知道它对荆棘树究竟是怎样的执着。
梦里,一片腥风血雨。
醒过来,四下黑暗,满头大汗。
空气里有酒jīng的味道。
他的手,放在我额头上:“噩梦?”
我翻身就死死抱住他,终于他还是来了。
“我梦到荆棘鸟了!”我缩在他怀里,惊魂未定,“满身是血,真的,太可怕了,可怕又可怜。”
旁边的人顺手搂紧我:“想我了?”
“嗯。”
“一直等?”
“嗯。”
“怕我不会来?”
“相信你会来!”
萧谦墨替我擦掉额头上的薄汗,轻轻叹息:“再睡!”
————
翌日醒来,下午两点,旁边无人,身心疲累。
被子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就像以前。
头疼脑热地起床,倒了一杯凉水,一口喝净,所有的细胞都苏醒过来。
走出厨房才发现他在沙发上坐着,并没有离开。
我走过去,跪坐在他腿边,把头放在他腿上:“墨爷,你说过要来,果然还是来了。”
“嗯,昨晚和tony谈到很晚。”他轻描淡写一句话,让事情过去了。
“那露露……”
“让tony带去ky。”
“他们走了?”
“嗯,上午十点的飞机。”
终于不用再面对欧阳沫和露露,我松口气。
“我去收拾一下,晚上还得去darknight上班!”我抬头,不知道哪来的矫情,起身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谢谢你!”
他不语,只点头。
我知道如果我太表露自己的情绪,便会像荆棘鸟一样,死在荆棘树上。
临死,都在执着。
叫了外卖,这次他没有走,而是陪我一起简单地吃了一些,然后刷牙出门。
他去公司开会,而我待在会所。
周芝芝朝着要娶看老六,我没有拒绝,批准她过去。
但我在办公室里,情绪一直低落着。
瞧瞧,我本来是俗人一个,但偏偏喜欢动人又不食人间烟火的故事。
没有比这更讽刺的。
我难道不应该,抱着讥讽的态度,去看待那些人间至情至爱?
我向往的,应该是世俗,是五谷杂粮,是钱!
不到六点,周芝芝就哭着回来了,问她原因,她只是趴在我肩上一个劲儿哭。
我彻底发火,推开她:“有心思哭天喊地,不如找个包房去喝几杯,赚点钱回来!”
“六哥……他……打我!用东西砸我!”周芝芝满脸的委屈。
我呆住了。
老六没理由这么做。
还是说,他受了伤,所以性情和脾气都有些bào躁?
“理由呢?”我问她。
周芝芝眼巴巴地看着我,委屈到了极点,抽抽搭搭地说:“他说我无所事事的,边说还边笑,笑得很恐怖……我好害怕……”。
第114章 余家的yòu子
她的眼神中带着怯懦。
老六的性格有些古怪,这我承认。
但是他不至于别扭到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下手。
“好,我知道了!你也别怪老六,他是个好动的人,现在被关在医院,难免心里有气!你就别去看他了!有护士医生,不会照顾不周的。”我扔给她一支烟。
qiáng子进来,看到周芝芝受委屈了,一声大吼:“谁欺负你了!”
周芝芝鼻音浓浓地:“还不是六哥!”
“我找他去!”qiáng子听到是老六,转身就往外走。
我叫住他:“qiáng子,别发蠢行不行?你找老六算账?有几条命够他玩儿?”
qiáng子冷静下来,坐着跟我们一块儿抽烟。
————
z市的夏季没有蝉鸣,炎热的时间也不算很长。
我们各自心中都有某些不愿意摒弃的东西,即使这个东西使我们痛苦得要死。
例如,我在darknight里,日复一日地溃烂。
夏季风一过去,z市便刮起了一股娱乐狂cháo。
m国的ky公司,chā旗在z市,老板tony亲自上阵,带了一众新的大笑艺人扎根这里。
经过一个夏季的炙烤,在秋日初期,z市开始了一场风bào。
萧谦墨是我心里的结,这个结,已经很久没有过来。
他像一道会突然消失的光,我抓不住,也舍不得丢弃。
记忆慢慢累积,我在慢慢中老去。
那晚我正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无所事事,一个人突然就闯了进来。
“苏苏,快!跟我走!”
神经一下子被挑拨起来,紧绷着下意识站起来。
“老六,什么情况?”看清来人,是老六。
他脸上和身上都是口子。
“你打架了?”我瞪大眼睛。
老六连忙摆手让我出去:“打架和打人是两回事!快些!墨爷受伤了,你先跟我出去!”
立马没有了别的问题。
跟着老六就往外跑。
穿着高跟鞋本来就行走不便,一路往外跑,差点摔了。
大门口停着一辆熟悉的车子,我冲过去拉开车门,萧谦墨坐在里面,身子一歪,直接倒在我身上。
赶紧抱住他肩膀,双手上全是血。
“怎么回事!”我低头看着他,脸上全是伤。
衬衫也浸染了血。
心一寸一寸地痛,像被凌迟。
萧谦墨微微抬起下巴,看了我一眼,呼吸比平时要重很多:“大惊小怪!”
“你上车!”老六坐进车里。
我把萧谦墨推进去,然后把车门关上,从另一边开了车门,弯腰坐进去。
路上,老六简单地跟我阐述了一遍发生的事情。
他们前几个月在国外,看准了几处公盘。
但偏偏,有些黑人在谈好了价格之后,临时反悔,不愿意出让。
萧谦墨在生意上,最为反感的便是出尔反尔的人,签过的合同被黑人一把火烧掉,只留了一地的灰烬。
几千万的定金,被黑人侵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