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 章
流到脚踝的一条条“红蛇”吓得直接坐在阶梯上。
流血?
还是……
月事?
或者……
月事!
我心脏骤停一秒,而后猛烈狂跳。
一个恐怖的猜测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不不,不……
不是的!
一定不是!
我和他,上一次……
应该是从jīng神病院出来之后,应该是在他带我去jīng神病院那天过后,我们回了法式别墅。
那天……
距离现在,不到两个月?
前几年,我日日夜夜饮酒抽烟,饮食也不曾规律,所以月事一向不准,偶尔推迟半来个月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我从未放在心上。
但!
我伸手抓在小腹处的衣服上,看着缓缓令我触目惊心的红sè……
久久,缓不过神来。
汗水,从发际线,从后背,从手心……
密密麻麻。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吓的。
脑子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让我不得思考。
不疼,但是很乱,很麻。
有星星在跳动闪烁。
摇头,拼命摇头。
靠在楼梯口边的墙上,没有一个人路过,而我也没有眼泪要流出来。
血都流了,还哪里有泪?
————
医生把我叫醒的时候,我躺在医院。
头脑依然不清楚,很迷糊。
为什么会在医院?
因为我受伤了!被齐悦儿踹了。
他们应该就是萧谦墨安排过来的医生。
他们拿着冰冷的器械,在我身上倒腾,我感觉不到疼。
麻药?
还是我本身麻木?
qiáng烈的白灯有些刺眼,闭上眼睛,忽然看到有个医生眼角的黑痣。
瞬间清醒。
“是你……”我大喊,“放开我,放开我……”
我以为我是用全部力气喊出来的,可是声音却很小。
虚弱?
不!
“放开我,放开我!”我胡乱挣扎。
“给病人加一支麻醉剂!”
……
我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但我还是从梦中醒来。
睁眼,我并没有躺在医院内,而是躺在出租屋的床上。
陈曼靠在衣柜门上,看着我。
眼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
怜悯?冷漠?淡然?无谓?
“陈曼!”我喊了一声,“是不是有东西没了?”
她把视线转向别处,没有搭理我。
我又开口:“萧谦墨在哪里?我要见他!”
她依然没开口,只是转身往外走。
伸手摸到小腹。
甚至,我还没有体会到该体会的滋味,就已经没有了。
愣愣的,到现在也没有缓过神来。
我该哭?该笑?该尖叫?该难过?
好像都没有,只是有些懵。
陈曼端着汤药进来,放在我旁边:“喝完!”
“好!”
四肢无力,我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端起碗,正准备喝,碗直接滑落,掉在被子上……
汤药打湿了被子。
碗也顺着被子的弧度滑落到地上,摔个粉碎。
陈曼一声不吭,伸手就要抱走被子。
我开口:“没有别的了!”
她愣了一下,把被子tiáo头,打湿的一面放在脚那边。
“谢谢!”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异常地冷静。
可能我很清楚,我任何情绪都没有用,所以干脆就不要情绪。
第二碗,是陈曼给我端来的,但这次她没有让我自己喝,而是一勺一勺舀给我喝。
脸上依旧冷漠。
“萧谦墨在哪里?”我又问了一遍。
她放下碗,把地上的陶瓷碗碎片。
我也没有再问第三遍,而是躺下睡觉。
感觉到黑暗中有人盯着我的时候,我以为是在做噩梦,惊恐之中醒来,大汗淋漓。
一只手按在我的额头上。
替我擦去额上的汗水,然后慢慢下移,在锁骨上停留片刻,再到小腹。
那手温热。
“萧谦墨,是你么?”
原本在抚摸的手停了动作。
黑暗中,有了回答。
“嗯。”
我竟有点害怕,怕碰到这只手。
但我又很想靠近,诉说我的害怕。
“对不起!”没想到,是他先开口。
之前,从被踹一脚开始,到肚子坐在楼梯口,到在医院醒来,到在房间里喝药……
我都一直懵着。
可是,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情绪崩溃了。
眼泪喷涌。
止不住,也不想止住。
“是不是我们有……”孩子两个字我说不出口,因为,我根本就没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就已经匆匆离开了。
是男?是女?
何时来的?
又怎么舍得走了?
“嗯!”萧谦墨缓缓按开睡眠灯。
他的眼眶很红,但眼里仍然黑白分明。
我们对视着,良久,良久。
直到,他俯身下来,吻在我的额头上。
然后,隔着被子,吻在我小腹的地方。
我身上穿着冬天的睡衣,其实不冷,但此刻凉han入骨。
他的举动让我无措,但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
“还差几天,两个月!”他说着,眼眶的红又深了几分。
我偏过头,看向窗户,但窗帘紧闭,根本没看不到外面。
“在下雪吗?”
“嗯!”
“难怪这么冷!”
他听完,脱掉衣裤,掀开被子躺在我旁边,第一时间把我抱在怀里,把我的头,按在他xiōng口。
“对不起!”他又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还不到两个月!”我嗓子发疼。
他拍着我的后背,难得的轻言细语:“还会有的!”
“不,他只有一个!”我鼻子发酸。。
第151章 心里的死结
这句话说完,我再也想不到其他。
说真话,就算还会有,就算是他的,那也并不是走掉的这个。
他,是独一无二的,无论男女,无论,他什么样子。
可他还没来到这个世上,甚至都没发育成人形。
就悄无声息,销声匿迹。
萧谦墨自然是不在意的,毕竟他连我都不在意。
不然,昨晚不可能让我自己回来。
不然,我醒来见到的,就不会是陈曼,而是他。
此刻,他就把我抱在怀里,他刚才只扔了外面的衣裤而已,现在身上穿着衬衣,我的脸挨着衬衫,虽然它质量很好,但有些凉。
不及他手掌温度的十分之一。
“苏苏……”他喊我。
可我并不想再开口。
后来很多年之后回忆起这一天晚上,我才有所反应,大概我得了自闭症,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意开口说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