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
往肚子里吞。
没忍住伸手往耳朵后面摸,那块胎记,虽然摸起来没有触感,但是我知道,它真真实实存在。
桃红sè,和皮肤的sè差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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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恢弘也好,凄惨也罢。
落叶讲究归根,人也应当寻到自己的来处。
我虽身在红尘,但我一直飘零。
我记不得她的样子,只知道她是很漂亮的女人。
身材纤瘦,十指跟别的农村妇女不同,她的嗓音也很好,可她从未哄我睡过觉。
若是我再有见到她的机会和幸运,我愿意折寿十年,甚至二十年,换取短短的一面。
再见她,我会说什么?
还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叫她妈妈?还是……
妈妈……
这两个字,我竟有十几年,没念出来过。
或许梦中有过,但那只是梦中。
一只手把我拉进怀抱的时候,方才察觉我竟泪流满面。
他身上的薰衣草味道,让我清醒过来。
“我自有我的理由。”他轻拍我后背,“你何必急于一时?”
“嗯!”我苦笑。
自己没有做女儿的福分,更没有做母亲的福分。
难道我这一生,注定了,漂泊无依?
……
车子停在一座桥头,这桥是z市多年前建造的人工桥。
并不恢弘,甚至有一丝古sè古香的味道。
老六替我们拉开车门。
忽然想起,萧谦墨说,晚上带我放松。
这里么?
老六在车内等候,萧谦墨揽住我的腰。
奇怪的是,平常这里都是居民晚饭后散步的地方,今天却空无一人。
走到桥头,夜风和睦,带着春天的味道。
今天发生的事情,也足够让我消化很久。
桥的中间,下面是水流,并没有激浪,而是细流。
其实这里,离萧家老宅不远,当年,萧谦墨头一次要把我扔掉,也就是在这附近。
握住我腰的手缓缓松开。
然后,他主动提起这件事。
“你二十岁生日那天,我忙于老六和商场的事,那些人,你都知道他们的身份。”
我点头,实在不想提起那天。
提起,我的小腹便隐隐作痛。
当然是我的错觉而已,可心痛是真实。
也终于想通,那晚他为什么,来者不拒。
谁让他喝酒,他都毫不犹豫,还嘴里带笑。
为了老六,也为了商场的事情。
再qiáng大的人,不至于qiáng大到不求人。
“并不知道你有孩子。”我们站在桥上。
他看着我,我看着桥下的流水。
“不怪你,我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冷静这么久,我哪里还有责怪。
况且他也说明,那天他的确是已经焦头烂额。
很少见他醉,但他那天眼眶红了。
“你十九岁之后,我们赛车那次,山上。我说过,哪里每年会多一棵树,那天有,但抱歉……”
他没把话说完,我伸手抱住了他。
“算了,让他去吧!”我忽然释然,“假设,他出生了,能让他姓萧吗?你父亲会承认他吗?”
萧谦墨显然没有想过我会问他这个问题。
竟很久,没有回答。
“或许,是他自己知道,他来到这世上不会幸福,也不会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所以,他选择不来了吧!”我宽慰自己。
但他把我抱住,抱得很紧:“还会再有的!”
“还会再有?他可以姓萧?”
打心底里,我觉得我要不起孩子,我现在一无所有,甚至,孩子生下来,连外公外婆都没有,我怎么敢要上天给我的这个礼物?
“我的孩子不姓萧……”萧谦墨把手放在我肩上,低头凝视我的双眼:“还能姓什么?”
桥下涓涓细流,有丝丝入扣的声音入耳。
但再悦耳的声音,比不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低沉认真的话。
“想喝酒?”他突然问我。
酒……
倒是很久没有沾过。
从我二十岁那天起。
整一个季节。
我点头笑:“好啊,很久没喝酒,墨爷不是说,今晚带我放松吗?喝几杯?”
回到车内萧谦墨让老六把车子开到法式别墅。
任性而为之。
那晚我们开了几瓶酒,就在大厅的沙发上。
我一向是一个有酒品的人。
不会喝完之后愁眉苦脸,不会喝完之后哭闹,不会喝完之后狂笑……
但那天,我几杯下肚跟萧谦墨说:“不如我助助兴?”
说完,站起来唱起了京剧。
一边唱,一边喝酒,一边朝他笑。
他的表情始终如一,嘴角轻轻勾着,手里捏着酒杯。
可是,边喝,边唱。
慢慢有些头晕。
我唱的名曲《霸王别姬》选段: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
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
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
宽心饮酒宝帐坐!
……
呵,好一个,自古常言不欺我。
这曲子,本是两个人的唱词,但我只唱虞姬,空词,我双手打着拍子。
一曲未终,萧谦墨放下杯子,走过来将我揽过去。
“真把自己当女中豪杰?”他把我的头按在他xiōng口,“独当一面仅够,不要难为自己。”
“可是,不英雄,怎么在你身边?”我唱得泪眼婆娑。
他眉毛抬起:“我身边不缺做事利落的女人。”
呵,也是!
是我自作多情了。
“但依然需要你!”
浑身一震,酒醒了大半。
“放松了?”
“嗯!”我点头。
桥上谈心,回来后又唱罢一曲,喝点小酒,自然是放松的。
忽而,他被我直接扛起来,到他肩上。
“那是不是,该到我放松?”
没好气地捶了一下他的后背。
整一个季节。
我们都没有再做亲密的事情。
心里的症结,今晚就要放下了么?
他单手推开房门,并没有立马把我放下,而是一把拍在我pì股上……。
第158章 改邪不归正
“你做什么!”我惊呼,其实也有点羞怯。
虽然这么多年,我们彼此并不陌生,但是这样的动作,无疑有些让我心跳惴惴。
他又是一个巴掌轻拍在我pì股上:“以后不准唱这种半死不活的曲!”
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我还没想好怎么反驳,他手一松,我跌坐在床上。
万死不辞的心都有了。
外面已经很寂静,而我内心的聒噪和热切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本分的女人。
竟然也会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