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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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求救,家里就一个佣人,还被老陈绑着。
难道,我此生连做母亲的权利和机会都没有了吗?
“叔叔,求求你,放过我,他好歹,是你萧家的骨rou啊!”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焚烧,都在慢慢离我而去。
忽然想起棉老的话,我用尽力气开口:“你年轻的时候背叛你大哥,现在还要弄得跟自己的儿子众叛亲离吗?萧战胜,你这个人渣!”
他的脸sè突然变得苍白。
佣人在远处惊叫一声,老陈也愣在原地。
可我没有力气再继续说下去。
“秦嫂,给她弄干净,别落下毛病!”萧战胜狠厉起来,跟萧谦墨无异。
他的世界里,就不知道同情二字怎么写。
————
清醒过来的时候,耳边鸦雀无声。
小腹处仍在疼痛,而我躺在沙发上。
佣人跪在我面前,一直低声哭。
我看着她,眼泪就一直流,一直流。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时,不知道此刻是哪一刻,我只知道,孩子,在我身上,还不到四个月,就没了。
“太太,你醒了,太太……”佣人跪着过来抓我的手。
没有避开,而是看着她。
我该说什么?
现在我能说点什么才可以挽救这一切?
说什么也都没用了。
“太太,医生马上就来,先生的电话打不通,我……”
依然开不了口。
电话打不通吗?
他在忙吧!
呵!
如果他知道孩子没了,会是什么反应?
发自内心的,觉得我的心,又硬了一点。
冷,再也暖不了的冷。
感觉小腹空空的,少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医生过来,说要带我去医院做全面检查,我拼命摇头,拼命摇头,却开不了口说一句拒绝的话。
最后没办法,他们直接给我打了一针麻药,qiáng行带我出去。
呵……
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什么时候,又有过拒绝的权利?
在医院里,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佣人一直守在我旁边,而他不在。
躺在病床上,只听到一句:“病人zǐ gōng严重受损,需要摘除zǐ gōng!”
我完全没有任何多余想法,直接往旁边一滚,就滚落在地上。
不要,我不要!
可是麻药刚过不久,我哪里有力气做点别的什么。
刚滚到地上,就被他们抓着,qiáng行弄回了病床上。
“太太,你别害怕,我已经在联系先生了,可是先生他的电话……”佣人阿姨仿佛几个小时内苍老了几十岁。
原本才三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已经年过半百。
她也是害怕的吧!
我想要尖叫,将要大喊,想要反抗。
可是,有什么用。
手术室的灯光很刺眼,我却舍不得闭上眼睛。
我怎么会不懂,什么叫摘除zǐ gōng。
那是我孩子的第一个温床,可是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对吗?
萧谦墨,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浑身不停颤栗,颤抖,绝望。
“太太,对不起,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佣人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给我磕头,一个劲儿给我磕头。
一声护士劝告完全没用。
而我,完全没有任何想要阻止她的冲动。
我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棉老说得对,我和萧谦墨,不适合。
我们注定了,相离不相守。
我当时为什么不听话呢?
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抗命,呵,年轻嘛,不懂得命这个字是在出生那天,就已经写好的。
“病人家属,签字!”医生冷漠地说。
佣人擦眼抹泪地,一个劲儿跟我说对不起,但她还是签了字。
我的手脚都被绑着,完全动不了。
痛的完全不是我的身体,而是心,是骨髓,是血液,是五脏六腑。
那一瞬间,我甚至希望我能死在手术室里,从没有这样渴望过死亡。
就算以前在萧家,我受尽折磨,但也没有想过死。
可现在,我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
两星期之后,我出院了。
这两个星期之内,我胃口跟平常一样,佣人给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只是说话,不笑,不哭。
踏出医院大门的时候,炎炎夏日。
我才知道,哦,六月了?还是七月?
太阳如此毒辣,它在笑我什么?
回到家里,我第一件事就是把萧谦墨给我买的所有糖,全部都扔出去,默不作声地扔了出去。
糖这么多,已经不甜了,在我心里,已经过期了。
佣人一个劲儿哭,一个劲儿个我磕头。
我无动于衷。
把糖扔出去之后,我拉开卧室的抽屉,里面有刀,我知道。
萧谦墨家里,一向有很多好玩的玩意儿。
拿了瑞士军刀和钱,我出了门。
直奔萧家老宅。
呵……
老头子,就算你儿子回来会杀了我,我也要不惜代价,弄死他。
一命抵一命!
不,我儿子的命,抵他萧家所有人的命。
就这么一路走着,太阳很大,我的心却又冷又硬。
站在萧家老宅门口的时候,门上的朱红sè很刺眼。
多久没来这里,我却并不陌生。
因为,常会在梦里见到。
推门进去,也不顾身体是不是完全恢复,直接进了大堂。
萧战胜正靠着红木椅抽烟斗,秦嫂不在,我狂奔起来,冲进去就直接往萧战胜肚子上扎刀。
但,我失策了。
他虽然上了年纪,但反应并不缓慢,捏住我的手腕,本能地一脚踹在我身上。
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完全不死心,站起来再次冲过去。
“秦嫂!老陈!”萧战胜站起来就躲开。
我换了方向朝他扑过去。
“啊……”
这一次,我没有失手。
刀子chā在萧战胜的肚子上。
“爸!”门口一个声音响起。
我还没回头,身上便挨了重重一脚。
“md,你特么,疯婆子……撒什么野!爸!爸!秦嫂!”
是萧谦楠。
他穿着军靴,戴着军帽。
我站起来,拼了命往外跑。
“把她给我拦住!”萧谦楠大喊一声。
我把手里的刀直接横在脖子上:“你们让我走!”
萧谦楠手底下的那些人开始迟疑。
有些人我见过,相信他们也对我并不陌生。
“我可以留下,但留下的是我的尸体。”这是我这么久以来,开口说的前两句话。
深恶痛绝,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