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口抬头往上看,但整栋大楼都黑了灯,不像是有人在的。
上次经过的保安又看见她,笑呵呵地说,怎么又是你?
“我来找人,你能放我上去吗?”
保安说,当然不行,里头的人都下班了,你进去找谁?找鬼啊?
林逾静瞪他一眼,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吧。
如果江起云出来,她还能看到。
如果江起云不出来,她明早再上去。
总之,就是要等到她了。
保安好说歹说劝她回家,晚上冷啊,风凉,她穿得那么少,也不怕感冒?虽然这边治安还不错,可大半夜一个女孩子单独在这里蹲着,吃点事儿可怎么办?
林逾静倔qiáng地说,我不怕,你忙去吧,谢谢你。
其实害怕得很。
保安一走,她就傻了。
风真的冷。
她不敢坐下,台阶太冷了,会肚子疼的。就一直站着,走来走去。
拐角路口的停车线内,悄悄停着一辆黑sè的悍马。
那是傅于琛的车子,他刚才出来的急,随便找他要了把钥匙开走。
他本来躺在床上,看经济新闻,但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书上的内容全都变成了林逾静的名字,还有她弱不禁风的背影。江起云气得把书从八楼扔下去,急吼吼地找傅于琛拿钥匙开车走。
看着她在台阶上踱来踱去的样子,单薄的身子裹着防风外套,青丝被风吹起,可怜又倔qiáng。
0235、躲避
发布时间:2017/3/30 7:10:00 字数:1022
他何尝不想上去抱走她,塞在自己怀里取暖,骂她大半夜出来瞎逛什么?
可他怕自己迈出这一步,就输了---
先爱上的人,总是输的。
江起云掏出钱包,拿出夹在最里层的一张b超照片。
照片上,黑漆漆的一片里,有一个小小的亮点。
那是他们的孩子。
只可惜---
这一年多来,他一直说服自己忘掉它,可每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时,又猝不及防地想起来。
比如现在。
江起云泪目,拇指指腹在那个小小的亮点上摩挲,但照片只留住了两个月的影子,在那之后---
江起云哽咽,眉头蹙起,酸涩难以言喻。他收起了照片放回原处,然后打电话给乔轩。
“到公司把她接走。”简短的一句话。
说完,江起云开车走了。
他给自己点燃一根烟,打开车窗,夹着烟的手垂到窗外,白sè的厌恶从薄chún间缓缓溢出。
他的眸sè很深,如冬天的潭水,带着yīn冷的han气,深不见底的幽深,凌厉之sè掩盖了内心的悲怆和失落。
夜sè如绸,一lún圆月挂在天际,仿若虚构的画面。
江起云想起一年半以前,那个满月的夜晚,他也是这样开着车回到别墅,把她从床上拽下来,问她为什么要做掉孩子,他喝多了酒,眼睛猩红,淬了血一样,有些狰狞可怖。
她说,这是我们的命。命来了,认命吧。
命?
江起云觉得可笑,把她抵在阑干上,她云淡风轻又生无可恋的样子,促发了江起云心底的火气,他简直想把她从楼上扔下去!
可当她抓起她的衣领,把她拎起来,却迟迟下不去手。
江起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狼狈和可怜。
他发誓,再也不让自己那么狼狈了。
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他不要再爱了。
可人若是事实都能如愿,又何来的烦恼?
到底是心尖上放了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放得下?
冷风很快将烟燃烧末了,烟头烧过,烫到江起云的手指,他立即扔了。
他心想,若自己能这么潇洒的扔掉林逾静,或许就没了今天的烦恼吧?
……
林逾静一直在大厦门前踱来踱去,han风凛凛,她开始有点招架不住。
但她又不能离开,生怕江起云从里面出来,她告诉自己,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她困极了,靠着墙根昏昏欲睡。
乔轩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夫人?”
林逾静立即睁开眼睛,迷蒙地看着乔轩,“起云呢?”
乔轩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恭恭敬敬地说,“夫人,江总让我送您回去。”
“我不回去,起云在哪里?”林逾静摇头拒绝,一双眼睛里全是倔qiáng,“他在楼上吗?我要去找他!”
“夫人,江总……并不在楼上。”乔轩有点尴尬。
他都不好意思说江起云这几天都不在。
林逾静失落,低声说,“那他在哪里?你带我去找他好吗?我有话想跟他说!”
“夫人,江总说他最近很忙,希望您不要去打扰他。”乔轩笑得很是勉qiáng。
0236、误会
发布时间:2017/3/30 7:10:48 字数:1020
话说到这里,林逾静如果再不明白,那就是傻了吧唧了。
江起云这是躲着她呢。
乔轩怎么知道她在这里?还不是江起云吩咐的。
他肯定看到自己在这里等他了。
可就是看到了,偏偏不想见面。
“他肯定误会了---”林逾静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自己巴巴儿地来解释,他面都不给见,到底是多讨厌多不相信她呀。
心里酸酸的,林逾静觉得,江起云太过分了。
都不听解释,直接给自己判死刑?
乔轩安抚了几句,但那些话他自己都觉得不痛不痒,最后只好闭嘴了。他带林逾静上车,将她送回医院交给陈妈,又按照江起云的嘱咐叮嘱陈妈照顾好人,这才离开。
已是深夜一点。
乔轩在电梯里就迫不及待向江起云复命,他于心不忍,觉得江起云这招太狠了,“江总,您明明都到了却不去找夫人,夫人很伤心,在车上一直哭,刚才下车,两只眼睛都肿了。江总,我觉得,这里边兴许有什么误会,您或许应该听听看夫人怎么解释---”
江起云一个字没说,掐断了电话。
他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捏着一只玻璃杯,里头guàn着黄sè的液体和冰块,是最烈的威士忌。他现在只想喝酒,guàn醉自己,哪里顾得上什么胃出血胃穿孔。
哭了么她?
江起云脑袋里不由地闪出一副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
他心疼。
可他还没找到理由原谅她。
江起云一口干掉半杯烈酒,灼热从喉咙落入胃部,整个身子都燃烧起来一样,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怒意,一拳头砸在落地窗上。
窗户结实得很,颤了两下,又一动不动。
……
之后的几天,林逾静都没见到江起云的影子。她一遍遍地拨打电话,要么关机,要么不在服务区。若是打公司座机,则是乔轩或者苏雅接的。
她不敢去公司找他,大约是自觉江起云不会见她吧。
出院那天,正好碰见温瑞安的二嫂来医院做产检,陪同的正是温母。林逾静上前打招呼,温母关心了几句,让她去温家做客,她笑着答应了。
二嫂忙着产检,三人就没多说几句,匆匆告辞。
乘着儿媳妇产检的空挡,温母打电话给温瑞安,将林逾静住院的事儿告诉他,斥责了几句,“妹妹生病你也不知道?安儿,她母亲曾拜托我好好照顾她,这些年,咱们温家实在是没做什么。我刚才看她脸sè很不好,你抽个空,带她散散心。”
温瑞安心里有别的话,但没敢对母亲说,只应承了,说会抽时间去看林逾静。
“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