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6 章
,林逾静此刻却觉得头闷。她把自己塞进被子里,蒙住脑袋,生怕眼泪不争气落下。
江起云坐在床头,手伸进被子里抓住她的手心,俯在被子上问,“要不要我帮你冲点糖水暖暖胃?”
林逾静想说不要,可话到嘴边,就成了,“好。”
“我马上去,你等等。”
随后,他马上下楼去了。
人一走,林逾静掀开被子,看着窗外虚浮的夜sè,心里一片凉薄。她想起了八年前,躲起来的那些日子,她全都是这么度过的。
一个人看着苍茫的夜sè,心漂浮不定,脚下像是没有力气,飘在半空中,像一朵云,浮着,荡着。
心里空落落的。
她和江起云十几年的纠缠,似乎只有十三岁到二十岁的几年才是最美好的光景,那时候,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是不是人长大了都会变?还是男人成熟后,真的避免不了诱惑?还是他们在一起太长时间了,腻味了?失去新鲜感了?还是……感情这东西,根本就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林逾静脑袋里空空的,她不敢去想,江起云和蓝桥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江起云背后的伤痕,她脑海中唯一想到的就是蓝桥。
想着想着,泪眼朦胧。
她一个人无法决定,想着陈安然是她最好的闺蜜,这种时候的脆弱被闺蜜知道并不丢人,她想要力量。
林逾静打开手机,给陈安然发微信。
假如一个男人出轨了,他老婆该怎么办?
……
走到厨房门口,江起云看见一个并不想看见的身影。
但他不是逃避的人,江于娜也没资格让他避开。他当她空气一般,从冰箱里知道姜母黑糖放入马克杯中,然后倒入开冲泡,搅拌,专心致志。
江于娜站在一边,心里一下一下被撞击---
“二哥……”
江起云并没理会,端起杯子,离开。
江于娜看着他的背影上楼,哪怕一点点余光都不曾给她。
江于娜冷着脸,明明知道自己在他心里什么地位,为什么还要伤心?
爱了这么多年,没有结果,她怎么可能接受?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该做额不该做的,你不都下手了?三妹,感伤可怜的表情,可不属于你。”江濯云端着半杯红酒,忽然出现在厨房门口。
江于娜顿时收起失落,冷笑地看着江濯云,“大哥,你真不该嘲讽我,在这个家里,我们俩不过半斤八两。”
江于娜转身倒牛nǎi。
“嘲讽你,那是看得起你。三妹,我其实蛮佩服你的,单相思这么多年,憋得真辛苦。”
“大哥,你又何尝不是?”江于娜笑盈盈地说,“让我来猜猜,大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觊觎自己的弟媳妇的?八年前?十年前?还是更早?”
江濯云抿嘴,笑得很yīn冷,“了解我的人都会死的很惨。”
“大哥,好自为之。”
“彼此彼此。”
江于娜一口气喝完牛nǎi,气冲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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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濯云抿着红酒靠着门框,已经在想,要是到时候林逾静狠不下心收拾她,他该替天行道拔刀相助了。
……
后半夜,林逾静喝了糖水就睡了。
江起云一直守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林逾静克制着心里的难受和他尽量如同往常一样相处,尽量让江起云看不出异样来。
林逾静觉得那些发现丈夫出轨的妻子真可怜,不,是有苦不能言的女人们真可怜。
心里有事儿憋着还要贤良淑德,真的太痛苦了。
她尽量放空自己,不去想以后该怎么办。
她厌恶这样的关系,可分手么?她舍不得---她现在忽然就能体谅那些女人,明明很痛苦,可就是舍不得松手的状态。
人都是袖手旁观时聪明又清醒,可当事情真正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多可怜。
刀子不chā在自己身上,怎么知道疼呢?
第二天一早起来,江起云告假不去公司,陪林逾静睡了懒觉,到十点多才起来。
林逾静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缩在江起云怀里,习惯性的姿势。
她悄悄打量着江起云的睡脸,心里说不出的惆怅。
这个男人,她爱了整整十五年。
十五年啊,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纪都跟他纠缠在一起!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五年?她被这个男人爱过疼过又如何再爱别人?
她这个男人伤害过,往后怎么可能再相信爱情?
可出轨的男人就像掉在粪坑里的钱,不要可惜,捡起来恶心。
假如是你,你如何选择?
“醒了?”忽然,江起云微微睁开眼睛,抓着她摸他脸颊的手揣在肚子上暖着,“你手好凉,给你暖暖。”
林逾静顿时潸然。
她的手心冰凉,而他的腹部温热,没有衣衫遮挡的障碍,林逾静感受到他肌肤的纹理和热度。
这是一个鲜活的男人,她从情窦初开就爱上的男人。
她舍不得放手。
林逾静激动地收回手,江起云抓住,俩人纠缠了几下,江起云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的手心,已经被带着往下,触摸到一个火热而坚硬的东西。
他最私密的地方。
林逾静这次没有逃,她摸着他的雄伟,忽然想起曾经在微博上看到的话,“如果一个妻子,把小三和小姐能做的事情都做了,男人还出什么轨?”
这话有道理,但林逾静不能苟同。
如果男人为的这点才结婚或是出轨,那婚姻的意义何在?
但卑微的女人,在企图守住婚姻的时候,跃跃欲试。一如现在的林逾静。
林逾静看着江起云眼底的深海,迷失了自己。
她承认自己还不懂得如何经营一段婚姻,如何维系婚姻生活中的新鲜感,如何让感情在激情消退后安于平淡。
但她现在愿意去尝试,去学习。
她握着那团火热,在取悦它,满足它,开始了一场自我挣扎的较量。
她明白,在心死放弃之前,她不允许自己软弱后退。
这一次的亲吻,换成了她的渴求和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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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云感觉到她的需要,自然而然的,想要给她,但是偏偏两个人越是想要满足彼此来放空心里的不安,就越是……越是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林逾静和他chún舌缠绕的时候,一心想要自己忘记所有,全身心的投入,去迷惑这个男人,去征服他,似乎想证明什么。
但越是这样,林逾静就越是不能控制地去幻想江起云和别的女人在床上的场景。她这辈子到现在还没有和江起云以外的男人上床过,从初吻到初夜,全是江起云的。
这个男人夺走了她好多东西,珍贵得一生只有一次的东西。
而他,却不止她一个女人。
林逾静觉得自己小气,她无法责怪江起云的“博爱”,毕竟,她的付出,也是情到深处的心甘情愿。
但现在,她就是恶心。
当江起云的舌头和她缠绕的时候,她觉得恶心。
这张嘴,是不是也同样亲吻过别人?他高超的吻技,是不是同样让另一个女人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