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我、我咋啥也听不见?我聋了?”
时暮:“……老师你不如把手从耳朵上移开?”
老黄扭头, 看到自己的手正贴在门上, 而耳朵正贴着手背, 轻咳声, 换了只耳朵。正在此时, 门被人打开,两人身体不稳差点跌进去,等反应过来后,一老一少立马站直,一个看左一个看右, 表情尴尬又刻意。
“黄老师你先进去吧, 我和时暮先走了。”傅云深像是不知道他们听墙角一样,大手扣着时暮头顶,硬揽着她扭头离开。
老黄摸了摸鼻子,灰溜溜进了办公室。
上课了, 朗朗读书声从班级传来, 两个人没有回班级, 到了cào场角落的一棵树后躲着清净。
傅云深买了瓶水丢到她怀里,颀长的身形懒懒靠着树干,“我是不是提醒过你,别人的事不要管。”
时暮晃着手上矿泉水:“那你昨天也没拦着我呀。”
他迎上她视线:“你想让我拦着你吗?”
时暮不说话了。
说白了, 造成这种局面和她脱不了关系,很大的原因都是因她而起,但她并不后悔,也相信老黄不会因此责怪,只是很懊恼,懊恼她不够警惕不够小心,做事冲动,毫不考虑周全。时暮清楚知道老黄有多喜欢老师这个职业,在gay吧那几天,除了和宁风来的事儿,老黄说的最多的就是学校生活,不管大事儿小事儿都记得清楚,他爱学生,爱职业,他根本离不开校园生活。
“老黄不能走,就算走也要干干净净的走。”
他冷笑道:“你认为他现在干净的了吗?”
时暮抿chún:“宁风来死了,昨天我见到了他魂魄,老黄刚知道,还没走出来呢,如果现在这件事解释不清楚,他肯定撑不过去。”
“嗯,所以呢?”
时暮深吸口气:“所以校方不管我去管,校方不查我去查。”
她这话放的大,其实心里根本没底。
图片拍的清楚,他们是连夜出去了,也抱了,就算揪出这个人,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时暮甚至很怕老黄的性取向曝光,一旦公布于众,那彻底洗不清了。
头疼。
时暮闭了闭眼,遮着阳光看向少年侧脸:“说起来你表叔到底是干嘛的啊?你一直都跟着他吗?”
从教导主任的语气和校方对傅云深的态度来看,那表叔肯定是个人物。
傅云深垂睫,迟迟未语。
正当时暮以为他不回答时,耳边传来少年的声音:“继母死后,我被警方控制,他们联络我生母。”
生母二字说的艰难无比,傅云深轻轻抿chún,“可是她不愿再和我有所牵扯,更不愿这件事伤害到她的形象,于是当天就和我撇清关系。不久后,远方表叔拿到我的抚养权,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存在。”
傅云深心高气傲的,根本接受不了别人对他的帮助,虽然他很有钱,但表叔还是会按照规定给他每月打款,请人照顾他的起居饮食,但那些钱他一分没拿退了回去,雇来的保姆也全部退还。感受到侄儿的冷淡后,叔叔再也没有qiáng求。
“继母的姘头在媒体圈是个人物,继母死后,他害怕我说出他们关系,伤到他仕途,于是先一步买通记者媒体,满世界大肆通报我的恶性,等有人为我站出来辩解时,一切都为时已晚,没人信一个孩子说的话,也没有人听那些与之不同的声音。后来我表叔帮忙摆平,那姘头也被处理了。”
他那时拿着父亲的大笔遗产和几处房产,傅云深不喜欢欠人,于是就把部分财产转给表叔作为感谢,没想到表叔用这笔钱做了投资,赚取的资金以二八分都到了傅云深户下,就连对英南学校的投资都是用的傅云深的名字,正因此,校方高层对他是恭恭敬敬。
比起抚养和被抚养的关系,他和表叔更像是利益牵扯的商业伙伴,在一些大事的处理上,只是个毛头小子的傅云深愿意听从相信着叔叔,他还没自大到认为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解决。
傅云深垂眸看着时暮,话头从自己转到了他身上:“三人成虎,谣言传的人多了,就是事实,没人想听事实外的声音,想帮老黄,就要想办法扭转舆论,把真的变成假的,把假的变成真的。”
时暮看着脚尖,若有所思。
傅云深指尖点了下她发丝,“我想办法解决,你以后听我的。”
时暮仰头:“你想让我给你做什么?”
傅云深:“给我做饭。”
“……”
她没再去上学,让傅云深帮捎了个请假条后,直接回了宿舍。老黄也暂时停职,躲避风头。
现在才第二堂课,时暮拖鞋上床,她昨天晚上没睡好,正好趁着现在眯一会儿,等脑袋清醒再想办法,正睡着,手机发出声音。
[时黎:那个帖子的主角是你吧?]
[时黎:你在英南?]
[时黎:回复我。]
烦人。
[时暮:关你pì事。]
关机,继续蒙头大睡。
看着那四个字,电话那头的时黎眉头紧缩。
快到下课时间,重点班的学生们还在学习。
突然,人群传出个声音,“话说论坛那个帖子你们看没?英南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听说话题主人公叫时暮,哎时黎,我记得你二妹就是叫时暮吧。”
“我记得,就是之前那个女混混啊,天天和外面的人瞎搞,不过人家这是个男的,牵扯不了关系。”
啪。
时黎丢了手上的圆珠笔,班级瞬间安静。
他起身,动作利落收拾东西,同学面面相觑,最后班长叫住了他:“时黎,你去哪儿?”
他没说话,步伐匆忙。
*
一个小时后,手机再次响起。
[时黎:我在你学校门口。]
本来还迷惑的时暮再看到这段话彻底jīng神,她刷的跳起来,翻找出电话直接打了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时黎你他妈是有病啊?我和你什么关系你就过来,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时黎呼吸清浅:“接你回家。”
“回……”时暮脸sè涨红,硬生生把脏话咽了下去,“回家?哪个家?”
时黎说:“我们家。”
时暮一下子笑了出来,低头扶额:“时黎,上次我好像和你没说清楚,你看样子也没问你爸妈,我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是怎么和你说的,你既然来了,我就把话敞开说了,我已经和时家断绝关系了。”
站在校外的时黎瞳孔一缩,眉头深深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