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确是被东西缠上了,那东西正缓缓入侵她的五脏六腑,一点点吸食她的生命。
可是,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老太太重男轻女到了病态的程度,对她从没有过好脸sè,平常父母工作不在,对她各种苛刻,各种为难。
时暮脸上带着嘲意:“好笑,当初一口一个邪物的叫,如今需要起了,倒成了神术。”
听后,时父的表情变得尴尬起来。
他说道:“暮暮,爸爸可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在,那都是你妈……”
“时建林!!”
时妈妈一声呵斥,时父瞬间闭嘴。
时暮面无表情望着气若游丝的老太太:“大限将至,准备后事吧。”
说罢,伸手开门。
突然,时父冲过来抵住门,qiáng行把时暮拦住,神sè着急:“暮暮,她可以你nǎinǎi,可是一条人命,就算有千不对万不对,你也不能见死不救,算爸求求你,行行好,救你nǎinǎi一命。”
“你、你不准求她……”原本昏死过去的时老太太突然睁了眼,那双凹陷下的眼窝骇人,目光yīn毒,“就是她咒的我!!就是她下的蛊,这个小浪妮子要害死我!害死我!!你不快点找人收了这祸害,你还求她,你怎么能求她!”
说到最后,老太太已经胡言乱语了起来。
就近的时黎急忙按着老太太坐下,皱眉看向时父,沉着声:“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nǎinǎi是肺炎吗?”
时父叹息一声,摇摇头:“你nǎinǎi上周打麻将回来就这样了,吃不下东西,胡言乱语,去医院看了,医生说一切正常,我们花钱找了道士,道士说是被东西缠上了,但他也没辙。之所以不告诉你和蓉蓉,就是怕你们担心。”
老太太的情况与日俱下,直到昨夜,时老太太在啃食生食,时父才意识到危险,bī不得已只能找时暮,但他也清楚时暮不会过来,所以才找了个借口让时黎把人骗过来。
时父拉着时暮的手,噗通跪倒在地,“爸求你了,救救你nǎinǎi,我知道你一定能救她,你一定能!”
“你不能求她,就是这个贱妮子害得我……从你们接她过来,我们家没一天舒坦日子!造孽啊!时家怎么会出这样一个祸害,真是造孽啊……”
说着说着,时老太太吐出一口黑血。
时家人乱作一团,她依着门,像是局外人一样看着这场闹剧。
“时暮,拜托你行行好救你nǎinǎi一命!”时父脸颊通红,不住恳求,急出了眼泪。
时暮看到黑sè小鬼蹲坐在时老太太身上,一边大口大口屯吞着老太太的灵魂,一边怯生生看着她。
小鬼冲时暮摇着头,尖锐着嗓音:“她请我来的,姐姐你不能伤我,不然……”小鬼指向时黎,“他会死。”
时暮眯了下眼,问:“她为什么请你?”
话一出口,几个人全都沉默了,都意识到时暮别的东西说话。
时暮从小就是个怪胎,接到时家的一年里,三天两口说看到了什么什么,把家里人都吓个不轻,导致家人对她又厌又怕,如今那东西就在身边,时父和时妈妈不由靠近在了一起。
时妈妈看向时黎,神sè担忧:“小黎,你要不先上去休息吧。”
时黎没说话也没有动。
时暮自动忽略了那家人,依旧看着小鬼,再问了一遍:“她为什么请你。”
全身通黑的小鬼晃着小腿说:“她希望叫时黎的高考顺利,仕途光明,就把我请来家,可她不供我,我饿。”
小鬼满脑子只想着吃,也根本不怕时暮,见差不多后,一蹦一跳嬉笑着离开。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时暮跟上小鬼来到了老太太房间,见此,时父和时妈妈急忙跟上。
衣橱里,时暮找到了一个红木盒子,里面正放着一只干瘦的小鬼,小鬼眼睛紧闭,脸sè红润,竟和活着一样。
看到那可怕的东西,时妈妈吓得扑到了时父怀里。
“时暮,这、这是……”
时暮没说话,只是把盒子丢还了过去。
养小鬼在这个社会并不是少见的事儿,为了钱财利益,不管是高官还是明星都乐意走捷径,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养小鬼,小鬼需要人的生血喂养,一开始是一滴,后来两滴,慢慢的小鬼长大,需求也越来越多,一旦主人无法满足,小鬼便会反噬。
老太太不给小鬼足够的空间也就算了,还每天饿着,小鬼自然心有不满,于是背叛契约,开始吸食人的阳气,等主人快死了,没什么好吃的了,小鬼自然也安稳了。
“我救不了她。”撂下这句话后,时暮转身下楼。
时父定定神急忙跟上,“时暮你等等,你肯定能救,既然你懂这个肯定就能救,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要钱,如果你想要钱……”
话音未落,沙发边儿上的时黎便缓缓站起,眼神之中透出几分难过,他张嘴,声线颤抖:“爸,nǎinǎi去了。”
随着四个字,整个客厅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时老太太仰倒在沙发上,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时暮看了眼,双手chā兜向门口走去。
时老太太那惨死的模样完全刺激到了时父,他失了冷静,死死攥着拳头,从后冲过去直接把人撞到在了地上,时父掐着时暮脖子疯狂晃动,悲切中带着愤怒:“时暮,我都那样求你了,你为什么不行行好救救你nǎinǎi!她是你nǎinǎi,唯一的nǎinǎi啊!!”
中年男人的力气非常大,时暮感觉脖子马上要被掐断,窒息让她眼前发黑,胃部恶心。
时黎急忙过来拉人,可是癫狂的时父像是一头疯牛,浑身上下充满了蛮劲,天生体弱的时黎压根弄不过他父亲。
“你怎么能这么冷血,你妈说得对,你就是个没感情的恶鬼!”
情绪激动的时父手臂上的离去更加大了。
时暮疼的额头青筋bào起,呼吸愈发急促,她觉得要是再不想办法就要交代在这儿了,视线一转,看到了左手边不远处的水果刀,那是她丢过去的,至今都没有捡起。
qiáng大的求生欲让时暮牟足劲去够那把刀子,刀柄握在手中,在时妈妈的惊呼声中,时暮一刀刺入了他肩膀,喷射出的血液溅上了她双眼,一片血红。
时父捂着肩膀倒在地上,时暮趁机爬了起来。
她死死攥着刀子,满身的血腥气让他人根本不敢靠近。
时暮发丝凌乱,嘴chún哆嗦,她死死压抑震怒的情绪,声线颤抖:“别说我救不了,就是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