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你还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给夫君我出谋划策,为夫的当然要洗耳恭听了。”
陈默溪一句话说得貌似无心,却把赵杏儿闹了个大红脸:“你胡说什么呢……还是早点签了吧,明年春闱你若是中了状元,皇上说不定赐个公主嫁给你呢。”
陈默溪tiáo笑:“为娶公主弃了糟糠之妻,我岂不是成了那负心的陈世美了?”
赵杏儿怒瞪:“你说谁是糟糠?!”
陈默溪连忙举手讨饶:“好好好,我是糟糠我是糟糠,杏儿姐是小娇妻,新娘子,如花美眷。”
见赵杏儿被哄得终于有了小模样,他又坏笑着低声补了句,“而且还是个河东狮…………哎哎哎疼!!杏儿姐轻点!!!把我打死了你可就是寡妇了!!”
“呸!”
赵杏儿轻啐了他一口,陈默溪也不恼,笑嘻嘻给她布菜。
一顿饭吃的是酒足饭饱,两人出了酒楼,晃晃悠悠往赵杏儿的客栈走去。
这一日太学院放假,陈默溪执意要送了她回去,一起喝杯茶叙叙旧,赵杏儿于是也随他了。
手牵着手,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时不时在卖珠花胭脂的小摊子前停下来看两眼。陈默溪格外喜欢拿着那些个姑娘家家的俗气小玩意儿往赵杏儿头上比划,最后被赵杏儿恼火地照着胳膊不轻不重地锤几下,再笑嘻嘻放回去。
转眼,客栈到了。
两人回了客房。赵杏儿脱了毛皮披肩挂上墙钩,回身用火钩子撩拨炉膛内的炭火。
脸在外面冻得有些僵了,劈啪作响的炭火一烤,脸上便红通通浮了两团红晕。赵杏儿放下火钩,揉着脸感慨道:“这北方的冬天真是,又冷又干,一天不涂脸油便要被这风刀子刮皴裂了。手也一天到晚冻得冷冰冰的,一烤火骨头关节都疼。”
“杏儿姐手冷了?”陈默溪无比自然地拉过她的手,呵了口气揉搓着,“我替杏儿姐暖暖。”
忽然的亲昵搞得赵杏儿有点紧张,她猛地抽出手,结巴道:“我、我手不冷,你都替我暖了一路了,你忘啦?”
“那杏儿姐是脸冷?”陈默溪凑过来,盯着她,眼神里带着浓浓的笑意,“看杏儿姐这小脸,都冻红了,我替你捂捂,不然耳朵冻掉了可怎么办。”
双手呵了气,搓了几下,接着便捂到赵杏儿两边耳朵上。
隔着窗子的呼啸朔风一下子没了声音,取而代之的是被捂住的耳朵里回响的血脉流动,海浪一样静谧。赵杏儿愣住,茫然地抬头,却见到陈默溪的脸极近地几乎贴着了她,呼吸之间的热气,和自己一样,带着淡淡的汾酒辣气。
“杏儿姐……”
少年的chún蠕动着,声音隔着捂着她耳朵的手掌传过来,听得模模糊糊。
“石头,你说什么?”赵杏儿扯掉了他的手,用手背冷着自己的脸颊,问,“你再说一遍,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我说,杏儿姐,我们不和离好不好?”
嬉笑了一路的少年,此刻眼里难得的全是认真。
甚至,带了恳切。
“你说什么呢?”赵杏儿讪笑着说,“这不是早些年都说好了的嘛,陈大人把和离文书都替咱俩写好了……”
“和离文书?”陈默溪从袖子里掏出那个信封,手一扬便扔进了火炉里,接着做无辜状惊讶倒,“哎呀,你看我这笨手笨脚的,不小心烧掉了呢。”
薄薄的纸糊信封顷刻之间燃起一团火,化作了灰烬。赵杏儿目瞪口呆地看着炉膛,又望向陈默溪:“你这跟谁学的,怎么还睁着眼说瞎话呢?!”
“这京城和蜀中路途遥远,和离之事又必须得做家长的出面画押,我写信过去父亲再寄过来,少说也得三五个月了。”陈默溪握着赵杏儿的手,放到自己xiōng前,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杏儿姐,你再考虑些日子可好?至少,陪我考完春闱省得我万一中了状元,被皇上赐婚给个什么从小宠坏了的刁蛮公主,那我一辈子可就毁啦!”
后半句话把赵杏儿逗得失笑:“看把你美的!人家公主稀罕嫁你不成?”
“公主怎么想不重要,我杏儿姐愿意嫁就行。”
陈默溪说着,胳膊一捞,把赵杏儿一下子揽在了怀里,贴着她,手背摩挲着她的脸颊,嘴角含笑,放低声音道:“杏儿姐,趁你还是我名正言顺的娘子,不如……我们圆个房先?”
赵杏儿大窘,红着脸推他:“你、你、你一天到晚脑子里想什么呢!”
“这可是杏儿姐当年说的,等我长大了就与我圆房,我可是等着盼着这一天呢。”
陈默溪虽然看着瘦,力气可并不小,抱着赵杏儿的胳膊纹丝不动,笑意灿然:“再说了,杏儿姐不是方才还说要送我份大大的年礼?我可是怕过年的时候杏儿姐又忘了,不如现在就讨回来。”
赵杏儿欲哭无泪:果然,这陈石头是来打秋风了啊!
劫的还不是财,是sè!
“先从哪儿开始呢?”手指滑过嘴chún,指腹轻轻碾着,又向下捏住赵杏儿的下巴颏,“说起来,男女这档子事儿,还是杏儿姐教会我的,不如,就按杏儿姐教的来吧。”
吻,轻柔地落下,小心翼翼地厮磨,纯洁得像是小儿女的游戏。
赵杏儿呆呆地立在当场,头脑一片空白。
这么多年,她一直当陈默溪是自己亲弟弟一般,从未起过那男女之间的心思。如今这小孩却长大了,站在她面前,在吻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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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溪则温柔地亲吻着她,伸出舌尖来,挑逗着钻营进赵杏儿的口中去,像是挑开个软沙的点心一样,小心翼翼地啜饮着里面的蜜汁。
隔了这么多年,如今才终于吻到她。陈默溪的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童年对男女之事尚且懵懂之时,身边忽然来了个比自己大上许多岁的童养媳,任谁都是有些懵的。
不过这小媳妇,做饭好吃,伶伶俐俐整日笑着的,还会带他溜去野地里打鸟摸鱼,比玩伴还要有趣,没几天工夫便便勾走了他的心思。
那时,尚且是个小pì孩的陈默溪便发誓,这样对他好的人,他要一生一世守护住她脸上的笑模样儿。
然而后来的一天,他却忽然撞见,自己这小媳妇竟然躺在九王爷床上,光着pì股纠缠在一起,眼睛里带着泪花,嘴里不知是哭还是笑。赵杏儿对他解释,这是夫妻之间做的事情,只是他年纪尚小做不来,她又身上带毒忍不得,便只能与别人先去做了。
那个画面对于年yòu的他来说不算什么,却在之后的某一天夜里,忽然出现在了他的梦中,接着,是每一夜的梦。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女人始终是赵杏儿,男人有时是他自己,有时是别人,却是一样的令人血脉喷张。醒来,胯间床榻上一片湿冷的黏jīng。
再后来,他看了同袍之间神神秘秘传的春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