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一个塞进穗儿的嘴里。
“都嫁人了,还这么馋!爱吃,一会儿让你郭叔多做些带着回去吧!”陈妈笑着递给季沅汐一杯茶。
“快坐下,和我说说,姑爷怎么样?在那吃得惯吗?下人们合用吗?有没有人……”
“您一股脑的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个呀?”陈妈还没说完,就被季沅汐打断了。
“诶,那就说说姑爷吧?”
“挺好的。”
“就没了?”
“娘,我觉得姑爷挺会疼人的。结婚头天夜里,姑爷还亲自下厨给小姐做吃的呢!”穗儿边嚼着嘴里的蛋黄酥,边接话。
“这事儿如何让你知道了?”季沅汐瞪大了眼睛看向穗儿。
“嘿嘿,我这不是担心小姐么?便一夜没合眼,听到些动静。”
“这么瞧来,这姑爷还真是会疼人。”陈妈赞许的点点头,又拉了季沅汐坐到自己身边。
“你和姑爷那个了吗?”陈妈放低了声音。
“哪个?”季沅汐满脸疑惑。
“傻丫头,就是同房……”陈妈刚说完,季沅汐和穗儿都红了脸。
陈妈见她这般作态,心想这事儿一定还没成。便用手掩着凑到季沅汐耳边,悄声说着闺房之事……
窸窸窣窣的耳语传到耳边,痒酥酥的,听得季沅汐整个人都像只熟透了的虾子……
这边正听着,那边的乔景禹已经跨进了房门。看到一脸通红的季沅汐,想是也猜到了几分陈妈的用意,便也红了脸。还假装不经意的蜷起手拄在chún边咳了咳。
“三姑爷来啦!”陈妈见状,笑着站起身来,对着乔景禹福了福,便拉着穗儿出了房门。
现在屋里只剩下两只都熟透的虾子……
第四章初见
乔景禹当下出也不是,进也不是,便红着脸转过头去,避开季沅汐的眼睛。季沅汐也低下了头,用手轻轻掸着掉在旗袍上的点心屑。
花梨木的书案上,摆着一架紫檀笔挂,这笔挂上除了悬着三支毛笔外,还挂着几幅干花制成的书签。乔景禹随手取下一副,拿在手里端详。
两株嫩黄的雏菊粘在两指见方的竹木片上,活灵活现,煞是玲珑可爱。乔景禹越看越觉得这明丽却不妖冶的雏菊,正是像极了房中这位含羞的姑娘,便忍不住扭头偷偷看了她一眼。
见她也在望着自己,心跳不由地加快。
“这书签,很是jīng致。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艺”乔景禹想率先打破这沉默的尴尬。
“哦,这个嘛?做着玩罢了。”
季沅汐的手并不巧,这书签的做法可比什么刺绣来得简单多了,确实也就是平日做着打发时间而已,做好后又能派上用场,便偶尔喜欢做一些。
乔景禹正想张口讨要一副,陈妈便站在门口通报,季老爷和季夫人已在前厅等着他们过去用膳。
季沅汐听闻,便起身出屋去了。
乔景禹站在原地,伸手想把书签挂回去,犹豫了片刻,又把手缩回来,将书签塞进裤兜里。颇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可他刚刚好像就是做了贼……
回门宴上,除了季老爷,季夫人在场自不必说,二姨太太秦氏、四姨太太郭氏,且还有季家大少爷季沅晟均在席上。其余姊妹兄弟都还在校上学,并未赶回。
这也是至今季沅汐没想通的地方,明明是最年yòu的庶女,缘何先于两个姐姐而出嫁?
其中必有缘故,但想不通的事,多想也无益,不如顺其自然,等待时间揭晓谜底。
季沅汐一贯这么想的开。
季家大少爷季沅晟可就没这么想的开了。堂堂东北军统帅之子、军政部陆军署署长乔景禹为何非要娶自己最不受宠的三妹妹为妻?
季沅晟现在想来还一脑门子浆糊。自己也曾追问过乔景禹,但他只是淡淡地回答:“没什么,她的身份衬我,也更有利于那件事的掩饰。”
对于“那件事”,季沅晟自然也是知情人,但乔景禹除了其乔家庶子的出身外,如今的地位以及能力远远不是一个季府庶女可以高攀得上的。
难不成这小子早就痴心于三妹妹了?
季沅晟嚼着嘴里的红焖羊rou,瞟了眼邻座的乔景禹。
乔景禹心不在焉地吃着菜,时不时用手摸摸裤兜,生怕那书签一个不小心掉出来。早知如此,不如头先追着人讨要了!思及,懊恼不已。
对于她的事,乔景禹总有许多后悔的地方。比如,他们的初见……
也是在这熟悉的季府里。那天下着雨,乔景禹来找季沅晟。还未进门,便看到一身素白孝服的小丫头蹲在季府门口,她哭得浑身颤抖,头上的白花在雨中摇摇欲坠……
乔景禹莫名一阵鼻酸,抬腿走到7岁的季沅汐身旁,举过手中的油纸伞到她的头顶。
季沅汐抬起那张布满了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的脸,因眼里噙满了泪,也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又看看头上的油纸伞,站起身来,跑向雨中……
她太难过了,难过到想淋一场雨,来让自己清醒一点,好让她知道往后的路她该如何走下去?
乔景禹看着她跑开,并没有追上去。他虽同情,却觉得自己亦没有资格过多干涉。但见到季沅晟后,还是没忍住问起了这件事。
“你说的大概是我的三妹妹。她的娘亲,也就是三姨娘,今日出殡。也是个可怜的,三妹妹才7岁,哎……”季沅晟说着,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递给乔景禹。
“你这做哥哥的怎么也不安慰安慰?”乔景禹接过书,翻了翻。
“我与下头几个姊妹差了那么多岁,向来不在一处玩。三姨娘的后事自有我母亲打理,哪儿lún的上我cào心?”季沅晟一改刚才的怜悯,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乔景禹也不好再多问。只是时常会想起那日的情景,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双盈盈泪眼,和那风雨中摇曳的小白花……
人生有一种剪不断的关系,大概叫同病相怜。
三年前,年仅12岁的乔景禹也和那个小丫头一样,初尝丧母之痛,而自两个月前随着祖母南下离家后,始终没能来得及见着娘亲最后一面。
他的娘亲出身大户,知书明理,与父亲真心相爱,不顾家中反对,而傻到甘愿做小。他随祖母离开时,母亲已快临盆,等他收到母亲难产去世的消息时,母亲早已入土。
待他急忙忙地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