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过总归是各人有各人的选择,我不能忍受的事,在别人看来,也可以成为另外一种活法。
老爷子规矩多,吃饭的时候不喜欢人说话,因此这也难得成为一段平静度过的时光。
我这两天没怎么吃东西,饿得有些狠,便多吃了些。
埋头吃饭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轻哼了一声,抬头一瞧,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估计又有谁看我不顺眼了,我也在心里哼了哼,然后低下头,继续大口地吃起来,吃的特别香。
饭后老爷子把余淮林叫去了他书房,还开口让我先留一会儿,稍后还要跟我谈谈。
江峥接了个电话之后便躲到一边跟人聊天去了,客厅里坐着的便只剩下这家里的女眷。
这回我跟余秀琳一同坐在主沙发上,坐在我旁边的是程芳。
江佩澜和余小涵陪在左右,瞧着也挺像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
佣人很快送来水果和花茶,我拿过茶抿了一口,赞了句:“味道不错。”
余秀琳闻言嗤笑一声:“一副没见过世面的han酸样儿。”
我对这些话早就已经习惯了,听到了也只当挠了挠痒痒。
程芳和江佩澜听完也没什么反应,倒是余小涵看不过去了,扬声道:“二姑,你别总是这么说小姑。她不常回家来,好好说话不行吗?”
“小涵。”程芳赶紧拉了拉女儿的手,示意别多嘴。
在她看来,跟余秀琳杠起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这位余家的二小姐,那也是深得老爷子宠爱的女儿,日后保不准能分余家一杯羹。
余小涵还是满脸不服气,可是看到母亲无声责问和恳求的模样,最终选择忍了下来,气呼呼地起身跑上了楼。
于是剩下的都是各怀心思的主儿。
余秀琳许是还在为刚才余小涵的顶撞生气,气撒不出去,只能对程芳嘲讽道:“大嫂,小涵也不小了,该知道的礼数还是要教的。”
程芳闻言赶紧答道:“是是,二妹你别在意。”
我见此垂下目光,又喝了口茶后,悠悠开口道:“佩澜和嘉安的婚事,老爷子事先已经交待过我了。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二姐和佩澜你们尽管开口。毕竟,我跟沈嘉安是旧识,对他的喜好也多少了解一点。”
第23章 这算什么
第23章这算什么
听我说完这句,余秀琳的脸sè顿时变了,江佩澜也抿了抿嘴chún。
我跟沈嘉安的过去在余家不是什么秘密,想当初我还为了后者想离开余家。等到我沈嘉安分了手,不久之后江佩澜成了他的女朋友,余秀琳便把我当洪水猛兽一样防,生怕我跟她的乘龙快婿扯上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虽然我不会那么做,但也从来不解释。
因为这件事若是用的好了,也能在适当的时候让人不痛快。
至于名声什么的,我从不在乎。
我扯了扯嘴角,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起身要离开。
“余清辞!”余秀琳一把扯过我的手腕,力道极大,像是要我的腕骨捏碎一般,“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jīng!”
我闻言笑笑,也不顾腕上的疼痛,只平静道:“二姐,我只是实话实说啊。而且是老爷子亲自发的话,让我多帮帮佩澜,我都是好意。”
“你,你!”余秀琳嚯的站起身,眼睛瞪得极狠,像是要打我。
我也不怕她,敛去了方才的笑意,冷着脸看向她。
“二姐,平时你对我横加刁难,我其实不怎么在乎。但是对待小孩子,最好还是表现出长辈的风度。你刚才说小涵没有礼数,那你的好儿子江峥又好的到哪里去。凡事别总是宽几苛人,多想想自己的情况。还有,这个家里最大的是老爷子,底下人再怎么闹腾,也不该惊扰了他老人家。所以啊,你还是放手吧,今天这样高兴的场合,别给大家找不痛快。”
余秀琳的脸sè简直差到了极点,不过许是碍于老爷子的面子,没有立即发作。
江佩澜此时也终于走过来,挽住了母亲的胳膊,轻声道:“妈,外公还在楼上,我们别打扰到他。我陪你去花园走走吧。”
余秀琳闻言又瞪了我一会儿,最终还是狠狠甩开我的手,和自己女儿离开了。
走前江佩澜也看了我一眼,目光很平静,隐隐还有几分忧伤。
比起余小涵,我平日里跟这个外甥女其实没太多交流,若非一个沈嘉安,我们也根本没什么能够交集的地方。
刚才那么说出来,我知道除了激怒余秀琳,江佩澜听到了也会不太高兴。
可是没办法,为了余小涵,我咽不下那口气。
别人怎么说我都可以,但只要波及到我身边的人,我就怎么也忍不下去。
说到底,还是太过护短,也时常冲动。
……
余秀琳和江佩澜走后,客厅里便只剩下我跟程芳两个。
我们自然是没什么可聊的,而且我觉得对方好像还在有意无意地避着我。
也正常,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在这个家里,但凡是明智点的,都知道跟我划清关系。
好在很快佣人走过来,告诉我老爷让我去书房找他。
我应了声,很快去到了三楼的书房。
余淮林还坐在书房的会客沙发上,见我走进去,他不屑地瞥了一眼,之后继续去研究桌上的紫砂壶。
“来,先坐。”老爷子让我到另一边坐下。
等我刚落座,便直接切入正题。
“清辞啊,刚才我跟你大哥商量过了,觉得你能力是有了,就是缺少一些锻炼的机会。公司现在正在拓展海外的业务,等到三个月后南美的分公司就筹备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你就去盯着,争取在那里站稳脚跟,尽快盈利。”
老爷子的话还是字字铿锵,也像一颗颗钉子一样,钉进了我的骨缝。
去南美吗……
呵,还真是个好地方,真出了个好主意。
发配边疆,不外如是了。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先是僵了一下,然后骤然握紧,声音极力保持着镇定:“爸爸,我恐怕不能承担这样的重任。”
一旁余淮林这个时候发话了,语气还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味:“什么叫不能承担重任。清辞,你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而且你还是我们余家的人,去了之后更能稳定军心不是。”
我依旧垂着目光,顿了会儿才低声答道:“大哥说笑了,我是什么身份,我一直很清楚。”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知道这件事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老爷子既然已经开口,说明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反抗不得,也不能反抗。
……
走出余家的时候,我有些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该去哪里。
天空中飘起了丝丝密密的小雨,不过瞧这天sè,之后来的是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