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老板无趣又木讷,若是他这做助理的再不上点心的话,到手的“老板娘”差不离儿都得跑了。
不过我才在乎这些呢,也不是那种受不了寂寞孤独的女人。
我在等陆敬修的改变,也在努力促成这种改变。
等到某一天,他能够亲自找到我,对我说,余清辞,我们见面吧,我们约会吧,那才有成就感和满足感呢,而且我坚信那一天总会到来。
在这之前,必要的忍耐和坚持是不可少的。
想清楚这些后,我心里的那点小遗憾也随之消散。
……
一回到家,我换下衣服洗了个澡就钻进了书房,在电脑上打开了余淮林给我的文档。
上面是江明方前十几年的生平信息。
十几年前他跟余秀琳离婚之后,为了躲债去到了泰国,后来辗转到了金三角。
金三角那样的地方一听就鱼龙混杂,而江明方也却如猜想的那般,沾上了违法的勾当,生意做的不算太大,但足以颠覆他的整个生活。
在金三角醉生梦死将近十年之后,江明方后又到了澳洲,用赚来的钱购置了几百亩农场,过起了悠闲自在的田园生活。
再后来,就是现在,他离开澳洲,回到南城,找到了余秀琳。
我看着这些近乎跳跃的场景,开始在心里思考江明方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图。
他为了生计干违法的勾当我能理解,而他全身而退去到澳洲,现在又回到南城的做法,我却是想不大通透。
难道是突然良心发现,想要浪子回头了?
不是吧,如果他真的有这样的觉悟的话,当初就不会为了躲去一身的债务,将妻子和儿女丢弃在一边,自己逃到国外跑路。
我摸摸下巴,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一会儿之后,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已经被黑暗浸yín到骨子里的人,我是不相信他会幡然醒悟的,起码不会心存纯良。
而若是说到感情,那更是无稽之谈。
十几年的时间过去,再深厚的感情都会被消磨殆尽,剩不下什么了。
只是这当中也有例外,比如余秀琳。
一个女人在恨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同时说明她也是爱着他的。
余秀琳在面对江明方时的种种表现,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我更倾向于余情未了这一说法。
一个很有可能是心怀叵测,另外一个则是被恨意和感情交缠着无法自拔。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已经大体有了些想法。
不过到目前为止也仅仅是我的猜想,很多事情还需要继续去印证,不能一蹴而就。
我轻叹一声,暂时收回了思绪,重新拉上了窗帘。
……
晚上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我做了个梦。
梦里回到了小时候,那时我刚到余家不久,对周围的一切还感觉到陌生和防备,做什么也都是畏畏缩缩的。
那一天,好像是周末,家里的大人都不在,只有江峥和江佩澜在院子里的游泳池边玩。
我住在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这个时候下巴靠在胳膊上,从窗户缝里偷偷看他们玩的特别开心。
过了不多久,江峥不知怎么的突然看到了我,接着他伸出手,朝我挥了挥。
年纪不大的我对周遭的事物其实还是有感知的,我知道自己来到了别人的家里,自己就是个外人。而我以后就要生活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
人大概都有生存下去的本能,无论年纪大小。
就像现在,我知道我要仰仗着这个家里的人过活,所以得讨好他们,不能让他们把我赶走。
而楼下的那两个小孩子,是这里的小少爷小小姐,陪着他们玩的开心了,他们的妈妈大概也会开心的,那样的话,收养我的爸爸也会开心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慢吞吞地下了楼,来到了泳池边,站在了江峥的面前。
江峥从小长得就好,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可爱漂亮极了。
他对我笑,我看着他,也想努力地笑出来。
只是还没等我完全弯出弧度,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猛地一推。
再然后,微凉的池水从四面八方冲进我的口鼻,我四肢胡乱地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几近窒息。
在真正失去呼吸的那一瞬间,我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捂着xiōng口狠命地深呼吸。
不是,这里不是游泳池,我也再不是那个寄人篱下,任人摆布的可怜虫。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什么都变了,可埋藏在心底里最深的恐惧,却还是存在着的。
我以为它们已经离我而去了,但其实不是的。
稍稍平静下来之后,我抹了抹满额头的冷汗,接着掀开被子打算下床。
不过等我脚刚一沾地,放在床头的手机便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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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明天想跟我见面吗
我有些发虚地拿过手机,瞧了眼上面的来电名字之后,我轻吸一口气,接通。
“睡了吗?”陆敬修的微哑的嗓音在这样静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我闻言不由得又抹了一下额头的汗:“嗯,睡了。”
同时我看了眼钟表,发现现在不过是晚上的九点半多一点,大多数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本来还想去厨房倒点水喝,此时接到这个电话,我也突然不想去了,重新又钻回到了被窝里。
陆敬修顿了顿后接着说道:“你让秦颂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我回答:“嗯,是有点事需要他帮忙。之前我跟余淮林商量过了,要是对余秀琳下手的话,从她前夫那里找到突破口是最好的选择。余秀琳的前夫叫江明方,很久之前嗜赌成性,把家产败光了不说,还欠了很多债,自己逃跑后只留下妻子和两个年yòu的孩子。现在他回来,虽然目的还不确定,但我觉得肯定不简单。我让秦颂监控他的行踪,也是为了以后行事打算。”
其实我根本不需要解释这么多的,我心里想的什么,我觉得陆敬修肯定能猜到。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跟他多说点话,多说一句也好。
陆敬修听完我的话之后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些什么,过了会儿,他似是安抚地说:“别担心,一切都会解决的。”
我使劲点点头,哪怕他并看不到:“我知道,我特别有信心来着。”
我不光对自己有信心,对他更是如此。
仅仅是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让我因为噩梦而僵冷着的身体慢慢缓和下来。
我将压抑在xiōng口的那口闷气吐出来,又扯着嘴角笑了笑,转而轻松了一下语气说道:“你知道吗,今天下午我跟秦颂通电话的时候,他告诉我你今天晚上有时间,想暗示我跟你见面。结果我并没有答应,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