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0 章
爷子的病房是陆敬修不会踏足的所在,我对自己编排的这个理由还是相当满意的。
而陆敬修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又过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他回复了一句:“嗯。”
将手机放好,我是半点困意都没有了,就转头看向窗外。
凋零的树叶,灰蒙蒙的天气。
秋天很快要过去,冬天应该不远了,我想。
……
到达小区的门口,我付好钱下车,自己步行来到楼下。
本来我是想买点吃的,可我这样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就打算回去喝一点水就行。
我走路的时候习惯性地看脚下,因而一抬眼,看到一辆车停在不远处的时候,我还诧异地不行。
不过更让我诧异的还在后面。
从驾驶座上下来一个人,挺高的个子,整齐的西装,还有那熟悉的笑,我一见,顿时一身冷汗。
秦颂还没察觉到我异样,还乐呵呵地笑着,示意我赶紧过去。
我赶紧过去……我想跑啊……
我僵在原地不动弹,任凭秦颂怎么眨眼睛我都视若无睹。
我的目光一直盯着后车座的位置,透过车头,我能瞧见里面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他很快也下来了。
陆敬修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三步,手里还拎着一袋子药。
一阵风吹过来的时候,塑料袋还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有点刺耳。
初始的时候我还震惊的不行,现在反应过来了,我觉得自己有点承受不了陆敬修的注视。
撒了个谎,却被人抓了个现行,大概没什么场景比现在更尴尬了。
我稍稍撇开头,动作却牵扯到了脖子,又是一阵的刺痛。
但我这个姿势没保持太长的时间,在我想到应对的法子之前,陆敬修已经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头慢慢给正了回去。
我不得不重新看向他,看到的就是他一双黑得不像话,也暗得不像话的眼睛。
“陆……”我想喊他一声,可怎么喊得出来,反倒是疼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陆敬修没说话,手指慢慢往下,指腹触到了我的喉 骨。
上面是青紫一片,特别骇人狰狞,我自己在医院照镜子的时候都被吓了一大跳。
好在我穿了一件带领子的毛衣,出门的时候刻意遮盖一下,也不会有人注意。
不过现在是遮不住了,陆敬修的手在上面轻轻摩挲的时候,我不仅觉得疼,还觉得委屈,还觉得丢脸。
“怎么弄的?”他问。
嗓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沉哑,又像是掺着细碎的刀片,将我的心扎的特别疼。
我吸了吸鼻子,说不出话,眼泪先溢了出来。
陆敬修倒没再说什么,仅仅是眼神变了。
变得,蒙上了一层狠绝。
他鲜少有情绪太过外露的时候,但此时此刻,我觉得他像是要毁掉点什么。
毁掉的应该不是我吧,那会是谁呢……
我向前跨了一步,将脸靠在他的xiōng前,药扔在地上,手抱住他的腰。
如果这个时候我能说出话,我可以好好解释,好好安抚,让他别太担心,我没什么事。
但没了话语的加持,我发现自己原来能做的很少。
我什么都做不了,就连抱他,身体也在轻抖。
陆敬修没回抱我,他的身体挺直地站着,不为所动。
透过他的肩膀,我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秦颂好奇地张望着,或许还有一点担忧。
他老板的反常,他应该也能看的出来。
过了一会儿,我见陆敬修还是没什么反应,便决定先退开。
如果他愿意的话,我想带他回家,找个能冷静,能用纸笔交流的地方,慢慢地、好好地跟他谈。
不过我没想到,待我刚一退开,陆敬修方才一直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揽住我的腰,在我尚在怔愣间,他的头毫无预兆地接近。
嘴chún,毫无预兆地吻上了我的chún。
第227章 我们别分开了
就算我跟陆敬修晚上会睡在一张床上,亲吻,做爱,但他这个人的热情似乎只停留在 床底间,离开了那里,他便是一副冷淡疏漠的模样,很少对我表现出什么亲密。
所以他现在吻住我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受刺激了。
估计是很大的刺激,所以才会让他这样反常。
不过他没有跟往常一样用舌头撬开我的牙关,伸进来跟我的软舌纠缠,仅仅就那样贴着,那样停着。
我们谁也没有闭上眼睛,我看着他,他也在看我。
我们都很清醒,但与此同时,心也都是凉的。
我眨了几下眼睛,眼眶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湿咸的泪水便顺着我的脸颊滑落。
陆敬修将那些眼泪吻掉的时候,我终于能从他的chún间感受到一点温度。
我也突然记起,在一只脚踏进鬼门关时,我的心里想着的是他,眼前恍惚间看到的也是他。
那个时候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没办法抱他,没办法亲他,没办法陪着他。
长到这么大,虽然我走的路都不算平坦,但没有一件事会让我觉得如此绝望。
我怎么样还好,我就是怕他受不了。
这么一想,我忽然悲从中来,眼泪流的更凶了些,手也揪紧他前襟的衣服,忍着脖间的疼痛去寻他的嘴chún,主动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舔。
陆敬修,我们别分开了,这次我说的是真的。
以后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也努力地去保护你。
陆敬修也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他将这个吻的主动权夺过去时,刻意放轻了力度,没有掠夺呼吸的吸吮,只有静静地、交汇的安慰。
凉风又起,渗入人的脊背,遍体生han。
冬天或许真的要来了,但如果身边有人陪着,也没什么的。
……
事后我还是跟陆敬修解释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解释的很简单,细节什么的没怎么说,怕他知道了担心。
当然,我们两个交流的时候一个靠说,一个靠写。
明明是很麻烦的事,但面对的人不同,也能成为一种乐趣。
陆敬修看到了之后没多说什么,不过我看着他照例有些沉着的脸,突然有种感觉,这件事恐怕不会那么轻易过去。
余淮林,江佩澜……
那些不算美好,甚至有些可怖的记忆,我是不愿意再回想了。
至于陆敬修他,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或者什么都不做也可以。
我相信事情总会有一个结局,无论是圆满还是缺憾,都有那样一个结果存在。
……
鉴于我“负伤”在身,在家里的工作就变成了躺着。
明明手脚还能动弹,但就是被陆敬修勒令钻进了被窝里,盖着半边脸,只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