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此时在哪里?”
容寻脚步微顿,玖拂衣在哪里他当然知道,可是尚洛封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说,莫非他发现了山清镇屯兵之处?
见容寻没我回头但也停下了脚步,尚洛封心中道了一句果然。遂继续道:“玖拂衣给了你什么好处,我们尚家双倍给你。”
原来是拉拢,容寻松了一口气。随后冷淡道:“尚公子说话容某怎么这么不明白呢,不过容某真的没有时间闲聊,告辞了。”容寻说完出了画舫离开。尚洛封灰心,容寻一介商人,商人最是重利,他帮玖拂衣能有什么好处,无非是三皇子给出了很大的利益罢了。
尚洛封决定查查容寻的身世,从源头出手。苏宴看着眼前的闹剧,心中不齿。事情的起因是君瓷来兵部任职三天后,他负责的卷宗破损得很厉害。这些卷宗记载的都是一些陈年旧事,很有一段日子了。可交到君瓷手上之前,这些卷宗是保存完好的。
负责收箱的小童发现卷宗破损,慌忙跑去禀告尚书,兵部尚书交来了当事人,才有眼前这一幕。
“大人,还听什么解释。苏世子是何等尊贵的人啊,他怎么会去看这么枯燥的卷宗呢,一定是不小心弄坏的。”这小童说得yīn阳怪气,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君瓷玩忽职守。
兵部尚书有些为难的看着君瓷,对方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卷宗破坏,他是要上报的,您大人也说句话啊。
“苏世子,对于此事,你有什么辩解?”
君瓷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冷笑:“无话可说。”说他有每天都认真誊写卷宗?别搞笑了,那些人全部拧成一团抵抗他这个外来者,谁会相信他说的话。既如此,那还不如不说。
“既然苏世子无话可说,那本官就……”
“大人。”苏宴站了出来,“学生认为此事有些蹊跷。”
“噢?你说说看。”
“卷宗陈旧,平日虚得好好保养才得以长时间保存。可如今卷宗碎痕完整,一看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君世子不会无聊到去撕卷宗玩吧。”
经苏宴一提醒,众人才去看卷宗碎痕。上面隐约还有手指印,一定是有人很用力握紧卷宗才留上去的。只要比对一下手指印,到底是谁撕碎卷宗就能查出来了。
管理卷宗的那群人人人自危,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苏宴会为君瓷说话。他们只是想排挤君瓷,让他离开兵部,让自己可以坐稳位置而已。如今要是查出陷害世子的罪名,他们的仕途也到头了。
苏宴见没他什么事便转身离开了,君瓷抬步跟在了他后面。一直跟到大门口,苏宴无奈停下脚步转身。
“苏世子,还有事吗?”
“为何帮我?”明明他们两个代表的是两方势力,这种时候苏宴落井下石才是人之常情吧。
第八十三章 从来都不是君子
“只是看不过去罢了。”苏宴初到兵部的时候也受到了很多排挤,只不过他是新科状元,有着真才实学在那里,没有像君瓷这样谁都不待见的地步。君瓷得到答案,什么都没说,只是与苏宴擦身而过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
“你自己救了自己一命。”
苏宴疑惑,刚想问出这句话什么意思,一转身大街上哪里还有君瓷的身影。既然想不通就不去想,现在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他虽与夙星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每日回家有人一起用晚膳的感觉还是很满足的。
夙星看着桌上的菜,第三次抬头看了看外面。丫鬟了然道:“夫人,老爷每日都会回来用晚膳的,说不定是兵部有什么事耽搁了。”
夙星面sè闪过不自在,她才没有在等苏宴,只是觉得饭菜凉了不好。
“夫人夫人不好了!老爷吐血了!”
管家匆匆的跑进来,只感觉身边一阵风刮过,再抬头已经不见夫人身影。
“咦?夫人呢?”
“夫人现在都到大门口了。”
有轻功真好啊……
苏宴路上就觉得xiōng闷气短,刚踏入院子就觉得喉间一甜,一张口就是一口鲜血。
夙星赶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苏宴支撑不住跪到了地上,心中一紧,跑过去扶住他。
“你怎么样?”
苏宴抬头,很想说不用担心,却眼前一黑,倒在了夙星怀里。
醒过来的时候,辞凰游正在给他把脉。
“殿下……”苏宴挣扎着要坐起来,被夙星给按下去了。苏宴不自在的看了她一眼,一脸愧疚的看着辞凰游,“让殿下亲自给下官把脉,折煞下官了。”
“行了,”辞凰游看着他,“怎么在兵部待半年变得这么迂腐了。”
变得迂腐的某人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礼不可废。”
辞凰游没看他,只是收回手对夙星道:“我已经给他解了毒,修养几天便没事了。虽然说这种话很不地道,但君瓷居然会对你手下留情,我很好奇。”
君瓷对苏宴下手必然是受了辞尽歌之意,却没有下毒手,这就与他一向心狠手辣的传闻不符了。
苏宴一脸复杂的看着帐顶,他大概知道君瓷为何没有杀他了。因为他帮他说了几句话,摆脱他的嫌疑,所以才会有后来擦身而过的那句话么。
苏宴中毒的消息并没有传出去,只是请假在家修养。
入了深秋雨水好似变多了,这雨一连下了三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兆头。
雨滴噼啪的打在油纸伞上,藏青sè的衣角晕染了雨水,颜sè愈加深沉。把伞递给一旁的管家,君瓷拍拍身上的han气,推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辞尽歌正在作画,穆芷攸站在一旁磨墨,红袖添香,很会享受。抬眸看到君瓷来了,辞尽歌手上动作不停,语气淡淡:“三年不见,居然变心软了?”
君瓷知道辞尽歌指的是他对苏宴手下留情的事,面无表情道:“无愧于心。”
辞尽歌冷笑,不再理会他。穆芷攸低头磨墨,尽量做个隐形人。
良久,君瓷见辞尽歌没有说话的意思,打破沉默道:“当初说好帮你十年,如今还有一年,你我二人永不相欠。”君瓷说完,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转身消失在了雨幕中,连伞都没打。
再其走后,辞尽歌一笔毁掉画了一个时辰的画作,声音冷沉:“入了局,就别想全身而退!”苏宴中毒并不深,加上辞凰游亲自出手,修养了三天便回兵部上职了。他刚进兵部大门便看到君瓷从雨中走过来,因没有打伞,他又没用内力隔开雨幕,所以浑身湿透。
连下了三天的雨让天地都是一片灰蒙蒙的颜sè,君瓷藏青sè的衣袍颜sè极深,在雨中行走格外突兀,还有——孤寂。
君瓷走了进来,面不改sè的走过苏宴,苏宴突然开口道:“我以为,苏世子,可以做到光明磊落。”
“我姓君,却从来都不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