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旭说他请好了假,要带我出去旅行。
他是个工作狂,我们结婚那会儿连蜜月都省了,所以请假旅行绝对不是他的作风。可他说平日里因为工作忽略了我,所以想抽空多陪陪我。
因为昨晚的发现,让我觉得他这话有些虚伪。于是我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希望能透过这扇心灵的窗户看出些什么。
可他看起来很坦然,好像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反倒显得是我多疑了。
我假装若无其事地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跟他下了楼。
我已经26了,不是十七八岁的冲动年纪,我决定在真相揭开之前,不打草惊蛇。
我已经有了符合这个年龄的沉稳,却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以至于我终是走入了他的陷阱,任由他狠狠将我推入地狱。
第3章 致命的陷阱
我们去的地方不远,就在离城区两小时车程的一个旅游小镇桐义。
桐义的旅客住房非常有特sè,是建在乡间的独栋木屋。何旭选了一栋,靠山,位置较偏,他说那里清静。我本就心里装着事,无心旅游,见床和家具干净整洁,就没说什么。
打开后备箱拿行李时,我看见里面躺着一个手术工具箱。
大概是见我瞧了好一会儿,何旭解释,“你怀了孕,我带你出来是有风险的,有备无患。”
这话让我一直不痛快的心柔软了不少。
我自欺欺人地想,书房的事可能真是我多疑了?他就只是在跟网友视频里找刺激?
毕竟已经有了孩子,我并不想太折腾,我也折腾不起。
我以为在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仍然决定静观其变的时候,就已经占了上风,可是我错了。
当天我只穿了一条短袖的宽松孕妇裙,桐义的气温比城里低两度,出去逛了一圈儿,吃过晚饭回来后我鼻子有点塞。
何旭从药箱里取了一个药瓶,倒了两粒药递给我。
“我看你有些感冒,吃点药好好睡一觉吧。”
我伸手接过药却有些犹豫,“这药对孩子没影响吧?”
“这是适合孕妇吃的感冒药,放心吧。”何旭说着走到饮水机前去倒水,杯子满了都没发现,还烫到了手。
吃过药后困意来得很快,我实在扛不住就先睡了。
直到qiáng烈的腹痛感拉扯着我,我睁眼时四周一片漆黑。
“老公……”我第一时间喊他,可伸手一摸身边却是空的。
怀孕肚子痛问题可大可小,我想忍着痛下床去找他,却发现我的双脚被绑住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我。
紧接着,我听见了缓慢的脚步声。
借着透进窗纱来的隐隐月光,我看见何旭朝我走来,他戴了白手套的手举着一只注射器。
我的心一紧,“老公,你做什么?”
何旭走到床前,微微弯下身子来,如是安抚我情绪一般轻轻抚摸我的脸蛋儿,说出来的话却极度残忍。
“沈瑜,我们得离婚,这孩子不能留,你别怪我!”
“老公,你在胡说什么?孩子可是你的亲骨rou啊。”
我恐慌之下叫喊得很大声,可何旭并不理会我,拿了冰凉的液体开始擦拭我的下身。
“你应该信任我的医术,你放心,我会处理得很干净。”
我害怕得大哭了出来,使劲儿地挣扎,整个床都嘎吱作响,可我的脚被固定得很死,我挣脱不了。
肚子里的孩子好似也感到了危险的靠近,这一刻动得很不安。
“何旭,你有没有人性?他是你的孩子啊!”我的声音在抖,浑身都在抖。
何旭不抬头看我一眼,像是已经投入到手术状态,表情严肃而认真。
“救命啊!何旭,你这样是违法的!救命啊!”我用几乎要扯破嗓子的力气大叫。
何旭终于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神依旧冷漠。
“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答理你,不如省省力气!”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竟然如此无情,亏我以前还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好男人,我是有多眼瞎啊。
绝望之下我想起压在枕头下面的手机,忙伸手去摸,并很快拨了快捷拨号。
电话响了两声很快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黎落好似没睡醒的声音。
“小鱼?”
“落落,啊……”我大叫出声。
第4章 这一夜我很绝望
注射器已经扎进我的小腹,我痛得大叫的同时,电话也被何旭挂断夺走了。
我知道,这一针下去,就什么都没了。
我不再叫喊,不再挣扎,如一只死鱼一样瘫着,流着泪任由何旭折腾我。
被扔在一边的手机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十分执着,我想黎落一定听见了我的尖叫。
直到孩子终于脱离了我的身体,我的整颗心都空了。我摸着瘪下去的腹部,嘴chún抽动了两下,终于歇斯底里地大哭了起来。
“何旭,你个禽-兽!”
何旭终于松开了我的双腿。
他提着那小小的尸体,在我杀气腾腾的目光注视下装进一个黑sè塑料袋里,出门前平静地看向我,并无半丝愧疚和自责。
“我知道你恨我,你放心,我会将孩子好好安葬。”
我瞪着他残忍而决绝的背影,牙关咬得死紧,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他。
视线落在他拎的那只塑料袋上,我整个人又崩溃了。
孩子在我的身体里呆了整整五个月,我曾无数次想像他的长相,我甚至已经设想好了我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爱他。
可是,他就这样没了!还是他的父亲亲手扼杀了他。
我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裙子上腿上都是血,下-体也疼得厉害,可我顾不上这些,趁着何旭还没有回来,我拿了手机就跑了出去。
出门之后我找不到方向,盲目地沿着门前一条田埂小路跑。路太窄,没跑几步我就滑进了田里,滚了一身的泥。
从田里爬起来,鞋子也掉了,我光着脚继续跑,温热的血液沿着我的大腿根直往下流,与腿上的泥wū混合在了一起。
好不容易走到了大路上,路过白天吃饭的农家乐,我才总算找到了方向。
我的惨相引得农家乐里玩乐的人频频探头,他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却没人出来给我一句言语上的温暖。
也是,曾经以为最亲密的人都可以冷漠残忍地待我,又如何还能奢求陌生人的一丝关心?
我绝望而卑微地逃离了他们的视线,出了景区,到了国道上。
我沿着盘山公路一直走,怕何旭追来,不敢停步,走得双腿都失去了知觉。
蜿蜒而上的柏油马路,一路都是我带血的脚印,无声地述说着我悲惨的经历。
夏天的风是热的,可我却冷得要命,从里到外冷得透透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