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8 章
分。
江枫缓缓抬手,把薛度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直到他的手彻底脱离了他的衣服,他才怡然自得地整理被他揪乱的衣领。
而我的目光停在他的领口处移不开了。
他的衣领上染上了很明显的血渍。
“你走。”我指着门口,愤恨地说。
江枫看我一眼,并无怒气地含笑点头,“好,我走。”
他tiáo转lún椅方向缓缓离开。
车轱辘的声音响在走道上,渐渐地越来越远。
我去抓薛度云垂在身体一侧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他却避开我,在床边坐下来,微微低着头,头发垂下去几缕,遮住了他的眼睛。
“住在医院,我不方便照顾你,我想带你回家。”
我没来得及继续追问他的手,病房很快被打开了。
许亚非领着几个护士,推着一辆担架车进来。
其实我只是伤到了头,我可以自己走,可薛度云和许亚非坚持要让我睡上担架车,我也只好顺从地睡上去,由他们推着我。
由医院的车送我回家,许亚非坐在车上陪着我,薛度云去开自己的车去了。
我问许亚非,“为什么突然要把我转回家里去?”
许亚非看着我,笑着说,“你的情况基本稳定了,家里环境好,更适合养伤,而且有我在,我做你的私人医生,在家里跟在医院也没有什么分别。”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们跟商量好了似的?”我还是满心狐疑。
许亚非笑得很坦然,“当然是商量好的,都是为你好。”
车子到了家门口,车门打开。
薛度云直接上来抱我下车,径直把我抱进别墅,放在床上。
他让我休息一会儿,他一会儿再上来。
许亚非把衣帽架推到床边,做好明天给我打点滴的准备。
安顿好一切,他叮嘱我好好休息,也退出了房间……
躺在自己的床上,确实比躺在医院的病房里舒服多了,安心多了。所以我的困意来的很快,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拿着雪球砸薛离的那个地方。
他继续诋毁我,言辞一句比一句恶劣难听。
我疯了似地打他,急得大哭,恨不得喊破喉咙似地尖叫。
所有的伤心,痛苦都是那么真实。
脸上痒痒的触感把我拉回了现实,我睁开眼,看到了薛度云放大的脸,他在轻轻吻干我的眼泪。
大概是我在梦里面太伤心了,直到现在,我都还忍不住抽泣,眼泪又滚了出来。
他抬手替我擦泪,我看见他的手已经包扎过了,就问,“你的手怎么回事?”
“不小心伤到的。”他轻描淡写地说。
他撑着脑袋望着我,目光带着审视。
想起刚才那个梦,我心里委屈翻滚,一开口声音也沙哑了。
“你信我吗?”我望着他,不安、紧张、期待。
“信。”他说得很肯定。
“为什么?”
薛度云垂下脑袋,鼻尖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他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脸上,痒痒的。
“薛离当时那个状态,他说的话,我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你老公我又不傻。”
可我不相信他心里一点怀疑也没有。
“这一天,你去哪儿了?”
他钻进被窝里来,扯住棉被盖住彼此。然后才好好的睡下来,磁性的声音响在我的耳侧。
“去了很多地方,保险公司,交警队,你无证驾驶,还出了车祸,按照法律,除了罚款以外还要拘留,我当然不想我老婆被拘留,所以我在跑这个事情。”
当时我情绪激动,根本没想到这些后果。这会想想才觉得有点后怕,幸好只是自己受伤,要是伤到了别人,恐怕会自责一辈子。
“为什么突然要带我回来?”我盯着他英俊成熟的侧脸问,
他搂紧我,裹着纱布的手掌从我的衣服钻进去,摩挲着我的皮肤。
“你睡我身边,我才觉得踏实。”
他的手指在我的肚皮上打着圈,我痒得直往一边缩。
他突然发笑,“沈瑜,我到现在才发现,你才是冲动起来不要命的个性,我以前是小看你了。”
我有点尴尬,小声嘀咕着,“都说冲动是魔鬼,人在冲动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
薛度云的呼吸一下一下,沉重而绵长。
“沈瑜,任何时候都要对自己负责。你知道吗?那天我骑着车跟在你后面,又一直不能把你拦下来,心里真的感到好害怕,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怕过。”
“你怕我死吗?”
“怕。”
“可是人都要死。”
“那一天来得越晚越好,因为我希望你陪我走得越远越好。”
他总是很轻易的一句话就能让我丢盔弃甲,义无反顾。
可他真的不计较薛离的那些话吗?还是只是怕我继续不理智下去?
隔天一早,许亚非来给我打点滴。
因为薛度云手上的伤,所以饭也是许亚非做的。
在我卧病在床的时候,庄夫人打了电话给我,问我什么时候过去。我没告诉她我受伤的事,只说最近有点儿事儿,过了这阵子就去。
伍小童是跟于倩一块儿来的。
她抱着丫丫坐在床边,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终于问到,“沈瑜姐,你出车祸是不是因为阿离?”
间接是因为他。
但老实说,见过了伍小童跪在薛家门口,哭求还回孩子的那一幕,我已经深刻感受到了温碧如和薛离对她的冷漠无情。虽然孩子是薛离的骨rou,可我真心不希望她与他们再有什么牵扯。
我摇头,“不是,是因为我自己车技不过关。”
于倩站在窗户边,骂道,“薛离就是个混账东西,小童,你别难过,无论薛离和我妈认不认这个孩子,我都认。”
伍小童低着头,神情看起来很难过。
我想了想说,“小童,有没有想过找一个人来照顾你们母子俩?你尝试着去接受新的人吧,孩子总不能没有爸爸?”
伍小童咬着嘴皮子,过了好半天,她才说,“虽然一个人带孩子是很辛苦,但我也不会放弃丫丫的,无论多么辛苦,我都会好好的抚养她长大。”
大概真的是为母则刚,才会让这个十八岁的姑娘有这样的毅力和勇敢吧。
大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在家,我无聊的时候也想过给黎落打电话,翻到号码又有些犹豫,毕竟她现在都结婚了,我也不好再像以前那样时常打扰她。
一个星期后,我恢复得差不多了,头上的纱布也拆了。
这天,薛度云叫了几个兄弟到家里来聚,许亚非依然承担做饭任务。
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其他几个兄弟在茶几上打牌,卓凡也在跟他们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