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妒火中烧
如此一来,大家对那位不知名的娇艳少女就更加好奇了,这美人儿是谁,竟然有本事和洛阳之花、令月公主抢男人?不过要说起来,这个小美人儿还真是丽sè惊人呢,想必也不比太平公主差吧?
热衷此事的洛阳百姓议论纷纷。
李裹儿刚刚回京不久,没几个人认得她,再者她平时住在宫中,尚没有自己的府邸,虽然得了封号,相应的一套仪仗派场却还不曾置备,出行未打旗幡,旁人自然无从识得她的身份。
可是后边恰恰有一位侍郎家的女儿,也是刚刚从千金公主府出来的。李裹儿天生身份比她高贵,想比也比不了,可是李裹儿艳sè无双,论姿sè也比她qiáng上百倍,不免惹她暗暗生妒,面上还得故作大度。
如今机会难得,她又岂会放过。这位侍郎家的千金小姐马上招手唤过贴身小婢,以团扇掩面,悄悄对婢子嘱咐一番,便又缩回车轿,掩好了窗帘,那婢子得了主人吩咐,马上大声对众人宣扬开来。
本来,这桩事情路人看过也就算了,不就是俊男俏女一双佳人欲车中轻吻么,虽说是桩风流事儿,却也不算如何骇人,而且百姓们对此很是喜闻乐见的,可是那位侍郎千金使人一说破李裹儿的身份,这件事马上就不同了。
光是一个青年男子和不日就将成为太子的庐陵王之女有此绯闻,就已值得一传。这个青年男子已然娶妻生子,这件消息就更加值得一传,而这个男子名叫杨帆,和这位郡主的姑姑太平公主还有一腿,你说这个消息值不值得大传特传?
只要想想,这里边就有多少激动人心的不伦画面啊!不传还有天理么?于是乎,一传十、十传百,这个消息便迅速传播开去。
仅是传播这个消息也就罢了,可是谣言的特性就是扭曲、变化、夸张、扩大。等第二天这个消息传遍大街小巷的时候,已经出现了上百个版本,其中最香艳的版本就是杨帆与太平公主、安乐郡主姑侄二人一男二女大被同眠的故事。
就仿佛有人亲眼看见一般,时间、地点、三人如何厮混,描述的惟妙惟肖,如果这要形诸于笔墨。付诸于书本,考虑到抄录不易,刻版艰难,或者还会简约一些,只是动动嘴皮子、耗费点唾沫星子,那细节自然是越来越细。
近两年来已经渐渐淡出“洛阳娱乐圈”的杨帆。陡然间又成了风流场上第一悍将,不知多少男人一面义正辞严、满面正气地谴责着他的无耻。一面暗暗垂涎他的艳福,幻想那旖旎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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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有子,名曰延基。
武延基昨日相亲,一眼便看中了温柔大方、容貌秀丽的永泰郡主李仙惠,回去与父亲一说,武承嗣见儿子极为中意,便也首肯了。
武承嗣对于皇位依旧念念不忘。但是现在庐陵王回京已成事实,不日就将被扶为太子也是必然的事。他对未来必须做两手打算。
如果姑母肯回心转意或者因为其它什么缘故,使他能够成为太子,进而成为皇帝,那么娶一个李家的儿媳也不错。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她纵然姓李,生出的儿子也是姓武,与武氏江山并无负面影响,而且有这么一个李家的媳妇,还有助于得到仍旧心向李氏的臣民们拥戴。如果这天下注定要归还李氏呢,那么自家有个李氏儿媳,也依旧可保武家富贵。
因为这些原因,再加上武承嗣对这个嫡长子十分器重,也最是疼爱,因此儿子一说,武承嗣也就答应下来。结果次日他就听说了杨帆和安乐郡主在街头拥吻以及由此衍生的无数八卦故事。
武承嗣昨日就已经知道庐陵王安排了两个女儿分别同他和武三思家进行相亲。同他儿子相亲的是永泰郡主,同梁王儿子相亲的就是这个安乐郡主。如今安乐郡主和杨帆闹出偌大丑闻,作为武三思的老对头,武承嗣笑得直不起腰来,似乎身上的病痛也轻了许多。
风流传闻的威力着实惊人,武三思那边居然也及时听说了这件事情。昨日武崇训回来便没口子地央求父亲速速向庐陵王求亲,武三思笑骂了几句儿子没出息,也就答应下来,他的打算其实跟武承嗣差不多。
结果昨日刚刚告诉媒人,武家同意结亲,不日就下文定,今日就听说了这般丑闻,武三思气得一连摔碎了五件古董,外加一副花架,大怒道:“岂有此理,老管家,速速派人去告诉庐陵王,他家女儿如此好家教,我武家真真的消受不起这般好儿媳!”
“不要啊……父亲!”
武崇训大概早就闻风而至,正躲在外面看他老爹动静,武三思这话刚一出口,武崇训就悲呼一声,从外面扑进来,一把抱住了他爹的大腿,泪流满面地央求道:“父亲!儿对安乐一见钟情,此生非安乐不娶,求父亲大人成全!”
“混账!”
武三思腿一抬,就把武崇训踢了出去,好在这是自己儿子,亲生骨肉,武三思没舍得用力,使得是个甩字诀,把他扔了出去,却没受伤。
不料这武崇训就跟一块狗皮膏药似的,武三思的脚刚收回来,他又随之扑到,一把抱住武三思的大腿,痛哭流涕道:“父亲,我看那安乐美如天仙,眸清似水,绝非不守名节的yín荡妇人,此事定是街坊谣传!父亲你想,安乐回京才几天功夫,什么姑侄共侍、大被同眠,分明是小民无聊,造谣wū蔑!”
武三思吹胡子瞪眼地骂道:“空xué来风,未必无因。就算这消息是假的,我武家也丢不起这个人。再说,什么大被同眠是假,她与杨帆街头拥吻,不知廉耻,数百人看见,这也是假的?我武家王侯之家,岂能因此wū了自家名声!你要好女子,天下人大可选得,何必非要此人!”
武崇训语气坚决,说道:“儿心中只属意安乐一人,不复他想!安乐郡主仙子一般的人物,岂能如此不知羞?这件事,定然也是谣传!就算它是真的,也不过就是一吻罢了,安乐yòu居深山,刚回都城,有些不知礼法,也是理所当然,儿子不嫌弃!”
“你……”
武三思拿这个迷了心窍的儿子实在没法,只好语重心长地劝道:“儿啊,你与她并无情意,所迷者不过是她的姿sè,安乐那丫头,为父是见过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不过,任她美如天仙,令人神魂颠倒,也不过是一时痴迷,娶回家来,不消三五月,便视若无睹,再不复当初滋味了,所谓美sè,不外如是,哪值得大好男儿付出声名代价,为父是过来人,你且听为父良言相劝,莫要痴迷!”
武崇训把头一摇,昂然道:“我不!儿非安乐不娶!任世人如何诽谤,儿子信她!哪怕她真的年少无知,被人引诱,做过什么不守妇道之事,儿也愿意原谅她,父亲若是不允,儿……儿……”
武崇训左右一找,抓起一块古董陶器的碎片,往脖子底下一抵,大声道:“儿就立即死在父亲面前!”
武三思气得跳脚,大骂道:“老父一生英明,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帐东西!真真气杀老夫了!”
武三思在外面飞扬跋扈,放眼朝野,也就武承嗣一个对手。其实当下有资格跟他叫板的除了魏王还有宫里面的二张,不过二武和二张的势力发展暂时还没有冲突,彼此还算合睦,谈不上对头。
如今武承嗣病情越来越重,始终不见好转,许多依附于武承嗣的人现在都在做着改换门庭投奔武三思的打算,一时间武三思大有纵横天下,欲求一败而不可得的寂寞感,可今天他终于败了,败在他的宝贝儿子手里。
再能干的爹也架不住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最是小儿不争气,长使英雄泪满襟啊。武三思被他的混账儿子气得三尸bào跳,奈何儿子以死相bī,他也实在没有办法,又是骂又是劝地说了半晌,武崇训只是执迷不悟,武三思只好拂袖而去,这样的混账儿子,他真是没法管了。
武崇训对李裹儿当真是一见倾心,彻底被李裹儿的无双美sè给征服了。说起来,他也不是未曾经历过女sè熏染的初哥儿,可是不知怎地,头一回看见李裹儿,他就神魂颠倒、不能自己了。
莫说只是坊间传言说杨帆和李裹儿在长街拥吻,就算他亲眼看见李裹儿从别的男人床上下来,他也是舍不下这样娇丽无双的天上仙子了,此刻在武崇训眼中,那李裹儿就是天仙一般的存在。
可是对李裹儿,他可以无尽宽容,对杨帆却又不然,武崇训好不容易劝得父亲放弃拒婚,先是大大地松了口气,既而便想起杨帆竟然拔了他的头筹,品尝过那小仙子的chún脂香泽,登时妒火中烧。
他不会寻李裹儿的不是,却视杨帆如不共戴天的仇人,武崇训咬牙切齿地发誓道:“杨帆!杨帆!我武崇训断不饶你!不把你锉骨扬灰,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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