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听见女儿的话,伸出食指戳了下她的脑袋,嗔骂道:“你懂什么。”
与此同时柳家的营帐,柳丞相愁得犯头疼,半倚在榻上由侍女给他按摩。
“祖父,我看您是年纪大了畏首畏尾的,什么都不敢做。如今咱们家是权倾朝野,只手遮天,我真不知道您还怕什么。”
柳丞相罢了罢手,叫他别说了。柳子琰偏停不下来,一想到白日那个身在高位的王爷都不得不敬让他三分,他就觉得解气得很。他不过猎了个老虎,他就赏了他爵位,还不是上赶着巴结他们柳家。
“那景王算个什么东西,我就算当他面骂他几声又如何,他还不是得给我笑脸,pì都不敢放一个……”
“你……你给我住口!”柳丞相被气得青筋微bào,吓得侍女连连后退两步。
柳丞相手指着狂妄自大的孙儿,无奈又垂下,他们柳家虽然权大势大,但绝不敢居功自傲,太过张扬,他和儿子素来低tiáo,怎么就这个孙子……
迟早有一天得惹祸上身!
翌日,所有人便都打道回府。
这回,庄敏也不骑马了,拉着苏清娆一起坐马车,刚好柳氏被太后叫去了,车里便只剩下她们和庄姝槿。
昨日苏清娆没有机会问母亲,现在没有外人,她总算可以跟娘聊聊心事了。
“娘,怎么样?”苏清娆坐过去便问,“你和蒋叔叔……昨天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庄姝槿犹犹豫豫地道。
苏清娆一脸失望,昨儿她特意给他们俩留独处的机会,蒋叔叔竟是什么也没说?对此,庄敏倒是有几分理解,拍拍她的肩膀说:“读书人最是正经了,你看我舅舅就知道了。”
庄姝槿说的倒是真,昨儿蒋溪桥问候了她的父亲母亲,没有说别的那些狩猎的人都回来了,为了避嫌二人只好分开。
回到庄家,午时不到。
庄敏没有跟她们回庄府,而是直接跟着自己的舅舅回皇宫去了。庄姝槿母女洗浴过后才去看两位老人,刚进前院,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炖野jī的味道。
庄姝槿先前就听大哥说父亲喜欢吃野jī,昨天便派了人送回来。
恰逢婆子刚从厨房端出来,庄姝槿便让她交给自己,和女儿进了正房。
敬远侯还是躺在床上,满脸的病态,不过今日却比前几日有jīng神多了,一看见女儿和外孙女进来,就乐呵呵的笑。
每回只要庄姝槿来,定是要亲手喂父亲的。家里丫头婆子那么多不用,她倒要自己动手。
“还是大哥贴心,知道父亲喜欢野味。”庄姝槿微笑着,喂老爷子吃了大半碗。
“这可不是你大哥送来的。”老夫人也在喝着汤,说:“你父亲稀罕这些,你大哥送来的昨儿就吃完了,这是人家蒋大人送的。”
庄姝槿一怔,苏清娆眼睛一亮,心道蒋叔叔什么也没说,倒是来实际行动了。
又是给她们送兔子,又是给外祖父母送野jī的,这不是比说了什么话更靠谱吗。
二老相视一笑,皆有些惋惜,这么多年来,那孩子都是把他们当岳父岳母来孝敬的。如今退了婚事,反倒还一如既往地对他们。
庄姝槿犹豫了下,想说点什么,外头管事来报,说蒋大人来看望老爷夫人了。
第19章
蒋溪桥进来的时候,庄姝槿也留在房间。
苏清娆以要读书的借口离开了,走之前朝母亲眨了眨眼睛,会心地一笑。
两位老人乐见其成,蒋溪桥陪老爷子说了一刻钟话后,后者就面露倦意,说得休息了,老夫人便让女儿陪蒋溪桥去花园逛逛,别怠慢了贵客。
殊不知二人前脚一走,老侯爷就拿起了枕边的书。
老夫人叹一口气,一手把他的书抽了出来,说:“对眼睛不好,我给你念。”
老爷子一脸是笑,“还是夫人贴心。”
庄姝槿本就是个安静内敛的性子,现跟心仪的男子走在一起更是不会说话了,显得有些拘谨。
那蒋大人也好不到哪儿去,紧张得目光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但如果庄姝槿此时有勇气看他一眼,便会发现他无处安放的目光里,堆满了笑意。
两人到底身份有别,身边带着随从侍女,一路走着没有一句话,就好像真的是来赏花的,弄得蒋家护卫和庄姝槿的丫鬟新枝都挺尴尬。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蒋溪桥终于鼓了鼓勇气,张了张嘴却不确定该如何称呼对方,夫人?小姐?太生疏了。直呼其名,太冒犯了。
“姝槿小姐……”蒋溪桥想了想,觉得这么叫比较妥当。
庄姝槿微微一颤,心里不是不期待的,可是等了好半响,却听不到他的下文。
蒋溪桥从袖里掏出一个包得整齐的牛皮纸袋,小心地把它摊开,倒也不别扭矫情了,直接递给她,说:“在下刚才经过街市,看到石蜜便买了几颗,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望你收下。”
他的护卫瞥了一眼那张纸袋,漠然地收回眼睛:胡说,明明是特意去买的。
庄姝槿看着面前,大大小小十几颗的糖,不觉看了眼他,又迅速地垂下眸子,也不知怎的,耳根悄悄爬红。
他当她是小孩子呢,竟给她买糖。庄姝槿不禁掀了下chún角,这糖还没吃,她竟觉得心里泛起了丝丝甜意。
蒋溪桥以为她不愿意收,连忙道:“苏姑娘应该会喜欢,你就当是我这个长辈给她买的。”
庄姝槿笑了一下,漂亮的鹅蛋脸上微微泛着红晕,说:“好。”双手接过了那一包糖。
花园里,各sè各样的花儿开得极艳,却不及美人一笑。蒋溪桥微微愣神,想到了多年前……自己还是一穷书生的时候,寄居在庄府。
那个名动天下的美人每天都托他在外面帮她东西,今儿买油酥饼,明儿买甘蔗饧,他们每天约在花园见面,每次都是把东西交给她他便匆匆离去。年少懵懂的他不解风情,说,小姐派婢女去我那儿取便可,不必亲自过来。当时庄姝槿低着头红着脸,闷闷地说,你怕是读书读傻了。
就是在这片花园里。
此时此刻,她那一笑,叫那枝头上的牡丹都黯然失sè了,仿佛还是那个十五岁的少女。
庄姝槿见他看着他发怔,脸不由地更红了几分,微微侧过身去,装作一副专心地赏花的样子。
她转身的动作提醒了蒋溪桥,后者自觉失礼,想道歉,可是对方好像很认真地在看花儿,他笑了笑,没有出言打搅。
二人浑然不知,不远处大太太柳氏经过花园,瞧见了他们。柳氏皱了皱眉,心道,那两人不是婚都已经退了,怎么还走到了一起?
苏清娆在自己的院子,认认真真地读书。
《三字经》她已经学了一大半,会背会写,且能通晓它的意思。
“姑娘学得真快,再过半个月,兴许就读完了呢。”
“是啊,我听说塾里的学童读《三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