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0 章
“老首长!”
江老爷子:“老陆。”
陆管家一双老眼激动得全是泪水,规规矩矩地立在原地朝老爷子行了个久违的军礼,这才转眼看向身后的左少渊:
“少渊也来了?来先进去坐!”
少渊?
陆管家沉浸在满心的激动之中,没能留意老爷子突变的神情。
江老爷子的一张老脸不甚好看,见此倒也未说什么,安顿好了之后朝饭桌上一坐,淡淡地朝江凌苑瞥了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十分明白。
江凌苑苦哈哈地赔笑,在桌子底下挠了挠左少渊的掌心,转眼看向面sè同样谈不上轻松的男人。
“外公,您难得回来一次,咱们陪您好好喝上几杯!”江老爷子好酒,无论什么品种的酒都有涉猎,整个江家最多的东西也就是各种各样的酒了。
“小丫头,喝得过我?”
“这可不见得,你外孙女儿我在这整个京云可是找不到对手的,单是喝酒还赚了不少便宜呢!”
江老爷子:“好大的口气。”
不说还好,提及喝酒老爷子瞬间被激了一下,再也顾不得给坐在边上的左少渊摆脸子了,随手拿过杯子就开喝!
“小姐你这只是喝遍京云而已,想当年老首长可是喝遍天下无敌手。”
“那就试试!”
朱铭在边上,看着这一老一小的举动已经面目呆滞了,再转眼看看自家上校,嗯……脸sè很正常,承受能力很qiáng。
八十岁的老人丝毫不服输,江凌苑成心想趁机guàn醉他,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桌上桌下的酒瓶,瞬间就扔了一地。
周围几人从最初的看热闹,逐渐变成了一脸的担忧。
左少渊逐渐有些沉不住气,伸手压了压江凌苑的手,朝兴致十足的老爷子举杯道:
“我和陪您喝几杯吧。”
江老爷子一双老眼里jīng光一闪,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当即扔了手里的酒杯,一手拎过酒瓶,凉飕飕道:
“好小子。”
桌上的瓶子里,可是四十多度的正宗白酒,左少渊从来连红酒都不会沾上几杯的,就算当初与江凌苑喝酒也从未认真过,况且现在的身体还差得一塌糊涂。
江凌苑顿时急了,微红着脸拉下他的手臂,“少渊他身子不好,喝这个怕是会喝出病来,跟您在开玩笑呢!”
“丫头不是医术了得吗?”
“这……”
“喝出了病,就给他治。”一来二去老爷子也guàn下了不少,此时更加情绪外露,看着左少渊这张脸是哪哪儿都觉得不顺眼。
除了模样长得好,跟他爷爷是一样的有一副好皮囊之外,他就没看出别的地方又哪儿好过。
左少渊:“……”说好的刀子嘴豆腐心呢?
“……”朱铭在一旁瞪眼望天,既不敢上前阻止,又不敢出声反驳。
开玩笑,自家上校都一副莫可奈何的神情,这情况可要如何是好?论他怎么也想不到,平常只挂在军营墙上的传奇人物,现实中竟然是个酒鬼?
江凌苑的能喝程度已经可见一斑,可转眼再瞧瞧江老爷子……这一老一小竟然能堪堪喝个平手!
江凌苑灰溜溜地坐到一边,眼看着一杯杯的白酒下了肚,左少渊原本冷硬的脸庞泛出一丝病态的cháo红,隐隐有些撑不住的架势。
老爷子看得没劲,越发对这个曾经悔了江家婚约现在又巴巴缠着自家外孙女不放的小子没什么好感了。
“算了,散吧。”
老爷子长叹一声,烦闷地起身就走,步履虚浮地朝楼上摸索而去。
陆叔连忙跟上,搀着老爷子一步步上楼,走到拐角时转眼朝江凌苑一个眼神示意。
一股浓郁的白酒气息散布开来,江凌苑和朱铭费劲儿地搀着左少渊,一左一右跟着上楼。
原本她以为会下不来台的这一次见面,竟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散了。
老爷子半点表态也无,除了从头到尾冷着脸之外,以他bào烈的脾性倒也半句话没说。
这样的程度对于她这个外公来说,已经是足够的宽容。
“少nǎinǎi,上校喝了这么多酒,他这身子……”朱铭挠着头,苦恼地看着第一次喝高的自家上校,一面在心里暗想等会儿该回家给老首长编个什么理由才好。
左少渊不能碰酒,这是他多年以来的禁忌。
“喝出了病,我给他治。”江凌苑抽了抽嘴角,轻咳一声搬出这么一句毫无意义的搪塞之言。
☆、第252章 忠义难全
“媳妇儿。”男人冷峻的面容因为酒气上头而有些晕红,浑身无力地靠在床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媳妇儿。”
短短三个字来回重复了好几遍。
江凌苑头大地揉了揉眉心,一面手忙脚乱地替他脱了鞋子往床上一推,一面轻柔地安抚道:
“你醉了,好好休息一下!”
“没有。”左少渊qiáng自眯着眼,眼花缭乱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张小脸,一把拉住她往自己怀里一带,随即整个人翻身覆上去!
“乖哦,先好好睡一觉知道吗?一会儿我们还得想办法请外公回老宅呢!”
话音落下,好一番折腾,喝得迷迷糊糊的男人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了眼睛。
江凌苑叫来了守在外面的朱铭,吩咐道:
“照顾好他,应该睡不了多大会儿。”
“是,少nǎinǎi!”
刚才那一通连哄带骗他可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朱铭连忙进屋守着自家上校,心里更是佩服江凌苑这千杯未醉的好本事。
出了门径直下楼,江老爷子半醉未醉的姿势,斜斜地靠在沙发上。
江凌苑上前挥退了一脸担忧的陆管家,转头看向老爷子:
“外公。”
“小苑呐。”江老爷子转眼,若有所思地一眼扫来。
“外公,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左粟的情况我也已经知道了。”他虽然阔别京云多年,却并不是对京云的事情一无所知。
左粟那么多次试图联系他,这些年来为此做出过不少的努力,他也是推拒了一回又一回。
“外公您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爷爷……”
“这一次,他没有找我。”左粟那老不死的,这么多年千方百计地sāo扰他,可这一次明明已经病入膏肓,却偏偏三缄其口。
江老爷子皱着眉,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自己的胡须,言语间也不知是夹杂了多么复杂的情绪。
“那您这次回来,有多少原因是为了爷爷?”
尽管她不敢肯定外公突然杀回京云是全然为了爷爷,但至少是有一部分原因在的,如若不然,老爷子早就因为她一直提起爷爷的事而发火了。
“老首长,这是苏珍刚熬的醒酒汤,您先喝点!”陆管家放下托盘,在一旁招呼。
“什么都瞒不过你。”江老爷子没好气地接过一碗解酒汤,随手递到江凌苑的手上,顿了顿狠声道:
“左粟欠了我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