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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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介意。”
“今晚这些酒还是亦默亲自准备的,我早就知道凌苑是喝遍天下无敌手,今晚我们就好好喝个不醉不归!”
好不容易把江亦默骗到了手,说什么他也要趁机赶紧抓住了,连同江亦默身边的亲人朋友全都搞定,到了嘴边的鸭子免得飞了那才不划算!
“不醉不归?”江凌苑皮笑rou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抬眼看向意得志满的潘俊辰,在她面前提及了不醉不归,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些挑衅:
“建议潘少提前叫好救护车。”
这么多年真敢同她喝的,除了外公之外还没有第二个人能不喝进医院。
“口气这么大?我一个人喝不过你不是还有亦默在?”
江凌苑红chún轻启,简洁明了:“再来十个你。”
“……”江亦默的脸sè终于缓了过来,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转眼看向潘俊辰时毫不留情面:
“多保重,撑到我们去h国的那一天。”
见他总算是不再避嫌出国结婚的这个话题,江亦默忍不住开心得多了几分傻气。
一旁,梅钦捏着酒杯的指尖一颤,忽地垂眼,面上的笑意多了几分勉qiáng。
☆、第261章 当家主母
江凌苑敏锐地收起微笑,担忧地转头。
梅钦不置可否地笑笑,“来吧,既然大家这么有默契,多喝两杯!”
左家老宅内,灯火通明。
凌晨刚过,丹诗琴和左穆两人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了前厅。
左老爷子的国葬刚过,左穆两夫妻还住在老宅内,不过有了之前那些不愉快的尴尬经历,丹诗琴已经开始尽量避着和江凌苑碰面。
从一开始,江凌苑竟然就已经与左少渊有了关系,并且俩人连孩子都三岁多了,回头一想,她作为一个继母之前做的那些又算什么?
穆诗和丹家的合作早在丹青嫁入左家无果之后,就已经慢慢地崩坏了,最终他们什么也没捞着,不仅在商界被江凌苑反手打了个毫无还击之力,还得罪了左少渊。
如今左少渊成了家主,她只能尽量依靠着左穆,毕竟,在左少渊的心里原本对她的几分容忍度,已经随着当年的真相和她对江凌苑的所作所为消失殆尽,若再不好好自处,她只会倒大霉!
“少渊、凌苑。”见丹诗琴沉默着若有所思,左穆率先开口,面sè还算正常地朝这边打了声招呼。
左少渊不曾理会,江凌苑见此礼貌性地笑笑,问道:
“爸,时间不早了,你们这是要去哪?”
“我们有点急事想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左穆转眼朝左少渊看去,见他面无表情只好收回了视线。
“那你们路上小心。”左少渊心里对左穆有怨,更是把丹诗琴当成了外人,既然如此,她也自然没有必要在中间当圣母,爱走不走,反正她绝对不会开口留人。
丹诗琴欲言又止地朝这边看了眼,见江凌苑竟然连客套话也不说一句,脸sè微变之后只好咽下了气。
现在左少渊好好做他的左家家主,她也绝对不再招惹江凌苑这个儿媳妇就是了,如此明显的风水lún流转,不得不服。
江凌苑淡淡地笑,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转头握了握左少渊的手心轻声道:
“少渊,我们接妈过来住吧。”
“嗯?”
“妈一直一个人住在山上多寂寞?现在爷爷走了,这偌大的老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未免空挡,正好让妈住过来和我们一起,南南和小意也能陪着她。”
“好。”男人勾chún笑笑,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那我们明天就去接她!”这几天多事之秋,加上左老爷子的死一直来回忙碌,单让白姨一个人在江氏担忧了,松懈下来却还没来得及见过她。
“明天?你可没空。”
“为什么?”事情不都忙完了?
江凌苑狐疑地转眼,看向眼角含笑的男人一脸懵bī,抽了抽眼角道:
“我明天不去上班,腾出一天时间找妈谈好就行了,怎么会没时间?”
左少渊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桌上摆了一堆酒瓶,从最开始的红酒到后来的白酒,潘俊辰和江亦默都喝得挺高兴地,唯独梅钦略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
江凌苑不放心,先催着左少渊上楼休息了,才下楼扶起醉得面目通红的梅钦。
“别喝了,你喝的太多了。”
梅钦一抬眼,散漫的目光找不到焦点,却夹杂了三分羡慕七分悲伤,“凌苑,为什么?”
“怎么了?”她一把夺过酒杯,抬眼间梅钦正好垂下了脸,隐隐约约有一滴泪掉落在杯沿。
“为什么左爷能为了你改变到现在的模样,我为他付出了那么那么多,却总是抓不住他的一颗心?”
江凌苑心下一惊,蹙眉转眼:“你和顾白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只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言语间,已隐隐地哽咽不止。
梅钦从来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性格大大咧咧不爱计较,加上她和顾白在一起之后也就不太与自己联系,现在看来……
“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爱我,他从一开始就不爱我,凌苑,他一直在骗我!”手中的高脚杯生生被这段,尖锐的玻璃渣刺入手心,梅钦忽然泪流满面地抬起头。
“梅钦,别这样,休息一下,等酒醒了我们再聊。”江凌苑一惊,利落地拉着她坐到一边,迅速取了药箱来。
梅钦的语tiáo平静而清澈,完全不见醉酒后的迷糊,只是一字一句都充斥着复杂无比的情绪,自嘲道:
“我很清醒。”
“那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顾白对你是不一样的。”
梅家和顾家不久前才订婚,而且顾白看梅钦的眼神她能够分辨得出来,绝对是有感情的,那样一个冰冷的顾家主,唯独看向梅钦时眼里藏着无法掩饰的温暖。
顾白的冷和左少渊的冷截然不同,左少渊是性子孤僻太久形成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可顾白不一样,他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仿佛从灵魂到外表都封着冰。
顾白的冷漠寡言,是与生俱来的。
若说在接触不多的次数里,她能看出的不一样,也就只有梅钦,他看向梅钦的眼神是与别人不一样的,带着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温度,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那样一个能够为了梅钦毁掉与左家婚约的男人,又怎么会变得这样快呢?
一转眼,梅钦捏着受伤的手掌,睡着了。
江凌苑忽然间觉得脑袋炸裂似的疼了一下,搀扶着梅钦上楼休息,方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左少渊坐在桌边,见她进门便拉着她的手坐到床头。
“怎么了媳妇儿?你的脸sè很差。”男人伸出掌心,轻轻贴上她的额头,面上有些担忧。
“没事,是梅钦和顾白的事。”她暂时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起才好,只好笑笑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