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2 章
的征兆。
艾尔猛地变了变脸sè,一把抄起地上的短匕,利落地朝两人相贴的地方下刀
“艾尔,你要干什么!”江凌苑瞪大了眼,见他几刀将乔克贴在xiōng前的炸弹连皮带rou拆了下来,僵硬的脑子里迅速转过弯来!
“带她走!”所有的动作飞快完成,艾尔面上一闪而过狂喜,连忙朝身后的原唯一吼道:
“马上带她出去!”
“不、艾尔,别这样,不”
原唯一也被艾尔的举动吓得当成愣了片刻,反应过来连忙吩咐部下上前,扶起浑身虚软的江凌苑,qiáng迫性地拽着她转身出门。
“艾尔!不!”
尖锐的哭叫声,几乎划破了夜空。
伴随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声音,‘轰’地一声巨响,在这片天地之间炸开。
爆炸过后,一片火海。
江凌苑崩溃地跌坐在地,目光呆滞了一般,定定地盯着不远处的狼藉,心口的痛楚已近麻木。
“不……”
脑海之中,只回荡着艾尔临走前的大吼,和那双眼中,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的喜悦。
她惨白的脸上了无生机,任由后来的人将乔克从自己身上剥离开来,方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被炸毁的一片废墟中走去。
一步一停,汗水并着泪水滚滚而下。
不过几步,便昏倒在地。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
江凌苑猛地起身,扯动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疼得眉头微蹙。
“凌苑!”床边,江亦默正趴着小憩,听到动静连忙撑起身子,扶着她坐起身。
“艾尔呢?”
“凌苑,你不要着急,听我说……”
江亦默的神情有些复杂,但绝对找不出一丝丝喜意,江凌苑苍白的脸sè顿住,一颗心不断下沉。
“我先前接到原唯一的电话,率先按照他的吩咐去救你师父了,那江边是后面才赶到的,并没有找到艾尔的尸身。”
“什么叫……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我们赶到的时候,原唯一已经带人走了,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东欧议政阁全盘惊动,需要善后的事情很多,加上我忙着照顾你所以便也没有去问他关于艾尔的事情……”
用这样的方式说出来,不过是能够给人留下一丝若有似无的希望罢了。
那样的大规模爆炸,就连在周围没来得及完全撤走的人都受到了波及,而当时艾尔处在中心位置,乔克身上的那个装置是威力最大的,他为了让手里的炸弹不至于伤及江凌苑,一定是朝后抛远了。
最后的半分钟时间而已,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都是不可能逃出爆炸圈的。
江凌苑僵着神情,心头冷寂一片。
“凌苑,你别着急,既然没找到尸体就说明一定有意外的……你先养好伤,回头从原唯一那里应该能够得到准确的消息。”
不见了尸体,要么是生还了,要么是在那场爆炸之中被大卸八块,死不见尸了。
这番话落下,她心头残留的几分希望悄然熄灭。
“左少渊呢?”江凌苑哑声,通红的眼眶里满是血丝。
“少渊伤得太深……一直没有脱离高危……”
“有人能救他。”她缓缓地出声,忍住心头的han凉,缓缓地起身下床。
十分钟后
另一间病房内,多年不见的一张脸出现在面前。
“师父,好久不见了。”江凌苑苍白的面容隐在窗外的光线之下,说话间,嘴角随之微动。
“小凌。”冯淳化从头发到胡子尽数白成了一片,除却那双眼中还有些许jīng神之外,整个人看上去异常苍老,“你近年来还好吗?”
“我很好,多谢师父关心。”
“那就好……”老人垂眼,悄然划过一丝丝难辨的情绪。
“让师父受苦了,对不起,是我没用。”
老人不曾再出声,皱纹遍布的一张脸微微抬起,看向眼前一身死气沉沉的小徒儿,“你累了。”
江凌苑轻轻摇头,缓缓地单膝跪地,“师父,我来,求您救一个人。”
四目相对,一人复杂一人冷漠。
老人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并不好奇她突然间的请求,也并未一口答应,只淡淡道:
“没有别的了吗?或者,你心里有疑问呢,小凌。”
“没有,没有别的,只是求您救一个人。”她悄然哽咽,定定地对上眼前老人的目光,潋滟流光的谍眼之中复杂万千。
“你想让我救谁?”
“我的丈夫,左少渊。”
房内,是良久的静默。
半晌,江凌苑转身出门,手中的手术刀沾着一滴血液,悄然从刀尖上滑落在地。
她缓缓收起刀刃,郑重地将它重新放回手腕处,面上的神情从容不迫,抬眼间,眸sè如血。
朱铭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门外,病房门口滚动着‘手术中’三个大字,她大步走近,将袖口处的手术刀抽出。
“少nǎinǎi!”见她过来,朱铭猛地起身,恭敬地打了招呼道:“您醒了?”
“我来。”灯光闪过,刀尖锃亮不带丝毫温度。
推开手术室门,田峰正在里面来回忙碌。
转眼见是江凌苑,连忙朝她点了点头,“夫人。”
“他怎么样?”
“求生欲望很qiáng,一直是用毅力在挺着的,要不然、还真是麻烦了……”田峰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声音压到最低,随手拿过托盘里的工具。
左少渊一直在昏迷状态,但是失血过多这一条本来就足以要他的命的,更何况他原本的身体也不见得有多qiáng悍,一副病体如此顽qiáng地挺到了现在。
这股子超乎常人的求生欲望,不是正常人能够有的,正确地说,不是一个已经昏迷到失去意识的人应该有的。
“手术成功率有多少?”江凌苑哑声,指尖轻轻触碰床上人的指尖,两两相对,是同样的冰冷。
☆、第297章 唯独她不知
“难说……他现在是深度昏迷中,等同于没有意识,只能说看运气了。”
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忍着脑际传出的钻心剧痛,夹着指尖的手术刀上前,“我来。”
han光淋漓的刀刃悬空,晃过那紧闭的眼帘之后,再竖着缓缓下垂,直到离左少渊的xiōng口处只剩下了一厘米的距离。
“夫人!”田峰低低出声,不清楚她想要做什么,吓得双手一颤。
江凌苑充耳不闻,身躯轻轻地往下压,小心翼翼地垂首直到凑近了男人的耳边,呼吸间喷出的温热气息一点点钻进他的耳朵里。
极有规律的呼吸之后,她低低地出声,沙哑的语tiáo听起来几乎令人心醉。
“少渊,你答应过我的承诺,是不是该履行了,嗯?”
“我通知了外公外婆,我们的婚礼已经在开始筹备了,等你醒过来我们回华夏,然后就再去西欧举行一次婚礼……你答应了的,还记得吗?”
……
淡漠的语tiáo就这么娓娓道来,仿若在讲着一个个并不那么重要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