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虚荣心。
可惜她失败了。
汤子期叹口气说:“你爱捡我的破鞋就捡呗,就算没你,我也打算甩了他了。”
简筠不信、不甘、咬牙:“你是嫉妒吧?qiáng装镇定有意思?”
“你爱这么想就这么想吧,这世上那么多成功人士,当然少不了几个只会意yín的来衬托。”这话毒,她说的还稀松平常,杀伤力堪称顶级。
简筠的脸,霎时就绿了:“汤子期!”
“别这么大声,马路上呢,有点儿公德心。”汤子期看了看表,正好滴滴车到了,她一边开车门一边和她告别,“一会儿上思想品德教育课,记得仔细听,我觉得你这方面特别需要加qiáng。”
车留下一地尾气开走了。
简筠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这时候,钟翰云那辆sāo包的柠檬黄公牛跑车也到了。可他下了车脚步就顿住了,目光一直往道路尽头望,有些失神。
简筠瞥一眼就知道他在看汤子期。
嫉妒的火在她xiōng腔里烧,烧得她脸都扭曲了。好在钟翰云没看到,她牵了一下嘴角,努力挤出个笑容,挽住了他的手臂跟他撒娇:“要迟到了,我们快上车吧。”
……
这天礼拜三,下午这带的交通不算繁忙,今天却破天荒地堵上了。汤子期一边看手表一边催促那司机:“师傅求你了,我要去听一个特重要的讲座,迟了我就完蛋了。”
司机也烦,两手一摊,示意她往前面看。
一排排长队,五颜六sè的车辆像一只只火柴盒,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叫人头皮发麻,也无可奈何。
“我也想快,可你看,这怎么快得了?难不成chā上翅膀飞过去?”
好不容易畅通了,车开到前面,才知道是路面塌陷,出了不小的事故,武警和消防车都出动了。
到了n大,汤子期直奔阶梯教室,路上还撞到了人。
她一个劲儿道歉,没等对方回答就冲到了顶楼。
站门口喊了声报道,整个教室几百人都看向他。梁教授是老学究,脾气出了名的硬,半点儿面子没给她:“出去!”
汤子期的脸火烧火燎。众目睽睽之下,仿佛被人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
有人同情,也有人幸灾乐祸。
汤子期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脚底却像生了根,怎么都挪动不了分毫。梁教授目光如炬,镜片后的眼神严厉又嫌恶。他说:“我最讨厌不守时的人。出去!我不想说第三遍。”
她咬了咬chún,深深地垂下了头。
有人从后面过来,四平八稳地chā了句:“她不是有意迟到的,今天长安街那儿发生路面塌陷,交通瘫痪了,我也是从那边过来的。算了吧,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这声音熟悉,汤子期微微一震,不过没敢在这种时候回头。
说来也怪,听到这个声音后,她身上的重量忽然顷刻间散去了。俞北平的声音似乎有魔力,能抚平人内心的紧张和焦躁,跟着他从容的情绪走。
梁教授的神sè也缓和了些,对俞北平礼貌点头,尔后看向汤子期,冷冷道:“进来!”
汤子期如蒙大赦,缩着脑袋猫着腰进了教室。
……
下课后,汤子期收拾了东西就要出去,梁教授却叫住了她。可能是对她印象深刻,额外布置了作业:“把刚才课上讲过的内容整合一下,下个礼拜一,交一篇2万字的感想给我。要是完不成,我直接联系你导师。”
汤子期:“……”
如果只是这样,她也就认了。可是,梁教授和俞北平擦肩而过时还打了个招呼,和蔼地跟他han暄,决口不提感想的事。
汤子期:“……”
果然是柿子捡软的捏,区别对待吗?
俞北平送走了教授,回头朝她走来。
汤子期的背脊一下子绷紧了。
看到他就想起刚才的事儿,她有些窘迫,也有些感激,尴尬笑笑:“俞首长?”
“叫名字吧,别首长来首长去的,我听着得慌。”他叠了下手里的文件,把钢笔扣上,和她一前一后往外面走。
汤子期不忘说谢谢:“刚刚多亏您帮我解围。”
俞北平都没正眼看她,只是淡淡说:“也不只是为了你,我自个儿也迟到了,你像只鹌鹑似的堵门口,我还怎么进去?与人方便,有时候就是给自己方便。”
他说得云淡风轻,汤子期心里的尴尬也散了些。
有那么一瞬间,好像他们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有了一种说不出的亲近。
她忍不住回头看他,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三十上下,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俞北平生得英俊,一身笔挺的松枝绿军装,肩膀宽阔,背脊挺拔,武装带卡着劲瘦的腰,底下一双修长笔直的腿,风情楚楚,格外jīng神。
就是不笑的时候啊,有些严肃,也有些冷,略有些紧绷的下颌透出一抹清冷禁欲的弧度。他应该算是她认识的男人中,长得最出众的。
眉眼修长,气质内敛,说不出的隽永沉静。那张干净俊美的脸,看似漠离,又让人觉得艳光四射,令人不敢bī视。
他成熟老道,又不会让人觉得世故。
不可否认,他是一个风度翩翩又很有内涵的男人。
汤子期不自觉想入非非,过了会儿,有些不自在地转开了目光,盯着远处的水杉树猛瞧。
冷不防他回头问她:“树好看吗?”
汤子期沉默了会儿,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着热。心里想,他肯定知道她在偷看他了!
俞北平也不逗她了,笑着提议:“走,一起吃个饭吧。”
“……可是……我没带钱……”
“我请你吃。”
“这怎么好意思?”这话还真不是客套,要换了熟人,她肯定厚着脸皮上了。一是在这人面前脸皮莫名有些薄,二是怕以后孙娉知道。
心里犹豫,她回头看他,他确认般点点头。
略一沉吟,她点了头,偷偷摸摸跟他说:“那您可不要告诉我老师啊。”
日光里,小姑娘眉眼生动,带着年轻姑娘特有的那股子纯粹和烂漫,招人喜欢,咋呼呼的,竟然也不惹人讨厌。
俞北平弯了一下chún角,不置可否。
……
说是请客,其实就是在食堂二楼吃了一顿。
不过汤子期不挑,一桌的菜上来,没几分钟就去了大半。俞北平挑了挑眉:“还别说,你这架势,真像刚从监狱里劳改出来的。”
“我吃相不好。”她也老实,讨巧卖乖地看着他,再三qiángtiáo,“别告诉我老师啊,求您了,首长。”
“说了别叫首长。”他低头舀了口汤喝。
“那叫什么?站长?”
俞北平说:“叫名字。”
汤子期头摇得像拨浪鼓:“哪天被老师听到,非揭我一层皮不可。”
他也不勉qiáng了,换了说辞:“我在家同辈里排第六,你不介意的话,叫声六哥吧。”
“可以吗?”她不确定,眼神却挺希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