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是直来直去的,还爱跟人唱反tiáo。陈珞心知肚明,也不辩解,反而软软应和了一句:“能,怎么不能提?”
又是这样!
汤子期不由恼怒起来。
每次她跟她吵架,陈珞不问缘由都让着她,总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你为什么总是让着我?”
“我是你姐姐啊。”
汤子期最不喜欢她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看似包容,却带着一种无形的蔑视。从小到大,陈珞都对她很好,从来不跟她争,因为在她心里,汤子期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妹妹。
她压根就不相信她能有出息。
因为不放在眼里,所以不在意。
“你是不是一直都瞧不起我?”
陈珞早习惯了她敏感又固执的小性子,耐心解释:“从来没有过,我拿你当亲妹妹的。”
“吃点儿东西吧。”俞北平端着果盘从厨房过来,打断了僵持的场面。
陈珞原本正烦恼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汤子期,他这一打岔,她顿感神清气爽,捻了块蜜瓜送嘴里:“甜。”
汤子期却老大不爽了,哼了一声,也捻了块蜜瓜塞嘴里。
比她那块大一个个头,一口咬掉一半。
陈珞看她这番做派,也只是微笑,不搭半句腔,不给她半点儿发难的机会。
汤子期只好悻悻闭了嘴。
之后一直是陈珞和俞北平在说,聊着聊着说起江越。
俞北平笑着说,他那人别看一副纨绔大少样,心眼儿挺好,人也单纯,之前盘下澹台,其实是为了帮助那对老夫妻,外面人不清楚就一通瞎传,把他名声都传臭了。你是他妻子,可不能信那些风言风语啊。
陈珞只是笑笑,嘴角翘起。
可那漫不经心的意态,那不搭腔的表现,分明是在说,您少跟我来这套,江越什么人我还不清楚?
俞北平在谈判拉锯这方面向来是最有耐心的,给自己续了杯茶,慢悠悠继续:“比看他花边儿多,我敢保证都是假的。”
“你拿什么保证?”对待他这个肩上扛着星星的,陈大教授也不客气,闻言就是一声轻嗤。
俞北平不疾不徐:“我看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的。这样吧,回头你带他上咱们军总医院去瞧瞧,看看他是不是货真价实的处男一枚。”
陈珞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忙抽了纸巾压住chún角,难得恼怒地斜了他一眼。
俞北平反而笑意加深:“他那人脾气差,瞧着一副怼天怼地的样儿,实际上就一纸老虎,你处久了就知道了。我看他对你挺有好感的,就是碍着少爷面子不好意思说。对了,之前子期送你那瓶香水,还是他特地在法国给你带的。不过他不好意思直接给你,也怕被你拒绝,就说是子期给买的。”
陈珞这次是真的怔住了,皱起眉。
该说的也说完了,剩下的,就不是他的事儿了俞北平起身告辞,去了厨房准备晚餐。
客厅里就陈珞和汤子期两个人,气氛更加安静。
汤子期摸摸陈珞的手,别扭地说:“江越是他兄弟,他当然帮他说了。要我说,苍蝇不叮无缝的卵。这厮能是清白的?别被他骗了。”
“那你还帮他圆谎带香水?”陈珞淡淡扫她一眼。
就这轻飘飘一句,就戳中了汤子期的软肋。
汤子期恼怒地瞪着她:“你软点儿要死啊?”
“谁让你也是一刺头儿呢。”陈珞撩起眼帘,给她飞了个媚眼,看得汤子期jī皮疙瘩浑身爬。
她忍不住抖了抖:“受不了你。”
时间也差不多了,陈珞看了看表,起身说:“走了,有时间再聚。跟你聊一聊,心情确实好多了。”
“你受虐狂啊?我大多时间是在骂你!”汤子期没好气。
陈珞冲她微笑,还给了个飞吻:“打是亲骂是爱,我就爱跟你吵架。”
汤子期哭笑不得,刚才那点儿yīn郁也一扫而光,指着她笑骂:“滚,你马上给我滚!”
“遵命,宝宝!”她还在她面前站定,表情严肃地给她行了个军礼。
汤子期都快笑岔气了,把她送到门口,就要关门,这时,手机却铃响了。
是闫峰打来的。她这只手机是新买的,铃声还是初始音,一声接一声,短促又焦急,仿佛在催她。汤子期一怔,诧异地接起来。
“子期,是我,闫叔叔。你听我说,李教授出事了,我现在在xx路……”
后面的话,陈珞没听清,就见汤子期一边歪脖子夹着手机,一边快速套上鞋子奔了出去。
陈珞无暇他想,把车直接从停车区开出去,横到她面前:“上来,我送你。”
第053章 连环
因为是高峰期, 车开了两三个小时才到。陈珞开进一条胡同, 又拐了两个弯,沿着一排低矮的房屋往前了十几米。
天sè昏暗,曦光只剩疏淡的一抹。
案发地在胡同深处,附近连盏路灯都没有。
汤子期和陈珞下车, 前面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围了不少警察,隐约闪着应急灯, 还有来回晃动的手电。
汤子期不大适应这种光线, 抬手挡了挡。
陈珞关切地扶了她一把:“没事儿吧?”
“没事,我过去看看。”
陈珞却拉住她的胳膊:“算了吧,等一会儿闫叔会过来的,他问你话,你回答他好了, 没必要过去。”
李教授怎么也是她半个老师, 瞧见了不好。
汤子期直接甩脱她,大踏步过去。
“子期,你来了。”闫峰正和给尸体照相的小郭讨论,听到她的脚步抬起头。
汤子期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电话里,闫峰都跟她说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这前几天才见过的人,怎么一眨眼就没了?
她不禁望向旁边的车。
一辆白sè的雪佛兰,车门敞开着, 李教授闭着眼睛靠在驾驶座上,好像只是睡着了。他脸sè绯红,仿佛喝了酒,空气里有种淡淡的苦杏仁味,还来不及被微风吹散。
仿佛被一柄重锤打,汤子期的心脏剧烈地跳起来。她捂着嘴扭过头,扶着一棵槐树干呕。
胃里没什么可吐的,只呕出一些黄胆水。
闫峰从旁边递给她水和纸巾。
“谢谢。”她接了,却握在手里没喝,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虽然李教授不是至亲的人,但也是她认识了那么多年的熟人,几天前还笑呵呵和她打招呼、嘘han问暖,现在却冷冰冰地躺在这里。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逝了。
汤子期心里说不出的悲戚,还有无所适从。
等她平复了些,闫峰才开口:“节哀顺变。”
汤子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讷讷地挤出两个字:“谢谢。”
负责检查尸体的法医和勘探现场的干警都过来了。闫峰收拾情绪,和对方握了握手。都知道事情紧急,也没han暄,直接进入了主题。
“这条胡同不长,纵深不过十几米,从路口到这里,路径不过百米。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