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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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仪韵见一人一马在雨幕中渐行渐远,这才重新开始弄剩下的油纸。
油纸被撕了一大半,她自己还剩一小半。
所幸油纸足够多,剩下的这些,也够让她从头裹到脚了。
宁仪韵用油纸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也冲出了雨帘,一路小跑,冲回宁府
跑到宁府墙边的那片空地时,雨慢慢小了下来,最后便渐渐停了。
因为有油纸的保护,宁仪韵身上没怎么湿,只有鞋子被地面贱起的雨水,染上一层wū渍。
不管如何,这场大雨,她算是躲过了。
宁仪韵从空地的草从中,把毛竹梯子翻了出来,搬到墙下。
同出府的时候一样,她顺着梯子爬上墙头,把梯子拉到墙头,放到墙的另一侧,再顺梯子而下。
爬下梯子以后,她正想把梯子收回杂物间,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喊她。
“仪韵,你溜出府去了?你,溜出府去了?”
宁仪韵一愣,慢慢扭头一看,只见苏芝如正站在她身后,盯着她看。
她暗道一声糟糕,她被苏芝如发现了……
宁仪韵讪讪的笑了笑,尴尬说道:“娘。”
她见苏芝如手里握着一把油纸伞,因为握得紧,指骨有些发白,裙摆,袖子上,都被雨水淋湿,湿的衣料比干的那部分颜sè深不少,看上去比她还狼狈了许多,应该是在大雨里走得太急,就算撑了伞还被雨水打湿了。
苏芝如眼睛红通通的,眼眶外红是因为泪水,眼眶外内因为血丝。眼里是忧心忡忡,惊慌失措,娥眉蹙着,连同额头那片烫伤的伤疤也一同皱了起来。
宁仪韵原本想撒娇卖萌,chā科打诨,混过去,但她见苏芝如这般模样,那些chā科打诨,用来蒙混过关的话,却是说不出来。
宁仪韵挪开眼,低下头:“娘,我溜出去了。”
她又抬头:“娘,您身上湿了,快进屋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有什么事?咱们进屋再说。”
说罢,宁仪韵挽起苏芝如,把她拉回了屋子。
苏芝如换了一身干爽衣服。
“娘,你觉得如何?”宁仪韵问道。
“我是无事的。”苏芝如说道,语气中带着气恼。
宁仪韵看了看苏芝如,见她气sè如常,便也放心下来。毕竟苏芝如是打了伞的,湿的地方主要在袖子和裙摆,看着狼狈,倒也没有大碍。“仪韵,你去哪里?你一个姑娘家,这样偷偷跑出去,遇到歹人怎生是好?你可知道,你若是有什么事儿,娘的命便也没了,”
宁仪韵听着苏芝如絮絮叨叨的讲话,知道了发生的事情。
苏芝如午休醒来之后,就去找宁仪韵,见宁仪韵不在屋子里,也不以为意,以为她在秀兰院哪里乘凉,或者出秀兰院逛花园去了。
找不到宁仪韵,苏芝如便又回了屋子。
后来,下了一场大雨,苏芝如见宁仪韵还没有回屋子,就开始担心起来了,她在宁仪韵的屋子里等了一会儿,见她还不回来,担心宁仪韵被大雨困在府里哪个地方。
------题外话------
仪韵,你对定安侯印象如何?
宁仪韵:高高在上,自视甚高。
仪韵,你对幕离男子印象如何?
宁仪韵:恩,还算不错。
第18章 你虽不是我亲生
眼见这雨越下越大,苏芝如便想去接宁仪韵回来。于是,她就打了一把油纸伞,去找寻宁仪韵。
先在秀兰院里找,没有找着人。
又去花园里找,还是没有找着人。
苏芝如去了厨房,柴房。
整个宁府都找遍到了,还没有找到宁仪韵。
苏芝如回到秀兰院,她心急如焚,眼泪都急出来了。
女儿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在宁府活下去的原因,女儿若是不见了,让她如何承受得起?
正当她要去宜清院禀报宁卢氏,求宁卢氏发动宁家下人们一起找人的时候,她听到了院墙的动静。
她走到院墙边,恰巧就看到了刚刚翻过墙头的宁仪韵。
苏芝如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却是又气又难过,这才一边儿掉眼泪,一边儿责问宁仪韵。
“娘,是我不好。让您担心了。”宁仪韵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偷偷溜出府去,外头遇到歹人了怎么办,就算没有,你出过几次府,迷路了,又当如何?”苏芝如说道。
“娘,我如今好好的,全须全尾,一根头发丝儿都没少,您放心吧,”宁仪韵软声软气安慰着。
苏芝如长长叹了一口气:“唉,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贪玩?”
宁仪韵默了默,片刻之后,她正了神sè:“娘,我不是出去玩的。”
“不是出去玩的?”苏芝看看宁仪韵神sè认真,甚至有几分严肃,不禁讶异道,“这是什么意思,仪韵,那你出去做什么?”
在围墙处被苏芝如发现的时候,宁仪韵就在想,她准备脱离宁府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苏芝如。
而现在,她已决定同苏芝如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一来,苏芝如一心以为宁贺和宁卢氏会给她寻一门好亲事。苏芝如想法天真,然而现实却不是。
早晚都要面对现实,不如由她来说,也好让苏芝如看清现实。
二来,宁仪韵若是想走,必不会留下苏芝如一人在宁府,她肯定会把苏芝如一块儿带走,所以也该尽早让苏芝如知道她的打算,做好心理准备。
而现在,正是跟苏芝如说的好机会,她要趁这个机会她要跟苏芝如好好谈一谈。
“娘,我是出去做准备的。”宁仪韵说道。
“准备?准备什么?”苏芝如疑惑的问道。
“娘,您之前跟我说过,我已经及笄了,您想要打听打听老爷和夫人对我的亲事有什么打算。”宁仪韵说道。
“是啊,仪韵,怎么了?”苏芝如问道。
“娘,您不用去打听了,我已经知道了。”宁仪韵说道。
“你知道了?老爷夫人是个什么打算?有人选了?”苏芝如问道。
宁仪韵摇摇头,苦笑一声,把宁贺想把她送给乔安龄当妾,被乔安龄拒绝的事情,还有任由“刑大人”放肆打量她的事情一并告诉了苏芝如。
“娘,只要能换取仕途的利益,就把我送出去做妾给人暖床,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就算,就算是猪脑肥肠的老yín虫也无妨。
这就是老爷的打算。”
“而我的打算是,不做那待价而沽的物件儿,去给那不知道是谁的人做妾暖床。”
“娘,我想离开宁府。”
定安侯府中。
乔安龄回到府中,直奔乔老夫人的福熙院。
乔安龄进屋的时候,乔老夫人已经醒了,躺在床上,面sè苍白。
乔安龄快步走到床边:“娘,您如何了?”
“安龄,你回来了啊,”乔佘氏道。
“言林说你身子不适,我就回来了,”乔安龄说道,“您现在如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