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铺面原来做的是酒楼生意,但是因为位置僻静,生意并不好,所以关门了事,不过这个位置用来开棋馆,却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这铺子上下共五层,足够大,又因为位置有些偏,租金相对比较便宜,很合宁仪韵的心意。
因为昨天,天sè晚了,她也没有来得及跟这铺子的东家详谈,今儿,她便打算再去看看那铺子,如果没有问题,就租下来。
这铺子虽然不在中常街上,但是离中常街很近。
而中常街很有名,而这条小巷子却没有什么名气,等铺子租下来以后,她这新棋馆还是叫中常街分馆,也好让人知道棋馆大致的位置。
宁仪韵正准备出门,刚刚下了楼,走进院子,就看到迎面走来的梅香雪。
“仪韵,我正要来寻你呢。”梅香雪说道,“外头有人来寻你,是定安侯府的人,说是有定安侯的帖子给你,还要亲手交给你。”
宁仪韵微怔:“嗳,我同你一起去看看。”
宁仪韵和梅香雪从后院进了正堂,一个短衫的男子便迎了过来。
这短衫男子宁仪韵有些印象,正是乔安龄身边的护卫言林。
言林已经在大堂里侯了一会儿,见宁仪韵跟着梅香雪进了大堂,便上前走了两步,抱拳行了个礼:“宁姑娘。”
随即,他从怀里取出一封帖子,递给了宁仪韵:“这是我们侯爷给您下的帖子。”
宁仪韵接过帖子,拿在手中,心中却是有些迟疑的,这贴子,她到底是应下,还是回了。
那日,乔安龄跟她表了心意,而她也已经表明了态度,她是拒绝的。
现在乔安龄又给她下帖子,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言林见宁仪韵犹豫,便道:“宁姑娘,不妨打开贴子看一看里头写了什么?”
宁仪韵迟疑一下,打开帖子一看,顿时一愣。
这帖子明明白白的写着,乔安龄找她有事要商量,而这商量的事情,就是关于几个月坊间流言的源头,宁贺升不了光禄寺卿。
宁仪韵吃了一惊,这个坊间流言明明是她传出去,坊间流言的源头不是别人,就是她。
现在,乔安龄在帖子上说,要跟她谈一谈坊间流言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难道说乔安龄知道了什么?他要同他商量这件事情,究竟是要做什么?
宁仪韵思索了片刻,终是应下了这帖子:“好,我会如约而至。”
过了几日,宁仪韵如约来到了京城北面随云山山脚下的一座凉亭。
京城里没什么山,只有北面有一小片儿山,叫做随云山,山的名字里带了一个云字,却不是什么高山。
山脚下的石径入口处,有一个凉亭,乔安龄约宁仪韵见面的地方就是在这凉亭里。
宁仪韵到的时候,乔安龄已经到了,他站在凉亭门口,目光看向身前的道路,等侯着宁仪韵的到来。
今日,乔安龄穿的十分随意,一身淡青的直缀,腰间没有束带,连成一体的直缀,将人衬得身姿挺拔,立在青山之前,蓝天之下,如一株笔直傲立的青松。
见到宁仪韵,他便迎上前。
他走到宁仪韵面前:“你来了。”
“来了,”宁仪韵说道,“侯爷给我下贴子,约我来,说是有事相商,是关于一些流言的源头,侯爷既然要找我商量,我自然是要如约来的。”
乔安龄微微笑道:“此事不急,今日天气正好,不冷也不热,正好上山走走,我们边走边说。”
宁仪韵狐疑的看了一眼乔安龄。
乔安龄只对着她淡淡笑:“走吧。”
两人踏上了上山的石径。
“昨日下过雨,山路滑,走得时候,小心着些。”乔安龄说道。
“嗳,”宁仪韵回道,“侯爷,你也小心着些。”
乔安龄轻笑一声,答道:“好。”
京城里昨日下了一场雨,空气里弥漫着秋日雨后的清新气息。
上山的石阶梯上有一些苔藓,因为昨天下了雨,这些苔藓现在还湿着。苔藓湿漉漉地位,人踩在上面,脚下便有些滑,宁仪韵小心翼翼的走着。
乔安龄不说话,宁仪韵见乔安龄不说话,不知道乔安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她心里虽然狐疑的紧,但也按捺着性子,不说话。
走了一会儿,宁仪韵眼前一亮。
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红叶林,漫山的枫叶,一株接一株的枫树,形成一片火红的海洋,美而热烈。
“枫叶正红,我们去林子里走走,”乔安龄道,“我再同你说。”
“好。”
两人转了个弯,沿着小路,进了枫林。
“侯爷,你在贴子里说,约我过来,是为了有关宁贺流言源头的事情。”宁仪韵问道。
“恩,”乔安龄停下了脚步,“我在帖子上确实是这么说的。”
宁仪韵也顿住脚步,立在一棵枫树之下:“那么侯爷,关于这源头有什么的见解?”
“见解谈不上,”乔安龄说道,“我已查出来这流言的源头了。”
宁仪韵一愣:“是吗?源头是什么?”
“是你。”
乔安龄之前缄默不语,现在又突然开门见山,宁仪韵不禁怔了怔。
还未及她开口,只听乔安龄又说道:“我还听到流言,说是宁贺之所以不能升迁,是因为你得罪了我。
哦,这是宁贺亲口同我说的。”
乔安龄笑了一笑,接着说道:“呵呵,宁贺最终没能升迁,确实和我有关,不过却不是因为你得罪了我。
况且,我举荐他人升任光禄寺卿,那也是后来的事情了。
流言出来的时候,我还没有开始动手。”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宁姑娘,这一切大约都是你的手笔吧。”
宁仪韵稳了稳心神,说道:“方才走了一路,侯爷一路都不说话,这会儿倒是开门见山,直言不讳的。”
乔安龄勾chún一笑:“宁姑娘说,人与人之间相处,需得坦诚相待。”
宁仪韵听他说起这话,便想到之前在醉霄楼的时候,乔安龄也是说了这句话,然后向自己表明了心意
她连忙别开了眼:“既然侯爷开诚布公,那我也实话实说。
这些都是我做的,为的就是要离开宁府。”
乔安龄疑惑道:“宁姑娘,是否可以告知,你为什么要离开宁府?”
“没什么不能说的,”宁仪韵说道,“侯爷可还记得,宁贺要把我送给你当妾的事情?
宁贺把我当成代价而沽的物品,想把我送出去给别人当妾,用以换取仕途上的利益。
而我不愿。”
“原来如此。”
乔安龄心道,她虽说是小官之家的庶女,却没有那种小门庶女的小家子气,反比那些所谓名门大家的嫡女,更加大气,更加独立,更加要qiáng。
也不似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看着温婉柔和,但却死气沉沉,了无生趣。
而她,仿佛人间一株芍药,sè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