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
跟我进西屋吧。”妇人又道。
乔安龄和宁仪韵应了声,就跟着这妇人走进了堂屋旁边的西屋。
妇人把一床被子放到了床上:“你们今儿晚上,就在这间屋子凑合凑合吧。”
宁仪韵和乔安龄又道了谢,和妇人说了几句话,妇人便离开了屋子。
宁仪韵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这间屋子摆设也十分简单。
一张靠墙的床,不算太大,勉qiáng可以容纳两人,一张四方小桌,旁边摆了两张条凳。
一大堆杂物摞在一边,看来是因为平时没人住,所以把杂物都放在这间屋子里。
刚才那妇人应该已经收拾过这些杂物,将它们累到了一起。
宁仪韵朝那床看了看,一张床算不得大,勉qiáng能容下两人,上面摆了叠好的被褥。
被褥是印花蓝布制成的,上面一朵一朵蓝白相见的小碎花,看着十分可爱。
两个人,一张床。
宁仪韵叹了一口气,深更半夜的,掉进陷阱坑里,确实很难跟人解释。
找个借口混过去,自是最妥当最简便的法子了。
可他为什么要说是夫妻?说是兄妹也可以啊。
只是他先行一步已经开口说是夫妻了,她便没有机会辩驳,若是她再改口改成兄妹,只会无端惹人怀疑。
宁仪韵叹了一口气,看在他为她挡了一刀的份上,她就不怪他了。
夫妻就夫妻。
想了想,心里又有些赌气,她朝乔安龄瞪了一眼。
想想她和他,今儿晚上注定是要挤在一起共度一晚了,宁仪韵俏脸一红,心里有些尴尬。
“方才,那位猎户大哥给你伤药呢?”宁仪韵说道。
乔安龄将手里的瓷瓶递给了宁仪韵:“又要劳烦仪韵了。”
宁仪韵接过瓷瓶,朝乔安龄看着。
乔安龄点了下头,将腰间的玉革带除了下来,放在小方桌上,将上身的褙子,连同袍子中衣一块儿从肩膀处退下一截。
绕是宁仪韵已看过他一次赤裸的肩膀,这回还是有些羞意。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古人,前世她见过光膀子的男人都不少,更何况,乔安龄的衣衫至多就退了三分之一。
然而,宁仪韵的脸上却燃起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意。
大约是因为他的后背太款宽阔,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肌rou太结实太硬朗,身材好的让她不敢多看一眼。
第91 生得这般妖娆,就是铁人也打熬不住
她要给他伤药,伤口总是要看的,她便把目光集中到他肩膀伤口处。
方才这伤口已用丝绦包扎过,现在已没有大量的出血,但伤口还没有愈合,依旧血淋淋的。
有的地方,血迹和绢纱丝绦粘在一起。
“侯爷,要上药的话,要把绢纱丝绦拿开,血迹和皮rou有些粘连,拿丝绦的时侯,会有些疼,”宁仪韵道。
“唤我安龄,”乔安龄道。
“安龄,”宁仪韵道。
乔安龄才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好,你将绢纱丝绦拿走就是。”
屋子里是燃着灯的,灯火摇着红,将两人的身影映到了墙上。
宁仪韵站在乔安龄的身后,乔安龄看不到宁仪韵,便侧过头,看她映在墙上的影子。影子将她的身形放大了,虽然看不清五官,但是她曼妙的身形却一览无余。
修长的颈子,圆润的肩膀,xiōng口的隆起就算被紧紧裹在衣衫里头,也看到得出有多饱满丰盈。
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连着衣裙处丰盈的翘臀。
乔安龄平日是不敢这般唐突的看她,可是这会儿背对着她,看她的影子,却是肆无忌惮。
看着看着,便看得入迷,甚至连宁仪韵拆他包扎时,撕扯到他的皮rou,他也觉得不怎么疼痛。
宁仪韵小心翼翼的取下绢纱丝绦。
乔安龄背后的伤口,已经没有大面积的出血了,但还没有完全愈合,渗着丝丝血水。宁仪韵打开瓷瓶的盖子,将其中的药粉倒到伤口上。
她把换下的那半条沾满血迹的丝绦放到圆桌上,将剩下的半条丝绦从腰间撕下,替乔安龄包扎起来。
“好了,”宁仪韵说道。
“恩。”
乔安龄应了一声,站起来将上衣穿好,又拿起桌上的玉革带。
他一边儿系着腰带,一边道:“时辰不早了,今晚你颠沛了一夜,早些上床休息。”
他系好了玉革带,重新坐下,对宁仪韵说道:“快去休息吧。”
宁仪韵咬了下chún:“那你……”
“我坐在这里守着就是。”
“嗳。”
宁仪韵走到床边,铺开了被子。
她钻进蓝白小碎花的被子里,面朝墙,躺了一会儿,却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见乔安龄在桌边定定坐着。
他侧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看到他的侧面。
灯火摇红,散发出的光晕带着暖意,但是他的脸sè却依旧十分苍白。大约因为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他的背脊还是挺的笔直。
后肩处,天青sè的袍子上是一片血迹。已经凝固了的暗红血迹,和刚刚渗出的鲜红血水,层层叠叠的交叉在一起。
宁仪韵叹了一口气,幽幽开了口:“今儿晚上,你也劳累了,又受了伤,出了那么血,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这么枯坐一夜,怕是吃不消。
再说夜里很冷,失了那么多血,本就怕冷,若是再这么坐一个晚上……你…。”
宁仪韵话了一半,便见乔安龄转过了身子,狭长的瑞风眼看着她,像深夜里的星辰,眼眸中流露出的欢喜之意。
宁仪韵桃花眼别开,说道:“你到床上来睡,我坐到桌子边就行。”
乔安龄一顿,瑞风眼一垂,低声道:“我无碍的,无需担心,你自己睡吧。”
宁仪韵又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那你也过来睡吧,这床虽然不大,不过也容纳得下两个人,我们挤一挤,也能凑合。
你是君子,我是信得过的,那些男女大防的礼节,不过是些虚无的东西,事从权宜,你也无需……”
宁仪韵别着眼,正说着话,话还没有讲完,眼前便是一片yīn影。
她不禁一抬眸,只见乔安龄已经站在她面前,嘴角擒着淡淡的笑意,眼里是惊喜之sè,苍白的脸颊上,有些可疑的红云。
这般俊朗风神的人,站在她面前,这般眉目含情的神sè,宁仪韵觉得这男人此时的风情,世间大概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心跳加快,她对上了他晶亮的眸子,咽了口唾沫,把没有说完的话说完:“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到床上来睡吧。”
“好。”
乔安龄回答的迅速。
他坐到了床沿。
宁仪韵往墙壁的方向挪了挪,让自己贴着墙睡,给他留出足以容纳一人的空间。
乔安龄掀起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两人便并肩躺在碎花被子里。
宁仪韵心知,他掀被子的时候,动作很轻很小心,他钻进被子的时候,她一丝儿风儿都没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