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章
细看了起来。
藕sè的底,上头是浅紫sè的折枝牡丹纹,缘边儿和领口都是白sè的,微微收了腰,袄子长到膝盖。
“真好看,”宁仪韵说道。
苏芝如说道:“这料子散花绫的面料,十分厚实,做袄子最合适,快试试吧。”
宁仪韵脱下身上的旧衣裳,换上了新装,身子一下暖和了许多。
宁仪韵心里也是暖融融的,她甜甜笑道:“娘的手艺真好,都不用改动,大小正合适。”
“恩,我家仪韵生得真好看,”苏芝如说道。
“呵呵,好看也是娘生的,”宁仪韵嗔道。
“娘,别忘了给自己也做一身,女儿这女红,呵呵呵,您也知道,绣个帕子也绣不好,更不要说制衣服了,没法子给娘制衣服了,”宁仪韵撒娇道。
“谁要你替我制衣服了,”苏芝如轻瞪了宁仪韵一眼。
她突然又自言自语的说道:“明儿我还是先去一次皮草店,买匹好一些的狐狸毛,缝在领子上,就更暖和了。脖子暖了,全身就暖了。”
宁仪韵笑嘻嘻。
“话说回来,仪韵,你的女红学的怎么样了?前几天说要学来着,还绣了个方帕,现在还想绣些什么,还是想学制衣裳,制鞋子?”苏芝如说道。
宁仪韵讪讪一笑,上次她学绣东西,是因为她答应了温明玉要交换信物,不过她对刺绣女红实在没有什么兴趣:“这个啊,再说了,再说了。”
苏芝如说道:“仪韵啊,娘知道你不喜欢做女红,你在闺阁之中,自有娘帮你打理好,可是你早晚得嫁人,成亲之后,你总是要做些针线活的。
娘也不要你做的有多好,但至得会绣些简单的花样,能制衣制鞋啊。”
“嗳,嗳,女儿知道了,知道了,”宁仪韵点着头,一本正经的敷衍道。
“你呀,说起来,娘出门不多,出门也就是上街买东西,认识的人也不多,不过娘此前已经跟你舅舅说了,你舅舅认识的人多,让他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家,也不知怎么的,你舅舅到现在也没有给我什么回话。”
“嗳,其实这事儿,呵呵,娘,你不用担心了。”宁仪韵一咬牙说道。
“我是你娘,我不担心你,谁担心你?”苏芝如说道。
“娘,之前,你不是问我,我是不是新置办了马车吗?”宁仪韵问道。
“是啊,”苏芝如问道,“你新置办了马车,还雇了车夫?”
宁仪韵摇头道:“不是我新置办的,这马车是定安侯为我备下的。”
苏芝如惊讶道:“定安侯的马车?”
“娘,”宁仪韵说道,“那日,我在竹林里被人掳走,也是定安侯救的我,在翠云山上,他为了就我,还被人刺了一刀。”
苏芝如有些愣神:“仪韵,什么......你是说……”
宁仪韵正sè点点头:“嗳,娘,就是你想的那样,他说他要到我们家提亲。”
“什么?”苏芝如惊道。
“哦,我没让他来,我让他过半年再来,”宁仪韵说道。
苏芝如动了动chún:“仪韵,仪韵,你跟我说的左一句,右一句,我也听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啊?”
“娘,是这样的……”
宁仪韵便把她和乔安龄的事情,一五一十,老老实实的告诉了苏芝如。
最后,宁仪韵问道:“娘,这事儿就是这样。”
苏芝如说道:“我女儿生得这般好看,人又能干,性子又好,定安侯一个正当年纪的青年男子与你几番接触,他会喜欢你,再正常不过了。
他看上你,说明他眼光不错,还算是个慧眼识珠的。”
宁仪韵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娘,是,是,女儿我自是千好万好的。”
苏芝如瞪了一眼宁仪韵说道:“笑什么,娘哪里说错了?
虽说定安侯府门第高,但是我们家仪韵人才好啊。
比什么千金小姐都好,娘就是这么看的,他慧眼识珠,分清了鱼目和珍珠。”
苏芝如见宁仪韵这会儿嬉皮笑脸,没个正形,便道:“仪韵,娘同你说正事,你莫要傻笑了。”
宁仪韵倏地收了笑,说道:“不笑了,不笑了,娘,你说,你说。”
“娘,就两个问题问你。”苏芝如问道。
“哪两个问题?”宁仪韵眨巴了下眼。
“一个问题是,你是不是中意于他?撇开他定安侯的身份不说,你可中意于他?
另一个问题是,他对你可好?”苏芝如正sè道。
“娘,”宁仪韵嗔了一句。
“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不是儿戏,你得好好想想,”苏芝如说道。
“嗳,”宁仪韵点点头,“娘,说的是。”
“那你中意他的人吗?”苏芝如问道。
宁仪韵chún角向上弯了弯,桃花眼向下弯弯了,眼角眉梢带上了欢喜的意味。
“嗳,我,也是中意他的,”宁仪韵说道。
“那他待你好吗?”苏芝如接着问道。
宁仪韵又想了想,认真道:“他待我也是好的。”
“若是这样的话,这姻缘自是极好,”苏芝如握起宁仪韵的手,“娘心里头也高兴得好。这世上那么多女子,能寻到自己心仪之人,而心仪之人也心仪自己,是万般不易的,多少女子,成亲之后,是熬着过日子的。”
宁仪韵轻唤一声说道:“娘。”
“娘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你嫁到这么高的门第去,只希望你能有个贴心会疼人的夫君,有个好婆家。
如今你寻得两情相悦之人,他又待你好,娘欢喜的很。”
“嗳,娘,”宁仪韵说道。
这日晚上,母女二人又说了许多体己话,到了深夜,宁仪韵才回自己的屋子睡觉去。
又过了几日,天越发冷了。
这日早上,宁仪韵晨起的时候,竟发现这天下着雪。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宁仪韵从窗口向外看,雪下得不算大,一个个小雪片,在空中飘飘散散,悠悠荡荡。
不过外头的景象确却是变了样,地面上,屋顶上,树枝上俱是洁白的一片,天地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宁仪韵窗前,槐树的枝丫上也落了厚厚的雪,一堆一堆的,枝丫似乎也被压低了一些。
宁仪韵心道,看来昨儿夜里应该是下了一夜的大雪,所以外头积雪才回这么多。到了早上,雪已经变小了。
宁仪韵换上了苏芝如为她新制的袄子,出了门,这新袄子的领子加上了一层狐狸毛,穿着非常暖和。
一出珍珑棋馆的大门,她就看到乔安龄的马车停在珍珑棋馆的门口。
而乔安龄正站在马车边,朝珍珑棋馆的大门看着。
今日是乔安龄沐修的日子,也是他们约好出游的日子。
乔安龄今日也换了衣裳。
一身丈青sè的大袄,领口处是深棕sè中带着蓝光的紫貂毛,身长玉立,立在白雪茫茫的清晨街景之中,仿佛画中神。
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