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6 章
字都合好了,他若再不说,怕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这个时机就算不对,他也要说。
在说之前,他自是希望宁仪韵能应下他,但他也做好心理准备,宁仪韵会拒绝他。
方才,当宁仪韵真的不加思考的拒绝了他,他的心还是忍不住一缩,沮丧和悲伤从心底一直传到周身,以至于他来不及掩去眼底的沮丧悲伤,只好立刻垂下眉眼。
当宁仪韵,一次又一次重复说着拒绝自己的话,温伯瑾感到自己的心一次一次的收缩。
他不想再听她说拒绝他的话,所以叫她不要再说了。
不管如何,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就算他是晚到的那一个,他也还有一丝的机会。
将来如何,谁又说得准。
第168 后知后觉
宁仪韵走出永宁侯府的偏门时,德全已架着马车停在偏门门口,等着宁仪韵了。
宁仪韵上了马车。
马蹄“得得”响了几声,车lún滚滚,驶向隆升街。
马车上,宁仪韵撩开车帘,看着越来越远的永宁侯府,想到方才的情景,不禁一叹。
因为温明玉的关系,宁仪韵和温伯瑾也算熟悉。通过温明玉对她的讲述,以及她自己和温伯瑾的接触,宁仪韵对这个新晋的永宁侯,也有所了解。
她知他为人谨慎,甚至有些刻板,十分看重自己肩膀上对永宁侯府的责任,但是并不迂腐,他对自己的妹妹关爱有加,看着严肃清冷,内心却自有一片柔软。
他是她闺中姐妹的长兄,也是她义母的长子,论起来,他应该算是她的义兄。刚才她说她敬重他,是实话,但若是说男女之情的话……
温伯瑾刚才所说的话,让宁仪韵很吃惊。
大概是因为温伯瑾一向严肃,将自己的感情隐藏的很好,让她无法察觉,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对男女感情,有些后知后觉,她没有想到温伯瑾对她生出情意。
宁仪韵觉得自己在男女感情上,确实有些后知后觉。
之前,杜舒玄向她表明心意,在她意料之外。今天,温伯瑾的话,也让她吃了一惊,她根本没有想到温伯瑾会对她起了心思。
她穿越过来,在宁家时,她只想着如何尽快离开宁府。后来,便想着如何带着自己娘亲苏芝如过上更好的生活。
她面临生存生活的各种困难,男女感情的事情,通常不在她考虑之中,正因为如此,她对男女感情有些后知后觉。
至于乔安龄……,同他的感情,在宁仪韵的计划之外。
想到乔安龄,宁仪韵不由勾了勾chún,他看着温润如玉,高贵淡雅,其实性子清冷,而动了情之后,又是个厚脸皮的。若不是他几次三番的向她表明心意,为她做了那许多事,她也不会接受他吧。
他让她相信了他的情意,也让她喜欢上了他。
过了一会儿,宁仪韵的思绪又回到方才在永宁侯府发生的事情。
她心道,温伯瑾的情意,她是无法回应的。而温伯瑾毕竟也只有二十出头,这个年纪在感情上很容易冲动,希望他所说的深情,只是一时的动心,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所说的深情会淡去消散。
马车在京城的道路上行进了一会儿,便回到了珍珑棋馆。
宁仪韵回到自己的屋子洗漱了一番,又休息了一会儿。
在永宁侯府多日,每日跪灵,处理庶务,照顾温明玉,事情很多,在永宁侯府的时候,她还不觉得,一回到珍珑棋馆,人一放松,疲惫的感觉,就如cháo水般一波一波席卷全身。
宁仪韵便歪倒在床上,眯起了眼睛,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吃了个午饭,便去了好几日没有去的棋馆大堂,看看大堂的情景。
刚在大堂里转了一圈,就有棋馆的伙计来找她:“东家,定安侯来了。”
宁仪韵转身一看,就见乔安龄刚刚跨进大堂门口,向她走来。
第168 瑞凤眼透着思念和期待
宁仪韵chún角微微上翘,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你来了啊。”宁仪韵说道。
“那日你说等永宁侯夫妻过了头七,你就回珍珑棋馆,我算算日子,今天你该回来了,”乔安龄凑近宁仪韵,压低了声音,“几日不见,念你念得紧,算着日子来的。”
宁仪韵嗔了他一眼:“我们去雅间喝茶说话。”
乔安龄道:“我在醉霄楼定了雅间,酒菜也点好了,我们去醉霄楼吃饭说话。”
宁仪韵娥眉一挑:“去醉霄楼吃饭说话?现在不是吃饭的时辰,是吃午饭还是晚饭?午饭我已经吃过了,晚饭的话,现在,还早了些。”
乔安龄讪讪一笑,说道:“到了醉霄楼,把酒菜换成糕点。醉霄楼的糕点饼食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我们去用些糕点,说说话。”
见宁仪韵依旧挑着眉毛,乔安龄扭了头,朝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示意宁仪韵向那里看。
宁仪韵顺着乔安龄的目光看过去,一个棋馆婆子正朝他们走过来,这婆子一脸殷勤的笑容,春风满面。
她一滞,想起了苏芝如吩咐了这个棋馆婆子要“随身伺候”自己和乔安龄。只要乔安龄到珍珑棋馆来找她,这个婆子就会贴身跟着她和乔安龄。
说是“随身伺候”,但真正的目的,宁仪韵心知肚明,是为了防止她和乔安龄举止过于亲密。
宁仪韵扯嘴苦笑,回头看到乔安龄瑞凤眼亮亮的,透着思念和期待,还有几许隐藏的春意。
她心里柔和起来,几日来对他的思念也从心底浮起。
“嗳,我们去醉霄楼。”宁仪韵点头道。
宁仪韵和乔安龄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乔安龄就握住宁仪韵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一带。
“似乎瘦了些,”乔安龄捏着她的腰身。
上午,宁仪韵在自己屋子里休息好之后,把身上的素缟孝服换下,不过永宁侯夫妻刚刚过世,宁仪韵选了一身牙白素sè没有花纹的衣裙。
素sè的衣衫,加上因为疲惫略显苍白的脸sè,让她看起来不似平日的明艳,反而有几分娇弱,惹人怜爱,看得乔安龄一阵心疼。
乔安龄的拇指在宁仪韵的腰上来回摩挲了一下,“确实是瘦了。”宁仪韵道:“我去永宁侯府,几日罢了,哪有那么快瘦了?”
“确实是瘦了,看着也疲惫,大概是在永宁侯府累到了,”乔安龄说道。
“说到永宁侯夫妻,”宁仪韵叹了一口气,“唉,世事无常。”
“恩,”乔安龄说道,“人生在世,旦夕祸福。”
宁仪韵道,“永宁侯我虽然没见过,但是永宁侯夫人,我见过几次的,她是个温和之人。好端端的,竟然说没就没了。”
乔安龄的大手在她腰上来回抚了抚,以此来安慰她。
“她还认我做义女,单这一件事,便是对我的帮助。我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回报,她就故去了,”宁仪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