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我们药房老女人说了什么,从我回到药房起,这个老女人开始变本加厉挤兑我,无论我工作多么小心,还是一样要被她骂得劈头盖脸。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突然在药房窗口看到了李泽树。
当他那张好看的脸出现在药房窗口的时候,真的像是一缕阳光投进暗无天日的枯井,我浑身将死的细胞又悉数都鲜活起来。
“安馨,下班没有?”他笑着看着我,还眨了下眼睛。
我旁边的老女人被这张帅脸迷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大着,口水差点流下来。
“朱主任,擦擦嘴。”我递了张纸巾给她,然后拿着包飞快从偏门跑出去。
李泽树依然是一身清爽的打扮,一件白sèbàng球外套搭配一件黑sè貂绒毛衣,下身穿着灰sè长裤和休闲皮鞋,头发刚刚理过,脸上皮肤白皙透亮有光泽,一笑,我心里的一池春水都荡漾起来。
“今天真是帅得掉渣啊,怎么突然来找我?”我背着包笑嘻嘻地走过去问道。
“想大财了,你不是答应我让我一周见一次吗?”李泽树笑着说道。
“光见面可不行,怎么也得带着我们吃顿大餐吧?”我趁火打劫。
“嗯,东商务区那边新开了一家蒸汽海鲜店,我带你去尝尝鲜,给大财也弄点小鱼尝尝。”李泽树笑着说道。
于是,我们说走就走。
他开着他的保时捷把我带回家,我飞速跑家里把大财拎出来。我们默契的没有提起那一晚的尴尬,心照不宣地胡乱闲扯。
当我把大财抱上车的时候,大财“跐溜”一下麻利溜到李泽树怀里,李泽树抱着它亲了亲:“大财,是不是想爸爸了?”
“喂喂,注意言辞啊。好好的占什么便宜!”我听得有点不爽,毕竟,我都自封为大财妈咪的。
“以前我把爱丽丝当女儿,所以说习惯了。”李泽树笑了笑,随后摸了摸我的头,“今天过得怎么样?”
“别提了,每天都活得水深火热,”我笑着耸了耸肩,扭头问他,“你认识曾苡米?”
“认识,是我在浙大医学院读硕士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小学妹,她好像在你们医院,你认识她?”李泽树惊讶地问我。
“她真是我们张院长的外甥女?”我顿时燃起了八卦之心。
“应该是,我请张院长吃过一次饭,就是她引荐的。本来张院长想让我在你们医院挂名,我拒绝了。”李泽树笑着说道。
“为什么拒绝?”我问。
“我不喜欢公立医疗,太多潜规则。我自由随性惯了,不喜欢被规则所束缚。”李泽树笑着说道。
我们一边说一边来到东商务区那家蒸汽海鲜店,李泽树先停好车,然后带着我上楼。
我抱着大财,原本店员不让抱着宠物进,李泽树几句话,倒是让店员破例准许了。
我发现李泽树这人,对谁都彬彬有礼,哪怕是服务员,他也很注意敬辞。
这一点,挺让我心生好感,但同时,我更觉得与他有距离感。
我从小出身市井,脏话连篇,张口就来,从没想过约束自己。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没成为祸害就已经是万幸。
我与他,完全是两个世界。天知道这家伙,怎么就对我生了兴趣!
第三十一章 吃醋
第三十一章吃醋
李泽树真的很贴心。
他为我剥虾,他对大财真的很好,他从螃蟹里挑出蟹黄不动声sè放在我碗里,他尽心尽责照顾着我和大财,自己几乎没怎么吃。
他很健谈,涉猎广,见识多,各种趣闻典故张口就来,也给我讲他从前在学校当学霸的那些年。
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博学多才的青年才俊,独自一人在台州这座小城市里打拼。
“宁波那么好,你干嘛来台州?”我好奇地问。
“生意需要,等这边稳定了,我就去另一座城市。”他说。
“去哪儿?”我又问。
“还不确定,可能深圳,也可能上海。不过三年内,我肯定是先把这里做好再说。”他说。
“听说你们医院油水挺多,还挺黑的。”我漫不经心地说道。
没想到,这句话让李泽树一下变了脸。
“安馨,我不管过去是谁这么说,但是我可以保证,在我管理的这三年内,这种现象不会再发生!医者父母心,我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李泽树突然激动了。
“干嘛这么激动?真是的,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我吓了一跳,因为他一开始本来是温和的,突然声音就大了。
“因为我不喜欢别人这样评价我们民营医院,我承认很多民营医院的确存在很多纰漏,但是我名下的医院不会!”他又激动起来。
“好好好,你不会,你最乖!你最bàng!”我懒理他的一本正经,诙谐的tiáo侃,还给他来了个表情包。
他那张紧绷的脸一下就绽放了,露出快乐的笑。
“安馨,和你在一起就是特别放松。”他大笑起来,说。
“是吧?整那么严肃干嘛,怪吓人的。”我一边大口吃着东西,一边说道。
“这么能吃,你怎么还是这么瘦?”李泽树见我吃个不停,脸上一脸宠溺的笑。
“天生的,你羡慕不来。我从小就吃海鲜长大的,你带我来这儿算是来对了。小时候和我爸爸出船,有时候一出海就两三个月,我们顿顿都吃海鲜,那时候我爸爸亲手给我做……”我说着说着,突然觉得眼前的海鲜没了味道,我悻悻地扔掉手里的海蟹,“算了,不吃了。”
李泽树眼神温柔地望着我,他又一次摸了摸我的头。
这个动作很温暖,我不禁抬头看他一眼。
“难过了?”他笑着问我。
“没有,难过个p。”我摇了摇头,极力否认。
“安馨,我知道你不容易。我在台州没有朋友,你是我除了同事和合作伙伴之外,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其实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李泽树试着打开我的心防。
“哎呀我p个事,我什么事都没有。走啦走啦,我吃太饱吃不下了!”我擦了擦手,连忙站起来拽着他就走。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我从他手里抢过大财,抱着先下了楼。
我站在大楼下面的广场上,望着天上的月亮,思念着铁窗之内的父亲……还有三年,父亲就能出狱。我在等他,我很想他,真的很想那个留着络腮胡、会给我唱《水手》的安北。
风迷了我的眼睛,我低头擦了擦,突然看到马路对面,林潇潇挽着苏凛的手,两个人一起走进电影院。
林潇潇手里拿着冰淇淋,苏凛牵着她的手,两个人不知道说着什么,有说有笑的。
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苏凛。
我所见到的,是那个赤果果的、原始的、激进的、猛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