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
趣的问题。
想着,她微微侧首看向司命,“司命,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碰到想请你来杀我的人?”
黑布的遮盖下,司命挑了挑chún角,她轻轻点下头,“有,还不少,而且,她们愿意出好几倍的价钱。”
顾宛央:“都谁?”
司命睨睨她,“作为杀手,一定要为雇主身份保密。”
顾宛央:“可你不是没接吗?那她们算不得你的雇主。”
司命:“你怎么知道我没接?”
顾宛央:“你要是接了,我现在哪还能在你耳边唠叨?”
司命:“说的也是。”
顾宛央:“所以还是不能告诉我那些人是谁?”
司命:“不能。”
顾宛央:“小气……”
……
那个时候,顾宛央的头脑太昏沉,听了司命说那被杀掉的只是一个送信人,便没去细想,只理所应当的认为那不过是一名普通侍女。
可她忘了考虑,如果苏悦派来送消息的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怎么可能会有人请动司命来予以铲除。
————
顾府。未央院。
慕小词拿着汤勺正往嘴里送。
“噗通——”一声大响忽的传来,慕小词心间一惊,手里的勺子掉在了地上。
来不及弯腰去捡,他匆匆站起身来到院墙边,一看之下,顿时身子一晃。
“阿宁,阿影,你们快过来……”
被叫到的两人匆匆赶到他身边,待看清发生的一切,俱都心头大震。
那倒在墙边的人,一袭绾sè散裙,斑驳的血迹布满全身,腹部更是裂开好大一条口子。而更重要的是,这人她不是别人,赫然就是顾府的大小姐顾宛央。
阿宁迅速上前一步扶住慕小词,一手顺便遮住了他的眼睛,“少君放心,大小姐不会有事的。”
另一边,阿影足不沾地出了未央院,他先找到景笙,又随即转去许诺所居的南厢院。
在景笙颇有些吃力地将顾宛央搬到床上时,许诺疾步赶过来,她话不多说,面sè沉着地指挥着几人准备热水纱布抓药煎药。
好半晌,许太医忙碌的动作停下来,顾家主顾炎清和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紫怡就在此时走进了屋。
“央儿现在怎么样了?”她问的急切。
许太医起身面向她福了福,“回家主,大小姐此番受伤颇重,尤其腹部的刀痕很深,刀口还淬了毒。”
顾炎清身子晃了晃,幸被紫怡伸手扶住,她抚上顾炎清的额角轻轻按压两下,顾炎清涣散的双瞳才渐渐恢复清明。
深吸两口气,顾炎清重新站起身,道:“许诺,你继续说。”
许太医低着头,“家主放心,在下会全力相救。”
顾炎清走到床边,“那刀口上淬的,是什么毒?”
许诺随着她的位置转转身,“大小姐身上的毒并不难解,在下已将它清理干净了。”
顾炎清点点头,“那……央儿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许太医道:“过不了多久,等上上去的伤药发作起来,大小姐就会……被痛醒。”
顾炎清皱皱眉头,“没有更好的法子吗?”
许太医低低头,“回家主,这是目前最行之有效的方式。”
顾炎清摆摆手,“你下去吧,是我……苛求了。”
许太医再次福福身,“家主也是为大小姐着想,在下告退。”
顾炎清坐到了床边,慕小词轻咬咬下chún,站着没动。
“咝——”
没过多久,顾宛央眼睫轻颤,痛吟出了声。
顾炎清伸手碰碰她的额头,“紫怡,去端凉水来。”
身后传来人推门出去的声音,顾炎清没回头去看,只道是紫怡听了吩咐出门而去,哪知,当满满一盆凉水端到她身边放下时,她一转首看到了眼眶微红的慕小词。
“母……母亲。”慕小词抿抿chún,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顾炎清面上缓了缓,“词儿是个好孩子,”她说着站起身,“出来这么长时间,为母也乏了,这就先回去。”
慕小词点点头,微微垂垂眸子,“母亲……慢走。”
等顾炎清和紫怡的身影远去,慕小词坐到床边,他没回头,只闷着声道:“你们,先出去好不好?”
他身后立着的阿影阿宁景笙三人也不多言,景笙挑挑眉转了身便走,阿影阿宁冲着床边微微一福,亦转身出门。
门被彻底合上的一刹那,慕小词趴在床边哭出了声,“神仙姐姐,你醒醒……你不要不理小词,好不好?”
似是听清了他的话语,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眸子望向他,缓缓露出了笑,“小词,不哭。”
他闻声却哭得更凶,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问道:“你……要……要不要……喝水?”
她点点头,他起了身去端。
“小词,我没事,许太医不是说了,这毒素已经清除,没事的。”
“这刀伤,我曾经也受过很多次,每次也都很快就好。”
“只是会疼这两天,没什么大事,小词,不哭了好不好?”
端来水的慕小词抬手抹抹眼泪,一眼看到她额际不停渗出的冷汗。
许太医说,她醒来时会很痛……那现在,这么隐忍着痛楚的她还要qiáng自笑着给他安抚。
紧紧地抿抿chún角,他将杯子递到她chún边,由着水滴一滴一滴淌进她口中,低声道:“神仙姐姐,你别说话了,小词不哭……不哭了。”
他不想,她再为遇到事情只会哭鼻子的他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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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谢,attack on titan,meaningless,卿灼三位小可爱的打赏~
正文 第145章 少君这是怀了身孕(二)
慕小词又开始了每天照顾顾大小姐的日子,他学着给她换纱布,试着亲自去膳房煎药,然后看着她一滴不落地喝下去。
一日复一日,一次复一次。
他之前就这么做过,可不知为何,这一次总有些莫名的力不从心。
比如换纱布的时候,看着那未愈的伤口,闻着那血腥的味道,他胃部会翻涌起阵阵恶心。
比如要早醒的时候,他会在穿好衣物的某个瞬间脑袋晕眩,似乎稍不注意便要摔到地上。
比如端来药的时候,那浓黑的粘稠感会让他一次次作呕,他要很拼命很拼命地压抑住,才能顺利送到她面前。
这些,他没跟任何人提起,也总能坚韧地将这些不适遮掩在众人视线之外,他只想等一等,再等一等,等重伤卧床的她真正好起来,再允许自己倒下去。
这样的情况,没有人知道持续了多久,到顾宛央无意间发现时,她再慌乱已有些来不及。
因为那慌乱的掩映下,更多的,是难以言表的喜悦。
那是一个桃花盛开的日子,他端了浓黑的汤药走进屋来,前一刻还笑意浅雅地唤她喝药,下一刻就连人带药倒进她怀里。
黑sè的药汁成片洒到她身上,很烫很灼烧,她却恍若不觉,一面庆幸着还好不曾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