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章
反驳，“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江九公子……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他很善良，会亲自去给难民们施粥；他很纯粹，不像那些长在深闺的公子们一样有勾勾绕绕的心肠；他也很懂事，会恪守自己该做的和不该做的！”
难得地听她说出这么一长段话，慕钰透过明黄sè的烛影，微微抬首看向她，目光里有着参透一切的直白，“小穆，还不肯承认自己的心吗？”
穆卿然微微退后两步，“我……”
慕钰止住她的话，“我那样说，没有丝毫怀疑什么的意思，只是想问问你，好不容易又碰上一个称心的，真的就要这样错过吗？”
穆卿然摇摇头，“不……不是的，我喜欢……”
“小穆！”慕钰喝住她未竟的话语，“词儿已经嫁人了，你们之间也早就结束，如今你该记好，自己已经没了再说喜欢的资格。”
穆卿然怔怔不能语，慕钰缓缓口气，“总执着于过去，如何过好以后呢？小穆，既然你当初有意让江九公子误会，是想给我一个机会，那如今，我将这机会重新还给你。”
“你刚刚也说了，江九公子是个好男子，而我不娶他，仅仅就只是因为，我这心里……早已有了人。”
“所以日后你们在一起，一定切记，他不是被谁抛弃不要的，而是你……有幸失而复得的。”
————
九月二十七。
慕丞相府与江尚书府两位新人大喜的日子。
而这整整一日，慕大小姐都因为面上的红疹蒙了面纱。
到拜堂结束，她走到众宾客面前，微咳了两声，道：“在下身体不适，近期不宜饮酒，今晚的宴席，诸位尽兴，就劳顾妹妹代为招待。”
弟媳或亲妹代身体有恙的新娘子招待宾客，这在早前已有过先例，因此并不鲜见。
果然，她话音落，众人无一质疑，反是齐齐将目光落到了一旁的顾宛央身上。
但见这顾大小姐微微笑笑，“慕姐姐有托，顾某不敢推辞，只恳请众位多给些面子，莫要顾某多沾了酒，毕竟，顾某的正君……如今正有着身子。”
只是，众人都见得她气度沉稳，却不知，她隐在袖下的手紧了又紧，这个慕钰，一定要她今日到场也便罢了，竟还要穆卿然在这里摆她一道……
偏偏，有着虽未前来，却一心念叨着这里的慕词，她还不能做什么……对这喜宴不好的事情。
暗暗低叹出一口气，眼见又一桌的宾客朝她举起了酒杯，她忙敛起思绪，淡笑着与人相谈。
————
相府内院，穆卿然推门走进新房，随意挥挥手，示意几位侍立的喜爹先退下去。
“大小姐……这，这于理不合。”那几人中，其中一个见状出了声。
穆卿然气息微冷，“待会儿叫了你们，再进来。”
为她不容辩驳的语气所慑，那几人最终收拾收拾东西，出了新房屋门。
等这一室安静下来，穆卿然抬手，一把扯下了面上蒙着的红sè薄纱。
屏风内，江九公子江歆有些不安地搅搅手指，等着屏风外，他未来妻主的到来。
女子的脚步声渐渐近了，然后，一双黑缎面红丝线的锦靴出现在他低垂着的眼帘中，停了步。
这一刻，他整个人呼吸一窒，脑海里不期然地浮现出那双人情寡淡的眉目，心间好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江公子……是我。”
耳畔响起女子一贯冷淡清寂的嗓音，江歆整个人蓦地一颤，这声音，竟像极了那个冷血无情的女人，他莫不是……出现了什么幻觉罢？
正文 第210章 江九公子大婚（二）
因为这分明是……他和慕大小姐慕钰的大婚之日！
“我是……穆卿然。”
床边立着的女子再次开了口，这一次，她说的明明白白，让他就是再不相信，此时也不得不心间一惊。
拼命按捺住想要掀开盖头的冲动，他咬牙道：“你……混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这是我，我和……慕大小姐的新房？”
她面sè不变地站在那里，“随你信或不信，今日去迎亲的是我，扶你进门的是我，就连拜堂的，也是我。”
他坐在床边的身子一晃，两手向后撑了撑才堪堪稳住，“你们……究竟什么意思？是把我江歆当傻子戏弄吗？”
见他似要摔倒，她下意识地抬了抬手，可那手伸到半空，到底又缓缓滑落了回去，“我……已将人都遣了下去，现在只想问你一句，可愿意……与我成亲？”
红艳如霞的盖头之后，江歆chún边勾起一丝冷冷的笑，该与他成亲的人不要他，所以，她来拯救他于水火？
不，他江歆……不需要。想着，他沉沉开口，“与你成亲？穆大人，那红底黑字的婚书上写的，可不是你我的名字。”
穆卿然手指微微一紧，“现在不是，明日就会是，只要……你愿意。”
是，只要他愿意，那么今日大婚的，就会是穆卿然和江歆，这消息到明日，便会散布整个帝京，到时候，她自有打算，定让她和他，同样得到众人的祝福。
因为，她穆卿然的正君，断不能……被委屈了。
只是，江歆却在闻言后笑意更冷，“我若不愿呢？”
穆卿然冷漠的面上出现一丝松动，“若是不愿……那我，会帮你处理好后续的问题。”
“现在，江……歆，我……等你一个答案。”
这话音落下，室内霎时静默一片，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不言。
良久过去，门外候着的几位喜爹急的敲起门，“大小姐，吉时就要过了，这该行的吉事，可一样还没行呢！”
穆卿然从凌乱的思绪里回过神，望望漆黑的窗外，冲着屋门的方向喃喃道了句：“再等等，再等……一下。”
然后，她回过首，语tiáo轻颤着开了口，“江……歆，你可愿……嫁与我穆卿然为夫？”
回应她的，是片刻的沉默，接着，男子独有的细弱嗓音响起，“你……为何要娶我？”
她神思一怔，口中吐不出一个字句。
他似也不指望她说出个所以然，在那话音落下后，又徐道：“你……喜欢我吗？”
她眼底倏然一动，话语已先于了意识，“喜……欢。”
大红的嫁衣下，他心间突突一跳，“我……嫁你。”
这之后，几位喜爹再次被请进门，看到门内的穆卿然时，他们一个个震惊不已，“穆，穆大人？”
穆卿然面不改sè地看他们一眼，“今日成亲的，正是本官。接下来要做什么，你们说，我们做。明白了吗？”
她常年出京办差，说话间自有一股让人不由自主去听从的气势。
此时，那几个喜爹为她威压所慑，又见人家新嫁夫都没什么反应，也不再纠缠，将新婚要行的礼仪一一念罢。
挑盖头，交杯酒，撒花生……
待一切都丝毫不落地做完，新房内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