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也是色厉内荏
季天姿站起来，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
清冷的风就灌进来，她道：“我自己。”
这个三个字被寒风剪碎，季容陌没有听见。
但是季容陌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有些心疼。
“中午想吃什么？”季容陌换了一个话题，“火锅好不好？”
季天姿背对着他点了点头。
季容陌淡笑，“一段莫名其妙的心动罢了，冷静下来你会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天姿你以前说过，你是一个有色动物，你喜欢美色，男人女人都好，你喜欢漂亮的东西。就像小时候你很喜欢一个漂亮的洋娃娃，可是得到之后，却又不喜欢了。”
“你在说完薄情吗？”季天姿扭头问道。
季容陌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季天姿眼底划过一丝哀伤，“季容陌，那个洋娃娃，是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看到她我会想起我爸爸，我会伤心。”
“抱歉。”季容陌很迁就。
她摆摆手：“你不用道歉，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生活在一起。”
季容陌看着她，“你很少提及你父母。”
连他都不曾听她说过。
季天姿缓缓道：“因为只有懂得人才能明白。”
明白她对父母的遗憾。
“我也失去了父母。”季容陌说。
“季容陌，你不曾得到所以你只觉得难过，我曾经得到却又失去，还是不一样的。”季天姿轻叹，“这个话题还是终止吧，我们去吃饭。”
“好。”季容陌点了点头。
他们正在吃午饭的时候，吴宜妃送来了请柬，“是副市长秘书亲自送来的。”
季天姿瞥了一眼，“说了什么？”
“就是希望季总能去。”吴宜妃回答。
季容陌拿起来看了一眼，笑道：“这是要搞事啊，要去吗？”
“去。”季天姿对吴宜妃说：“去柜台买个名牌包，然后包起来。”
“好。”吴宜妃点点头。
季容陌却道：“怕是一个名牌包不好打发啊。”
季天姿没有说什么，她拿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牛排，幽幽道：“那我就再送她几句话。”
——
副市长宅邸。
副市长千金梁滢馨十八岁的生日宴会正在举行中。
来参加这场宴会的人，非富即贵。
季天姿走进宅邸，目光冷清。
季容陌在她身边，低声道：“看来还来了不少的艺人。”
“很正常。”季天姿对他道：“你去把礼物放下，不用跟着我。”
季容陌不放心。
季天姿摆摆手：“没事，她不敢把我怎么样。”
说着，一个十四来岁的女人就朝季天姿走过来了。
“天姿。”女人微微的一笑，“好久不见了。”
“谁说不是呢。”季天姿感叹：“上次见面是我爸爸的葬礼上，你虚情假意的哭了一通，大家都挺尴尬的。”
女人脸色稍霁：“非要这么讽刺我吗？”
季天姿挑眉。
“跟我来。”女人态度柔缓。
季天姿就跟着她上到了二楼。
她们站在窗户前，往下看着。
水池的五彩灯将池水照亮，美轮美奂。
“你爷爷还不肯原谅我吧。”女人双手抱臂，眼神流露出一丝哀伤。
“他老人家忙得很，哪里有时间去想你的事情。”季天姿冷冷的说：“不过话说，你知道今天的日子吗？”
女人摇摇头。
季天姿轻叹，“今天是……我妈的忌日。”
女人浑身一震。
“你瞧，你把她的男人抢走了，嘴上说着对她多亏欠，可到头来你却要挟她的女儿在自己忌日这天来参加你女儿的生日宴会。”季天姿睨着她，“所以说你的悔意，我一点也看不到啊，副市长夫人季笑雅女士。”
季笑雅神色一变，“天姿，你父母的去世我也很心痛，可你不该把他们的死归结到我的身上。”
季天姿轻笑，“急什么，你是怕报应吗？”
“天姿，他们不相爱，在一起也是折磨。”季笑雅沉了沉，“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我相信亲眼看到的。”季天姿淡淡的回答，“我母亲是在我父亲墓碑前，服毒自杀的。”
季笑雅眼睛发痛。
“其实是你无法接受，他们爱的那么深吧？”季天姿嘲笑，“曾经的天之骄女，无法容忍失败，无法容忍有一个男人不爱自己的那种感觉，是不是？你想要的是，自己即便嫁人了，也有男人对自己念念不忘，以彰显自己的特别。因为你害怕被人看出来，你就是一个花瓶，一个草包。”
“够了！”季笑雅怒吼，情绪有些失控，“最为长辈，我不想训斥你，可你也不要太过分。”
季天姿清冷冷的笑，“如果你再接着副市长的名义对帝业集团做什么，我保证你的那些丑闻我全部曝光，大家鱼死网破。”
季笑雅冷冷的看着。
季天姿漫漫的笑，“看你这么生气，我总算有种替我妈妈报仇的快感了，梁夫人我看你还是下去吧，作为副市长夫人，你不在下面招待宾客，可是很失礼的。”
季笑雅踩着高跟鞋就下楼去了。
听脚步声就知道她有多愤怒。
季天姿抬头，叹息。
“你还真是厉害。”席胤扬清冷而低沉的嗓音从暗处传来。
“偷听我们的对话，你不怕我们把你的舌头拔掉？”季天姿回过身来，身子有些不稳。
席胤扬一把拦住她的腰，她似乎快要跌倒了，浑身都在战栗。
“你也是色厉内荏。”席胤扬把她拦腰抱起，走到一旁的沙发放下来。
季天姿靠着沙发背，指了指楼下：“这个女人，是我的仇人。”
“她好像是你姑姑。”席胤扬半跪在她的身边，抬头看着她。
“名义上的，她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季天姿解释：“我爷爷是个老好人，就喜欢收养小孩，她就是其中一个。”
席胤扬淡淡的说：“这么说，你爷爷培养她是为了和你父亲结婚？”
季天姿凉凉道：“是，可惜，她不要我爸爸了。”
“真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席胤扬说。
“我爸爸为了救她，发生了车祸，腿不能行走。”季天姿遗憾道，“你知道我爸爸临终遗言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