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肃清
找了一个白天,都没有消息。
其实季天姿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带着一个腿脚不是很灵便的老人,是很容易暴露目标的。
如果对方是为了钱,早就打电话了,而不是一直杳无音信。
白叔也知道,可是谁都不敢说出来。
天都要黑了的时候,席胤扬走进了季家。
“席影帝!”季大宝第一个扑过去!
席胤扬将他抱起来,语气十分的温柔:“有没有被吓坏?”
季大宝摇摇头:“没有,大宝还要保护妈咪,所以没有被吓到。”
席胤扬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真懂事。”
他抱着季大宝走过来,季天姿已经起身,怔怔的看着他。
“你不是在拍戏吗?”季天姿诧异道。
席胤扬把季大宝放下,然后抱住季天姿,“怕你有事就过来了。”
季大宝站在两人之间,眼睛眨巴眨巴的。
稍晚一点。
白叔带季大宝去休息。
季天姿和席胤扬坐在客厅里,两人皆是一脸的深沉。
“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席胤扬淡淡的说。
季天姿点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爷爷是生是死,这件事我都要追查下去。”
她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伤害自己的家人!
两人都不在说话,然后在沙发里将就了一晚上。
可是接下来又寻找了两三天,却还是没有下落。
很多人都觉得,季老爷子怕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盛辰和苏苍诤都过来了。
他们也派出去人去寻找,可是依旧没有消息。
而且两人也提高了警惕,对于曾经送到隼门培训过的人,进行了一次筛查。
大概又过去了四五天。
张博白来到季家,“我已经有你爷爷的下落了。”
“在哪里?”季天姿嗓子因为着急而变得沙哑。
“在墨西哥找到了,人还活着,不过……”张博白深吸了一口气:“他遭到了蹂躏,情况很不妙,而且我们还找到了季容陌,他没了一只眼睛。”
——
医院。
季天姿去看过季老爷子和季容陌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很沉寂。
季老爷子的手脚都没了,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奄奄一息。
季容陌情况也不乐观,没了一只眼睛,左腿可能要截肢,浑身是伤。
怎么会这样?
“张总,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盛辰问张博白。
“说是我们得到的,不如说是我的人在墨西哥收到的,只有人主动送上门的。”张博白解释,“我的人立刻就通知我,我拍了二十个人,把他们从那里解救出来,但是没有找到凶手的下落。我猜那个地方并不是他们遇害的地方。”
盛辰深深地蹙眉:“墨西哥那边一直都很乱。”
能活着回来,已经是走运了。
“墨西哥?”季天姿皱眉,“才短短的几天,爷爷就到了墨西哥?而且容陌是去了英国的,怎么也在墨西哥?”
“这就不清楚了。”张博白也不知道。
“隼门的分舵也在墨西哥。”季天姿缓缓地站起来,“这件事和隼门一定有关系!”
她要去找隼门的人!
正说着,任冰就带着人来了。
季天姿双眸冷锐。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可是我想告诉你,今天一早隼门遭受到了攻击,我在那边二十多个兄弟都葬身火海了。”任冰神情幽暗。
这件事不只是冲着季家来的,也是冲着隼门来的。
事情变得复杂。
任冰把一叠资料交给她:“这是现场的照片,我没有必要骗你,我来找你也是有要紧的事情和你商量。”
“你想说什么?”季天姿对此事半信半疑。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一起肃清整个隼门。”任冰严肃道。
“你说肃清?”张博白没有接触过隼门,却也知道规矩。
一旦门主说要肃清,那就是血流成河。
他记得上一次肃清是二十年前。
那个时候季天姿五岁,也是她父亲去世的那一年。
对于肃清,盛辰和苏苍诤是没有什么记忆的。
那些事还是他们父辈的事情。
可季天姿却是切身经历过的。
她冷冷的看着隼门:“你知道肃清的意思吗?”
“我没有见过,这些人里只有你亲眼看过。”任冰肃穆,“这是没有办法的,隼门信誉遭受危机这是很严重的。”
季天姿闭了闭眼睛,“好,我同意肃清。”
这件事也是和自己休戚相关的,她不能隔岸观火。
盛辰和苏苍诤也是支持的。
“好,我也得到了宋家厉家顾家的同意,跟我来。”任冰就道。
“胤扬,你……”季天姿缓缓开口。
“我陪你去。”席胤扬握住她的手,而且他也想看看隼门肃清的方式。
——
隼门。
隼门总部,共有二百八十三名成员。
这些还不是全部,有些还在外面执行任务。
他们站在一起,等候任冰的命令。
任冰肃穆,冷声道,“这是你们的最后机会,是谁背叛了组织,自己站出来。等肃清开始,想反悔就来不及了。”
没有人说话,都是一脸的冷漠。
任冰也不在废话,刚要下令,却被季天姿制止了。
季天姿走上台子,扫了一眼众人。
“二十年前,我曾经亲眼目的过那一次肃清。”季天姿冷冰冰的说:“确实相当残酷,而在那一场肃清里,隼门几乎荡然无存,死了三百人,连竟然都不敢过问。你们知道肃清是什么吗?不是拿着皮鞭在你们身上抽抽打打了事,这对于你们这些训练有素的人来说,可不算什么。”
她视线越发的锐利:“肃清是指,两人一组,被关在密室里,互相盘问,问出一个问题如果回答不上来,就砍掉一根脚趾。而且如果两个人都死了就再让两个人进去,直到房间里尸体堆积如山。有些人精神崩溃,就砍死了对方,有些人就活活吓死了。”
人群中有人腿软了。
季天姿就道,“那些顺着铁门的门缝往外流,整个隼门都被染红了,那一年我看看着血从我的脚下流过去,我整个人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