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蜜jīng制而成的。太皇太后,要不要尝一块?”
孝庄捏了一块,咬了一小口,细嚼着品滋味:“倒是润而不腻,味道怪清香的。”
素问说:“听说这做法和食材,还是江南织造曹夫人呈上的,还有前些日子的元宝菱和杭白菊,也是她托人送来的。”
“曹夫人?曹孙氏吗?”孝庄想了想,“她去南边也好些日子了,难为她还惦记着哀家。”
“服侍太皇太后是奴才的恩泽,谁又敢忘呢!”素问伶俐,接的话让孝庄很是中听,但抬眼看到沉默的素言,孝庄又笑了,“你呀,专会贫嘴多舌,怎不像你姐姐学学。”
素问吐了舌,做了个笑脸:“我若也像姐姐一样,太皇太后不觉得闷吗?”
正说着,见苏麻喇姑喜滋滋从外面进来,脸也晒得红通通的,孝庄责怪道:“如今你也是有年纪的人了,大日头底下也不知道保养,又颠颠跑去坤宁宫看承瑞了吧!”
苏麻乐呵呵地应了,坐在炕沿上絮絮叨叨地说开了:“大阿哥长得真喜人,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jīng神极了,这会子,他也不困,见我去了,乐个不停。奴才瞅着,真是快活极了。跟着ru母一起给他洗了澡,喂了nǎi,哄着他玩了好一阵子,估摸着您也快醒了,我这才回来。”
太皇太后笑了:“瞧你,又不是没见过小孩子,这宫里经你手的孩子还少是怎么着的,还这么爱不够。”
苏麻笑了又笑:“还真让太皇太后说对了,还真是怎么爱都爱不够呢。这大阿哥真喜人。长得胖乎乎的,那身上的rou啊,粉嫩粉嫩的,奴才给他洗澡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害怕,还一个劲儿地在水里扑闪,真真有趣……”
太皇太后眼睛里含着笑,瞅着苏麻:“罢了罢了,不如把你撵去侍候大阿哥,好称了你的心,省得你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么辛苦,一天好几趟地往那边跑。”
孝庄本是玩笑话,苏麻却当了真:“太皇太后若真心疼奴才,倒还真有两全之策,这坤宁宫西配殿用来祭神,原本就不宽敞,如今大阿哥和荣常在住着,也是不便,皇上也好些日子没在坤宁宫留宿了。倒不如把大阿哥接来咱们这里,也给荣常在安排个固定的宫苑。”
孝庄听了,笑容渐渐退去,素言看在眼里,朝素问递了个眼sè,两人便跪了安出去。
孝庄这才说道:“看你,多大岁数了,还不如孩子们有眼sè。”
苏麻原本正在兴头,听太皇太后这样一讲,立即霜打了一般,怔住了。
孝庄又说:“今儿宴席上,皇上的话我是怎么驳的,你又不是没听见。这个马佳秋荣,以她的出身能在坤宁宫由皇后照料生产,已是天大的福泽,怎么可能再贪图别的。再等几日,等她出了月子,就得赶紧搬走。你找个僻静的宫室安排她住着也就是了。这承瑞虽说是皇上第一子,但他毕竟不是嫡子,咱们万不能太过抬举,断断是不能养在慈宁宫的。还是依照规矩,在东五所安置吧。”
苏麻细细想着孝庄的话,只觉得是万分有道理,可是一想起大阿哥那可爱的模样和秋荣老实贤淑的神情,又有些不忍,便说道:“如今除了坤宁宫,偌大的东西十二宫,只有仁妃、福贵人、贤贵人三位主子。荣常在位分低,若单独居一宫,也是不成体统,不如还是跟了仁妃,仍旧居景仁宫偏殿吧。”
孝庄想了想:“也好,那个锦珍看着憨憨笨笨的,倒也可放心。若是交给乌兰,或者那个贤贵人,又怕另生事端,就这样吧。”
苏麻点头应了。
孝庄又说:“往后,承瑞那边,你也少去。今后这孩子若得安生,必得是悄无声息的才能长久,可别忘了前车之鉴。”
苏麻的脸刷地变白了,立即连连点头称是。
“咸安宫那边,最近可还太平?”孝庄冷不丁问起,苏麻赶紧回道:“木锦派人盯着,没事。”
“没事?”孝庄仿佛有些不信,“这丫头自打入宫,处处透着古怪,老公主的事总压在我心上,也不知这里面的详情那丫头到底知道多少。想想上次,她借着亲近杨氏去接近恪妃……不能让人不防。”
“亏得太皇太后应对及时,如今恪妃已死,当年之事再无他人知晓。昭妃娘娘就算心里起疑,也无从下手。”苏麻想起上午宴席间皇上请求大赦之事,太皇太后当时并未表态,于是便又问道,“如今昭妃在咸安宫多日,除了与宁太妃煮茶论道,就是与杨格格研习女工,再就是与淑惠太妃嬉闹打发时间,并无其他可疑之举,是否可以应皇上之请,赦其回宫?”
“赦?”孝庄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才把她弄进去,这个人大意不得,在没看清根底前,哀家是不会放她出来的。”
“可是皇上……”苏麻面露忧虑。
“皇上?朝堂上让皇上烦心的事情够多了,内宫中又有皇后、妃嫔,时间长了,哪里总惦着她。再说了,等明年开春,又是一届秀女大挑,新人来了,皇上哪儿还有工夫想她。”孝庄面上一派踌躇之sè,“听木锦说,福全和常宁,总去找她闲谈。”
苏麻神情一滞,没有说话。
“你呀,总爱替他们遮掩。孰不知,多少祸事都是这样起来的。”孝庄的口气突然重了些。
苏麻赶紧起身,跪了下去。
“罢了,你抽空去提点一下宁太妃,让她管好福全和常宁,毕竟是年轻叔嫂,该防的还是要防。”孝庄的声音冷极了,似乎不带半分的温度。
苏麻低下头,立即应了。
第九十四章 朝堂凶险后宫和
乾清宫,康熙照例御门听政。
少年天子的目光扫过众臣:“今日,众卿又是无本可奏?”
众臣跪而伏地,态度恭敬,却依旧无人出班奏事。
“朕这里倒有一件事,让众卿议一议。”康熙拿出一本奏章,“大学士熊赐履奏‘朝廷积弊未除,国计隐忧可虑。眼下正是生产凋零、民困已极,且政事纷争、法制未定,致使职业堕废,文教日衰……’”
康熙尚未念完,鳌拜已出班高声斥责:“熊赐履的酸文之作,不能指到实处,实属妄行冒奏,应速速将其拿下,议他个妄言之罪。”
话音刚落,便有大学士班布尔善、吏部右侍郎统泰壁图、兵部尚书阿思哈等人出班附议。
康熙看着官员们的表现,不急不躁,只说道:“鳌卿辅也太心急了些,熊赐履的奏折朕还没有念完,许是朕念得太慢,卿辅听得不耐烦了?”
鳌拜一怔,目光瞥到遏必隆的眼神,立即会意,略躬了身:“臣是急性子,最烦他们这些汉人里唆,说话绕上许多的圈,也没个重点。故一时心急打断了皇上,还请皇上见谅。”
话虽如此说,态度也未见有多谦卑,康熙似是习以为常,随口说道:“无妨,且听朕继续说就是了。熊赐履的折子,由点及面,有概述也有详论,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