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4 章
也不能甘心于囚室中度过余年,于是,鳌拜在牢中撞墙而死,令人无限唏嘘。
孝庄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康熙这样对她说:“鳌拜与遏必隆牵连着朝堂上绝大多数的官员,如果要将二人的势力悉数铲除干净,那朝堂之上列班的臣子可能都没有随侍的太监多。况且两族中多少妇孺长者,他们又何其无辜。”
康熙紧盯着孝庄的眼眸:“再者,有些人,有些事,太皇太后不是都不追究了吗?太皇太后的胆量和心xiōng,孙儿理当效仿。”
听到康熙说完这话,孝庄心底一颤,目光立时扫向苏麻,却见苏麻朝自己摇了摇头。
孝庄疑惑,慧妃暗中所做的事情,康熙到底知不知道呢?孝庄自苦,并非是她想姑息包庇乌兰,而是乌兰牵连着科尔沁,投鼠忌器,她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只是这些事情,康熙到底知道多少呢?
于是,一场争执就此打住。
双方各退一步。
康熙不再追究两宫中毒一事,孝庄也放弃了对遏必隆一家的死罪。
唯愿时光,将一切不快与疑云消散。
唯愿时光,将一切残缺画为圆满。
第一百三十九章 雨打梨花愁永昼
冷宫某殿,简陋不堪,四面透风。
因在剪除鳌拜一党的宫变中,统领蒙古骑兵立下不世之功的慧妃乌兰,现已晋封为慧贵妃。
名头虽显赫尊贵,但到底年轻,在拿到贵妃册宝的当日,乌兰便带着人急吼吼来到了冷宫,此时的她,正坐在椅子上yīn毒地看着东珠。
东珠正被毛伊罕和另一个健硕的jīng奇嬷嬷反钳着双手用力往地上按去,东珠用力挣扎着。
东珠:“乌兰,你要干什么?”
未等乌兰发话,毛伊罕就狠狠踢了东珠膝部一脚,jīng奇嬷嬷顺势用力将东珠摁着跪在地上,东珠挣扎着抬起头看向乌兰。
乌兰:“钮祜禄东珠,你可知罪?”
东珠轻哼一声:“我有罪没罪,自有皇上、皇后定夺,关你什么事?快放开我!!”
乌兰笑了:“关我什么事?看到我的冠服了吗?我如今是慧贵妃了,皇上信我,爱我,后宫之中,我说一不二。至于皇后,失子之后身心俱损,如今只安心养病,足不出户。整个宫中,妃嫔宫人、大小事务,都由本宫说了算,你明白吗?”
东珠冷笑:“我明白,慧贵妃这是来耀武扬威了。想让我臣服,好,我满足你。”
说着,东珠低下自己的身子,原本已经曲膝跪地,此时便越发以头触地,拜行大礼。
九次触地之后,东珠仰起头看向乌兰:“如此,你可满意?”
乌兰面sè微变:“少来这套,现在装乖,不嫌太晚了吗?这九叩之礼,你算尽了。可本贵妃屈尊来此,并不是想白受你这几个头的!!”
“你还要怎样?”东珠厉声喝道。
乌兰笑了笑:“宫中处处有规矩,你虽在冷宫,却也逃不得这规矩。前晌有位老太妃说丢了一件要紧的物件,又说似是被你拿了。这件事,本宫可不得不管啊。你看,你是痛痛快快地招了,还是要本宫动手?”
东珠冷冷地看着乌兰:“东西,我没拿,这点,你比我更清楚。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羞辱我,或者干脆要了我的命,随便!”
东珠说完,便把头扭向一旁,不再开口。
乌兰拍了拍手,一脸无趣地看着毛伊罕,使了个眼sè:“既如此,今日本宫就好好教训你一下,让你长点记性。毛伊罕,千万别手软!”
毛伊罕和jīng奇嬷嬷立时驾起东珠,摁向旁边的一口大水缸。
深冬的han风从冷宫破烂不堪的窗子里猛guàn进来,东珠挣扎中看到大水缸里满满一缸水,不由得打了个han战,紧接着就被毛伊罕和jīng奇嬷嬷将整个上半身摁入了水中。
东珠在水中不断地挣扎着,椅子上,乌兰看着挣扎着的东珠冷冷一笑,起身走到东珠身边。
乌兰:“怎么样,这滋味如何啊?”
“快点给贵妃娘娘回话!”毛伊罕一把将东珠从水缸中拉了出来,押着东珠看向乌兰。
东珠浑身湿淋淋的,被han风吹着不断发抖,脸sè煞白,嘴chún青紫,却对着乌兰露出了轻蔑的笑容:“我只明白一件事,即便我要老死在这冷宫里,我也不要像你一样,变成一个可笑、可怜的疯子!”
乌兰大怒,狠狠甩了东珠一掌,随即吼道:“给本宫好好教训!”
毛伊罕和jīng奇嬷嬷再度将东珠摁入水缸中,东珠死死握着水缸边缘,努力想将头抬起来,乌兰yīn恻恻地一笑,走近东珠,一根一根将东珠手指掰开,将东珠推入水缸中。
东珠试图在水中憋气,却在jīng奇嬷嬷用力捶打之下乱了气息,一口口冰水呛入喉咙,令人几乎窒息。
紧接着,眼睛、耳朵、鼻孔,甚至是皮肤的缝隙都被冷水浸入。东珠知道,这一次,怕是再难幸免了。
慧贵妃能来此行凶,怕是孝庄的默许。
所谓的老太妃失窃,只是一个面上的理由,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自己。
想到此,东珠悔恨交织,更生趣全完。
就在她即将放弃的瞬间。
隐约听到乌兰吃痛地一声大叫。紧接着,钳在自己身上的四双手突然抽走了。
东珠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整个人湿漉漉靠在缸边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大口喘气。
同样狼狈的,除了东珠,竟然还有乌兰。
乌兰跌坐在地上,使劲揉着腿,毛伊罕与jīng奇嬷嬷正聚在其身旁,一脸关切。
“贵妃娘娘,好好的怎会突然摔倒?”
“可摔伤了筋骨?还能动弹吗?要不要先将您扶起来!”
乌兰又惊又疼,一边揉着腿,一边疑惑地看着周围:“先别动,我这腿突然像挨了一针,疼得钻心,你们出去看看,外面可是有什么人在用暗器偷袭我!”
毛伊罕与jīng奇嬷嬷一面将乌兰扶起坐到椅子上,一面出了房间。
东珠却笑了,笑得酣畅淋漓。
因为她已经知道了,有人在暗中帮她。
是孙之鼎,一定是他,利用太医院判使的身份来冷宫给太妃们看诊,从而密切关注着自己。当他看到那一幕时,必会果断出手。东珠已经猜到,他用的是什么暗器,于是,她笑了。
乌兰一脸恨恨:“你还敢笑?有什么好笑的!!”
东珠:“我在笑,有人死到临头却还不自知,这还不好笑吗?”
乌兰一脸迷惘:“你说什么?”
“你们草原上也有蒙医,你也深知用毒害人那一套,你可听说毫针?”东珠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这毫针可以当作暗器来发,再远的距离也可射入体内,此后随血脉流转,若待转至心室时刺穿心脉,这个便会bào毙而亡。”
乌兰大惊失sè,立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几步bī近东珠:“你胡说!”
东珠神sè笃定:“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