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1 章
落下来。
我目光朦胧的看着面前盛怒的大哥,只见他丢掉手里剩余的半个花瓶,嘶声吼道:“言瑾禾,你所有的歉意和愧疚都是假的?”
“咔擦——”
房门忽然被人打开,去而复返的小静看到这一幕,失声尖叫。
忽的,大哥脸上的怒意尽散,不知所措的看着我,“阿瑾,对不起,大哥不是故意的……阿瑾你疼不疼……”
说到最后,大哥红了眼眶,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腔。
我神sè淡淡的扫过门外闻声赶来的众人。
那些人里,兴许除了我的父母,都是赶来看热闹的。
“大哥,我没事。”我推开拦在我面前的大哥,朝门口的方向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我的母亲轻声开口,“外面还有人等着我,今天我就不留家里了。”
母亲红着眼眶,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下楼前我不动声sè的看了我的父亲一眼,他却移开目光,意有所指的朝某处看去。
临走前,身后突然传来母亲担忧的声音,“阿瑾,记得去看医生。”
我没有应话,也没有回头。
只是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言宅。
刚才,父亲指给我的方向,我看见了老爷子手下的那个人。
而大哥的举动,也在告诉我,这宅子里头四周都有人监控着。
我故意和母亲说外面有人等我,这样一来,老爷子没回来,躲在暗处的那些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家,哪里像一个家。
外面很冷,正下着毛毛细雨。
上来前我将车子停在半山腰,车子里面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
我步行走到半山腰,解了锁,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发动车子,tiáo转车头。
到了山下的路口,一辆熟悉的车子迎面驶过。
我认得,那是老爷子的车。
额头上的伤口倒是不痛,只是脑袋越来越晕乎了。
我qiáng撑着将车子开到医院门口,将车子停好,一个人走进医院,一个人挂号,一个人去缴费,一个人进去任由护士帮忙处理伤口。
望着白花花的医院,闻着四周飘来的苏打水的气味,不自觉的勾起了我许多不要的回忆。
包扎好伤口后,我拒绝了护士留院观察的提议,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大过年的,谁也不愿意在医院这种鬼地方待着。
走出医院,我静静的站在马路边,望着面前空档无人的街头,将放在上衣口袋里的东西拿来出来,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上。
这是一枚戒指。
和多年以前宁无双差点儿丢进澜江河的那枚戒指,是一对的。
我将戒指捏在两指之间,迎着阳光看向戒指里侧,能清晰的看到戒指的内壁,刻着三个小小的字。
宁无双。
我看着手中的戒指,低低的笑了笑,哑声开口:“怎么办,我只剩下你了……”
没想到我这八年,到头来,只剩下这一枚戒指了。
大哥他为了他的母亲,开始疏远我,做着一些看似伤害我,却又对我好的事情,令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而我深爱的女人,也被我亲手推离了自己的身边。
我这辈子最重要的这两个人啊,往后或许都不再属于我了。
可那又能怎么办。
想要对一个人好,多多少少都会对不住另一个人。
这从一开始,就是个两难的选择。
我言瑾禾这辈子,对不起的人不多,却也不少。
但唯一对得起的,就是我自己的良心。
宁老先生的车子停在我的面前,驾驶座上的人走了出来,毕恭毕敬的朝我鞠了一躬,“言先生,老爷子在等着您。”
我将戒指收回口袋,拉开车门上了车。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关于nǎinǎi和那位老先生之间,更具体的事情。
很好奇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因为距离,才没有在一起的吗。
从老先生对我的种种看得出来,时隔那么多年,他对nǎinǎi仍旧有着一份感情的。
车子缓缓的西郊开去,许久之后才来到一座四合院前。
这个地方,我并不陌生。
我刚回国的那段时间,因为这一带风景确实好,便也在这附近买了一块不算太大的地皮,起个房子,想着日后等自己老了,可以来这边颐养天年。
或是,等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可以来这边呆一呆。
随着开车载我过来的那位中年人走进四合院,我一眼便看到了正在院子里耍太极的宁老先生。
我当即站直身子,冲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用着我最真诚的敬意,唤了声:“老先生。”。
第253章 流年非瑾sè28
宁老先生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继续耍着他的太极。
接我过来的人叫张丛,听说服侍在宁老先生身边有五十多年了。
我和他一同站在院子边上,静静看着宁老先生耍太极。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院内寂静无声。
十五分钟左右,宁老先生终于停下了动作,拿起挂在肩头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扭头朝我绑了绷带的额头望了好半响,才问:“言家那群人,为难你了?”
我摇头:“没有。”
确实没有。
大哥他,算不得为难我吧。
宁老先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我看这段时间你也别到处乱跑了,先在这儿呆着吧,我可不想我大费周章救出来的人没两天又进去了。”
“是,老先生。”
随后,我便在这四合院住了下来。
数月的相处,足以让我看清这位老先生,其实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开春的某个晚上,他喊了我一起坐在院子里下棋品茶,我保持着一贯的沉默,他不说话,我便也不会开口,他一开口,我才会应上一两句。
这天晚上,三盘棋下来后,他没有如往常一般,让张丛收拾了棋局便去休息,反倒是抬头看着我,突然问道:“你就不好奇我和你nǎinǎi之间的事情?
“好奇。”我如实回答,“只是老先生愿说便说,不愿说便也没什么好问的。”
宁老先生气笑了,“好小子啊你。”
我笑而不语。
“说起来,我与你nǎinǎi当年的事情,我倒是记不太清了。”宁老先生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目光变得悠远深长,“那些个陈年往事,忘记也罢,要怪只怪,我与她没那个缘分。”
我安静的听着,没有chā嘴。
宁老先生说着,忽然笑了起来,神情意味不明的看着我,“不过,你nǎinǎi临终前,曾给我打过一个电话,电话里说的内容,我至今倒还记得。”
我心下微惊,我没有想到,nǎinǎi临终前竟然给宁老先生打过电话。
“她啊,三十多年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