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叫萧瑾来
绿蕊和绿萼在红叶院里面没找到自己家的县主已经急的快要去跳河了。
所以被带来浩淼阁见到卫箬衣可怜兮兮的窝在软榻上的时候差点没哭出来。
萧瑾双手抱胸斜倚在门口,“玉儿出来,让她们给崇安县主换衣服。”他对一直坐在浩淼阁里虎视眈眈监视卫箬衣的玉儿说道。
玉儿马上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了萧瑾的身侧,萧瑾站直身体拉着玉儿走了出去。
贵女们出行,一般都会带一套衣服备用的。卫箬衣这里也不例外。
绿萼和绿蕊来的时候,已经有王府里的医女过来替卫箬衣看过腿和脚了,好在都只是皮外伤,脚上的口子是很深,不过卫箬衣运气好,没有伤到筋,养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好了。膝盖磕的也不轻,不光是破了,还肿了老高起来,骨头是没事的。
王府的下人送来了热水,还有沐浴用的一切物品。
卫箬衣也很纠结,她要不要在这里洗澡呢?天人交战,最后还是架不住那热水的诱惑,卫箬衣在绿蕊和绿萼的帮助下爬进了宽大的浴桶之中,她真的要冻死了!
带着微烫的水包裹住她身体的时候,卫箬衣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要复活的意思了。
刚才冷的她已经快要肌肉痉挛了,全身都紧紧的缩在一起,要不是非要硬挺着在萧瑾面前假装无事,她早就抖成筛糠状了。
头上的插着的金钗步摇已经集体“阵亡”只有一枚尚岌岌可危的戳在她的脑袋上,应该是她英勇跳水的时候都丢在了池塘里面了,所以卫箬衣觉得现在的脖子是轻松了不少。
“县主,好好的洗洗脸。”绿萼取了一块赶紧的棉布过来要替卫箬衣卸妆。
“别动我的脸。”卫箬衣下意识的偏了一下头,抬手虚掩在脸上,护住自己的妆容,“我早上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刷的粉……”她才刚说了一半就有点说不下去,因为她忽然想起来她刚刚跳水救人,这脸上的粉应该都泡掉了吧……“拿镜子来!”卫箬衣忽然一个机灵,吼道。
“是。”绿萼赶紧找了一个铜镜过来,这里是德容郡主的闺房,自是女孩子的用品应有尽有。
透过古代那照人总是带着几分朦胧感的铜镜,卫箬衣仔细的瞧了瞧自己的脸,这一瞧,差点将手里的铜镜给扔水里去。
这是什么鬼?
她原本高高束起的发髻早已经没了型,软趴趴的糊在脑袋上,黑黑的,若不是颜色不对,卫箬衣真的以为自己顶了一坨“shit”在头上。再看看她的脸,白粉是冲了,只是她早上刷墙工作做的实在是太好,这粉刷的太紧实的,所以冲掉的表面那一层,底下剩的变成了糊状牢固的黏在她的脸皮上,所以现在她的脸上是斑斑驳驳的一块加一块,就好象得了白癜风一样……描眉的螺黛是上好的,晕开在那一团团白色的糊糊中间……
卫箬衣窘窘有神的戳了戳自己的脸,用指甲抠下一块白里透黑的糊糊下来,斑马都没她现在脸上的颜色精彩。
难怪那陈家的姑娘看到自己第一眼就叫了一声鬼……
卫箬衣想象了一下自己刚刚从水里出来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以为是见到水鬼了……
刚刚萧瑾抱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路,应该也是被她这副尊荣给恶心到了吧。
她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能恶心到萧瑾,她忽然觉得还不赖。
绿萼和绿蕊又面面相觑,泡了水,县主的脑子又开始不好了……这是一件忧伤的事情。
好好的将脸和头发都清洗干净,浑身清爽了的卫箬衣老老实实的穿好衣服,绿蕊又叫来了医女给卫箬衣将伤口上了药,包起来,这才算是折腾完毕。
萧瑾带着玉儿在外面已经等了好长时间,玉儿是小孩子心性,早就有点不耐烦了,萧瑾就选了两个招式教给他,让他在院子里慢慢练,这算是哄的玉儿老实的蹲在这里。
医女们出来,就有人将已经熬好的驱寒姜茶送进去。
卫箬衣捧着碗,喝了两口甜中带着火辣辣姜味的姜茶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完了完了!”她忙丢开了姜茶,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绿萼和绿蕊忙过来搀扶,“怎么了?”
“宸妃娘娘来了吗?”卫箬衣慌张的问道。
今日这红叶大会是宸妃主办的,听说她是要亲自来的,不然那些贵女们也不会专门选宸妃娘娘喜好的样子去打扮。
卫箬衣只是县主,若是宸妃娘娘亲临她都不去迎接的话,那便是藐视皇家威仪,这是重罪。
“县主放心,宸妃娘娘出宫没那么容易,要午后才能抵达。”绿萼笑道。
“妈呀,吓死我了!”卫箬衣拍了拍自己的胸,这才定下神来。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嘴角就是一抽!
说好的金光灿灿呢?
她这重新换上的衣服是绿萼选了备用的,是素白的底,从上而下的渐变,从白到粉,颜色逐渐加浓,直到裙摆变成水红色,裙摆甚大,里面缀着层层叠叠的轻纱,这颜色虽然不是宸妃娘娘喜欢的,但是看起来清丽无双,更是贴合她雪白的肌肤,整个人就如同出水的芙蓉仙子一样,便是稍稍的一抬手,碗间的素白广袖轻舒,都带着一股子难以言表的清秀。
算了,这也是命了。
“你们去将五皇子叫来吧。”卫箬衣偏过脑袋来想了一下,纵然是百般不愿,还是不得不找萧瑾。
她刚才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已经在红叶院里面得瑟了一番了,来的早的都见过她那一身分分钟击碎三观的装扮,现在再这个样子被人搀扶出去,不免会惹人猜想。
总要有一番说辞才行吧。
叫萧瑾进来,不为别的,就是编也要编出个叫人信服的理由来。
横竖是萧瑾带她来的,这事情推给萧瑾就好了。
反正卫箬衣也不担心萧瑾会乱说。
那个人啊,是这燕京城里最最不想和她扯上关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