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97 再入书院
卫箬衣刚刚准备出门就见卫燕走了过来。
“大哥。”卫箬衣前去扶住了卫燕。
“你这是准备去哪里?”卫燕问道。
“我的香囊可能掉在卫荣那边了,想过去找找。”卫箬衣说道。
卫燕垂眸思索了一下,“我陪着你一起去吧。”
卫箬衣知道卫燕现在并不习惯见很多外人,所以听他这么说,就觉得十分的诧异。“大哥不怕外面陌生人多吗?”卫箬衣小心问道。
卫燕清淡的一笑,二十多天没被那些“毒药”的荼毒,他的脸色明显的好转,这些日子山寺之中空气虽然清寒,但是清新宜人,没了府中那般的压抑,便是心情都好上许多,人也跟着精神了起来。山寺之中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是却是十分适合他这样身体受损的人,卫箬衣还变着花样的让绿萼帮他熬一些滋补养人的粥,就是光吃粥,他都长回了一点点的肉。
卫燕本就生的如珠如玉,这稍稍恢复一点点,整个人就更是如谪仙一般的亮眼。
“以前是我自闭偏颇,这些日子我是想明白了。人若不自强,只会被欺凌。”卫燕温和的一笑,说道,“我既然想要日后护住你,护住卫家,便不能再这么自闭下去,不愿与人接触。我也想过了,此番秋闱不是推迟了吗?这也是个机会,我准备参加此番的秋闱。你说想去书院,我便随你一起去,久不与人接触,总要迈出第一步的。”
卫箬衣就知道自己眼光不错……想她穿越过来也没遇到什么好事,不过到目前为止她做过的最大好事便是拉了卫燕一把。
让卫燕穿上一件厚实的披风,卫箬衣陪着卫燕朝骊山书院走去。
等到了骊山书院的山门前,卫燕驻足,抬眸。
他凝望着山门上悬挂着的那块匾额,心底思绪万千。
曾经他也来过这里……虽然住的时间不长,但是足以让他缅怀。
卫箬衣并不催促卫燕,她对卫燕的事情所知不算多,见他脸上流露出变幻莫测的表情,便知道他是沉浸在某种回忆了。
骤然感觉到脸上一凉,卫箬衣抬手摸了摸,下雨了?
不对,是下雪!
天上飘飘扬扬的洒落雪花,轻轻的落在她和卫燕的脸上以及肩上。
“大哥,下雪了,咱们还是进去吧。”卫箬衣提醒道。
“恩。”卫燕这才收回眸光,被卫箬衣一路搀扶着走进了骊山书院。
“大哥,卫荣并不知你身体已经开始复原,一会在他的面前,你还是稍稍的假装一下柔弱。”卫箬衣说道。
卫燕温润的一笑,“你说的我明白。不过也不用太过刻意,卫荣自我生病之后早就不将我放在眼底了,想来他也不会特别的在意什么。”
卫箬衣点了点头,“我与你和好这事呢?”
“你与我和好一事,大概掩饰也是掩饰不住的。”卫燕说道,“若是随咱们来的人之中真有兰姨娘的眼线,这事情怕是已经传回到京城了。你本就有那种跋扈之名在外,喜欢亲近谁也不用太过在意旁人的看法。”
卫箬衣也觉得大哥的话有道理,那么多眼睛都在盯着她看呢!太过刻意了,反而不自然了。
管他呢,爱谁谁!
跋扈之名在外,也不是完全没一点好处。她顿觉一股嚣张的王霸之气铺面而来,卫箬衣抖了抖肩膀,稍稍的得瑟了一下。
书院之中有回廊相连,只要走到回廊下,便不用打伞,这也是骊山书院的一个特色,方便书院之中的学子,只要在书院之中行走,无论晴雨风雪,可以不用打伞。
卫箬衣虽然来了一次,但是不怎么记路,书院之中又弯弯绕绕的,走的有点发懵,还是绿蕊沿路打听,这才摸到了卫荣的住所前。
看着门前挂着的写着“愔靉”的牌子,卫箬衣淡定了,是这里没错。看到这两个字,眼底就浮现出苏城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熟悉,太熟悉了!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卫箬衣想的有点走神,脚下被门槛一绊,一个趔趄,还是被卫燕给一把拽住,才没爬在当场。
卫荣不在院子里,应该是在上课,打扫的小厮奸有人进来,于是过来询问,在得知这是卫荣的长兄和长姐之后,那小厮热络的将两个人引领进去。
卫燕只扫了一眼就稍稍的蹙眉。
他在书院里读过书,即便是他当时那么有名,也只能住的起普通的房舍,对于这种地方是断然不敢问的。
卫大将军是权势滔天,但是家中财权除了对卫箬衣是完全开放的以外,对于其他人都是严格按照月份分发钱财的。卫大将军行伍出身,家中规矩也是按照军队的来,只除了卫箬衣和老夫人是个特例。
所以卫箬衣在家里才特别的遭人恨。
卫荣能住的起这里?
这里从摆设到用地无一不是精致,便是侯府之中也就是这种水平了。
等那小厮送上热茶退去,卫箬衣让绿蕊和绿萼在门口看着,她好和卫燕在这里说说话。
卫燕压低了声音对卫箬衣说道,“这种地方,按照道理,卫荣是住不起的。”
卫箬衣侧目。
卫燕知道她对府中的事务也没什么概念,于是解释道,“府中的月钱是严格按照规矩来的,姨娘一个月月钱是二十五两纹银,子女除了你之外皆是十五两银子。咱们侯府之中用钱不受约束的也就是祖母和你了。卫荣十五两的月钱,住这种地方实在是太吃力了。当年我在骊山书院也只能住一等的房舍,却是不敢问津这种特等的庭院。”
“那大哥的意思……”卫箬衣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卫荣和竹姨娘不是另外有小金库便是贪墨了府里的银钱?”
“府中主持中馈的现在是兰姨娘,只怕竹姨娘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卫燕说道。“竹姨娘家道中落,不会是娘家贴的。”
之前他心灰意冷,闭门不出,什么都懒的去想,现在不一样了,他既然被卫箬衣捡了一条命回来,又下了那样的决心,便不能不多思量。
是他太过谦和敦厚,不识人心险恶,现在想想,自己空有一腹的诗书,却是还不如自己那个恶名在外的妹妹来的通透。
“恩。这事情咱们先不管。”卫箬衣点了点头,“由着他去,只要他不害人,就先看看再说。”各人凭本事吃饭,她也没必要非要去追究卫荣什么。只是这事情心知肚明就多个心眼留意着,他若是真的是靠害人得来的这一切,再找他算账不迟。